林花谢了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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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花谢了春红 第九章(2/2)
    她于是想到图卢兹。为什么,图卢兹会成为被她想到最多的画家?贵族,却天生残疾。很丑,却是出入红磨坊最多的男人。是的她看到过图卢兹绘画的真迹,那是在图卢兹的巡展中。她还看到过一部关于图卢兹的电影,但是她不相信电影中那个矮小的男人就是图卢兹。她爱那个男人,因为他的画。她知道他所留下的画作不单单《跳舞的珍?阿弗里尔》,他还画过那些疲惫至极的洗衣女工。于是她以为那是图卢兹在画自己,画自己的洗衣和缝纫。进而她把自己想象成图卢兹的模特,想象着,此刻,她就站在那个矮小而残疾的画家面前。她不嫌弃眼前这个男人的丑。丑并不意味着这个人就不伟大。她觉得自己最适合做的职业就是洗衣和缝纫,那么,她为什么不让自己永远停留在图卢兹的《洗衣女工》中呢?

    是的,她已经意识到了,改变她丈夫的那个人必定是位女性。不单单香水的味道,还有,被溢满的的管道,只属于草坡上那种女人。她已经走来走去地说了那么久,脸上依然是那种沉醉的表情。她和他,是的他们一定非常相爱,否则怎么会有说不尽的缠绵?她忽然想,如果电话中的那个男人是她丈夫?纯属无稽之谈,她不由得脸红。她不知这种荒唐的念头由何而来。她觉得自己就快疯了,怎么可能?她和她丈夫最爱的时候,通话的时间也不会超过十分钟。他们从没有说不尽的似水柔情,哪怕互诉衷肠,难舍难分的阶段。那以后就更是三言两语,直奔主题,漠然成了主调。这就是他们的婚姻,除非在床上。

    她的丈夫,怎么会拥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她此刻就在湖畔,就在草坡上。就那么循环往复地说着那不知对谁说的情话。她真想让丈夫看到草坡上、夕阳下的这个堪称完美的女人。

    蓼蓝近乎于痴迷地眺望着。她觉得她就是眼前最迷人的风景。她相信女人也是能欣赏女人的。慢慢地,黄昏将尽,天空翻卷起蓝灰色的云。那么浓重,灰蒙蒙地压过来。

    草坡上的女人终于回到桌前。依旧刚才的那种美好的感觉。却只轻描淡写地说,一个朋友。然后坐回到母亲身边,沉浸在意犹未尽的回味中。蓼蓝情不自禁地看着她,直到她投过来会意的目光。

    女校长突然莫名其妙地站起来,不知道她要发表怎样的演说。大家都以为她会答谢,想不到她竟开门见山地谈论起婚姻。她说婚姻最有价值的部分,就是在名义上认可了传宗接代。

    为什么不是认可了呢?谁都不相信这是主编千金说出的话。然后她一丝不苟地看着女校长,不管母亲怎样不停地暗示。

    女校长的女儿当即离席。觥筹交错中的人们面面相觑,觉出了餐桌前浓浓的火药味。而此刻作家就坐在女主编身边,他愤愤地看着女校长,觉得这是妻子在故意挑衅。

    为什么要说这些?

    是为了说给儿子听。女校长毫不退让。

    儿子需要你这些陈规陋习吗?

    我就是想让他知道婚姻是神圣的,不可亵渎。

    作家站起来去追女儿。他不想把孩子的婚礼变成战场。

    最后的甜点怎么还不上来?摄影师的妻子说着站了起来。又说,那个长长的电话,到底是谁打给主编女儿的呢?

    蓼蓝回到家时已经很疲惫。说婚礼一点意思都没有,简直就是浪费时光。她除掉应付婚礼的那些繁复的衣饰,说,幸好我们没有这种令人厌倦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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