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华被人迅速地从“旗袍”群里拎出来,推上了台。南丁一把抱住了她,泪,热乎乎的,滴在了奕华的脖子里、肩头上:“多不容易啊,妹妹,快23年了,我一直想着你呢。这次下决心来渝都,就是冲你来的。”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唏嘘声。女人们不是都那么喜欢戏剧效果么?人生如戏、悲欢离合的,当不成演员,当观众也好啊,只要有戏一幕幕演下去。
奕华突然成了主演之一。她对这一角色感到相当别扭,首先是来自身体的。身体很难说谎,对一切的突入其来会有本能的冲动反应。她几乎是一把推开了南丁——她好久没与人这样毫无距离地肌肤相亲了,她受不了。但又立即为自己的举动后悔——已是主演了,台下有那么多的观众盯着,真真假假也得把自己的戏演得天衣无缝才行。泪,果真便淌了下来,多少也带着百感交集。哪怕是仇人呢,不也是一道从岁月间穿越过来的?何况面前的女人亦敌亦友,欲说还休。
她便作惊讶状地望着南丁,一遍遍地喃喃:“南丁姐,真是你吗?我不敢相信。”她上下打量着南丁,如同电影《白毛女》中大春在山洞里对喜儿的辨认。又啧啧有声地说:南丁姐,你是仙女变的吗?还是那么年轻,那么娇艳。你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
奕华并非都在说假话,她真是无比困惑于南丁容貌的依旧鲜亮、依旧姣好。她曾经若干次揣度过经历岁月变迁之后南丁可能存在的形象,希望见到的是一张倍受摧残的脸;最宽容的,也该是胖得难以收拾的大脸盘和大块头躯体了,那样才体现上帝的公平,因为南丁已从她手上掠走了世上最好的东西。然而,眼前的南丁,体态轻盈,皮肤紧致光洁,脸型已从过去的圆盘子脸变成有着尖尖下巴的瓜子脸了。“原来这世道没什么公平可言,只有强权。”奕华暗自思忖,妒意油然而生。奇怪的是她并不怎么妒嫉南丁拥有的跨国集团、财富和荣耀,而是容貌——女人心心念念的容貌。
“旗袍们”更是热烈地鼓着掌,要南丁分享容貌“保鲜”的秘密,这是女人们最致命的要务,也是最致命的痛苦。或许财富、地位,她们都可以靠自己的打拼得到。而容貌呢?容貌像画在虚幻中的大馅饼。她们总想找到一把钥匙,开启虚幻之宫的大门,把馅饼收入囊中……
余摆摆手,让大家停止喧哗。又用少女般柔美的声音歌咏般地说:我倒知道格蕾丝女士永葆美丽的最大原因,姐妹们想听听吗?余嘴角一翘,挤出两只酒窝,拨弄出一股子令人难以忍受的媚态来。“格蕾丝美女的美丽源泉来自与先生几十年的爱情。他们从小青梅竹马,是彼此的唯一;长大后又琴瑟和谐,共打天下。打出了一番令人瞩目的大事业。”余又是头一偏,问:“格蕾丝女士,您算是人中之凤、女中豪杰了。那么,在集团与家庭中,您与先生究竟谁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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