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恐惧(6)
我比我妈她们幸运,可以出来读书,偶尔也能接触到男人。那个年代男女关系也有随便的。男女互相爱慕,就可以搬在一起住,郑重的就登个报办个婚礼。也有今天这个明天那个的露水夫妻。但我妈却管我很严。她是大家闺秀,给人做妾已是她这一辈子的伤口,又看了那么多文艺书,内心很痛苦,感到自己的人生是无法收拾了。但,不允许我有闪失,拼了她的老命也不许的。可惜,我最后还是让她失望了。我跟胥算是私奔的,父母都气得要死。父亲没几年倒丢下这件事。,妈却得病死了。我知道是我气死的。
“十爸儿”算是我和胥事实上的媒人了。那年夏,他让胥在我们园子里住了两个月。胥是南京人,也是大户人家的子弟。抗战初,家里的人死光了,孤零零地流亡到渝都读大学,和十爸儿亲得很。
后来与胥结了婚才知他竟是,十爸儿也是。
听十爸儿说,一次日本人乱丢炸弹炸渝都时,他在大学高烧不起,跑不了防空洞。连父亲派去跟班的人,也各自躲了,身边鬼影儿都没有一个,叫天天不应。是胥不要命跑回寝舍背他走的。再回去一看,住过的地方被炸得七零八落。若不是胥,他哪有命?还有,他们有个山东来的穷学生,得了伤寒病,别说医病,连饭都吃不上。胥知道后,天天去照顾,卖血给他治病,自己饿肚子也要省一口给穷学生吃。还有,胥是辗转武汉撤过来的,要弄到一张武汉至渝都的船票犹如登天。胥父亲的老友为他弄到一张。到了码头,看到一个带着奶娃病秧秧的老婆婆在那里求爹爹告奶奶想买一张票,胥不忍心,竟把票给了她,自己几乎是乞讨着走到了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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