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恐惧(4)
就这样,大姑对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彻彻底底讲了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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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是大军阀的女儿。
父亲很小便跟着爷爷在南亘山江口一带打鱼为生。大名都没有,被人叫“癞头”。该娶妻的时候,连叫花子的女儿也不愿跟他。父亲一跺脚,干脆跑去吃军粮。自以为命贱,也就拿着脑袋不当脑袋,打仗给玩似的。竟得人赏识,步步高升。四十岁上下便在渝都成了拥有自己队伍的一方之霸了。
发达后的父亲立马干了两件事:一是在南亘山的笛山脚下修了一座我们上官家的大庄园;二是一口气娶了六房太太。父亲此起彼落的喜宴,让庄园总沉浸在红彤彤的色彩里,甚至让南亘山的夜空都弥漫着浓烈的酒香,醉熏熏的,欲罢不能。父亲从这个太太的院子串到那个太太的院子,赶集似的看花了眼。喝多了的时候,竟迷路,在庄园东园子池塘边的老黄葛树下,搂着地上碗口粗的树根,睡得鼾声阵阵,周围聚一群苍蝇狂飞。副官寻了半天才找着。醒了,见大家着急,却笑嘻嘻地拍着说,梦见娶七姨太了。如果可能,倒想把天下的漂亮女人全娶光,让其他男人都打光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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