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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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恐惧(3)(2/2)
    奕华去了寺庙,袅袅婷婷地一站,连终日面壁的大姑也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看。奕华想起爸爸曾给她提到:大姑其实就是上官老师的母亲,一个很不简单的女人。而最近又听到许多关于大姑历史的版本,一说她是个军阀的女儿,一说她曾是渝都地下党的,就愈发对这个神秘女人发生了兴趣。便一天天去接近她,讲自己对上官老师的喜欢和思念。但往往,她对着一个面壁的女人说这说那,人家也不理,她成了自言自语。

    这情形被从地里回来的二姑看见了,嘴里便骂骂咧咧:还说我狠,这里不就有个比我更狠的人?人家姑娘巴巴给你说了半个月的话了,不理多缺德……

    大姑渐渐回首,从头到脚细细地看了一遍奕华,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然后才发出幽幽之语:妹妹,都不知该给你怎样说话。我已很久没与人说话了,竟忘了嘴巴是用来发声的。

    大姑虽这样说,奕华看得出,她其实非常渴望着说话哩。

    之后的一天天,奕华愈来愈发现大姑从心里盼着她去。因为她每次刚爬完上寺庙的最后一步石梯,总会见到大姑扶着门正焦急地向外张望,拖着病秧秧的身子。去了,便捧出老荫茶让奕华喝。话题兜来转去,总归是上官老师——奕华讲她住的地方怎么一个布置,缝制的演出服怎么一个漂亮,怎么地受欢迎……听完一遍,大姑还要听,细枝末节反反复复地听,眼泪扑腾着往下掉。

    也给奕华讲上官老师小时候的事情,说她岁时遇到刚解放,小城还乱得很,土匪、国民党逃窜的兵满街都是。那时,大姑带着上官老师和她妹妹呆在一个川剧小戏班子混饭吃,再兵荒马乱也得登台唱戏,包括上官老师,头发被剃成光头,当男娃子用,在台上舞枪弄棒的。说到这,泪,又从大姑眼里簌簌而出,泣不成声地说:妹妹,你长得太像她了。那天,你站在这里,我以为是我的女子回来了。妹妹,你知不知道大姑这辈子好苦哟,说给你听,你有无耐烦心听?我知道山下有人说我。但他们哪里知道?谁也不知道的。我带进棺材谁也就不知道了。但妹妹,我想说给你听。你这样的年龄听了也未必懂。但我或许等不到你懂的那天了,你听了记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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