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机是憎恨许国胜背叛了女儿,替女儿出气报仇,”郝东回答,略一迟疑他又说道:“不过我觉得老实女人虽然爱一棵树上吊死,但对男人的外遇还是比较宽容的,只要最后回家就算胜利。你听她说话就有这种感觉,总宽容男人责备女人,要是戴亚丽被杀倒是可以多考虑考虑她。不仅如此,而且如果她不能忍受,直接让女儿离婚就行了,何必杀人?”
“戴亚丽。”
“也许许国胜有不少钱在她手上,毕竟她跟了死者好几年。”郝东音调里添了几分阴阳怪气:“但现在的她不想和他玩儿,哦——,不,爱下去了,于是内心升腾出送他先去天堂享福的念头。当然,以爱的理由。她自己则决定勇敢地继续在苦难人间煎熬。至于选择这个时间和我们分析周淑文的一样——人多,嫌疑面扩散,可以浑水摸鱼还可以嫁祸于周淑文。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倒觉得她也犯不着杀人,除了那十几分钟有些可疑。”
“王兴粱。”
“被死者逼债逼急了,所以起了杀心。”郝东很快地回答:“不过,我感觉他胆子不大,连说话都怕得罪人,怎么敢杀人?”
“孔彬呢?”
“可能有不为人知的隐衷吧?”郝东摇摇头:“我个人不倾向于这个人作案。”
“为什么?”田春达淡淡地反问:“别忘了孔彬的三次单独离开和王兴粱提到的最后一次回来后,他的情绪反常,——而且,你没发现,当他说别人时,就眉飞色舞,一问到自己就紧张,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这点儿确实!”郝东有些烦躁把饭盒一丢:“现在就让我们了解的这些情况,从动机而言也确定不了嫌疑人。不仅如此,这个案子最糟糕的还有就是人人有机会,而且手法普通,工具是就地取材,说是精心筹划也行,说是临时起意也可。肖素也不回来,法医那边也不知有点儿什么结果没有。”
“说到鉴定,郝东,你看到死者尸体时心里有什么感觉?”
“噢——,死者很胖,生前一定总吃大鱼大肉。”说到这里,郝东的眼睛流露出向往的神情:“而且——可能没有人限制他,你同意吗?”
“我同意你现在出去买些可口的东西吞下去。
“你呢,田队?”
“你给我捎些回来就行了。”田春达有些出神儿:“我要好好想想尸体对我说的话。”
郝东现出些惭愧的模样:“听起来有很多似的。”
“对,”田春达说:“但糟糕的是,每句的结尾都是问号。”
“那就给我说一个,让我在路上也想想,也算吃饭、工作两不误。”
“好吧。”田春达轻轻叩击了两下桌面:“死者如你所言是个大胖子,年龄也不过四十多岁,应该体能还好,如果是凶手是女人,能这么干脆利落地,使死者几乎没有挣扎地死掉吗?”
这时张法医走了进来:“验尸报告出来了。”
田春达的眼睛盯在了报告上。郝东凑了过去,越过他的肩膀一起看了起来。在一些非常专业而没什么实际意义的术语之后,他们看到了第一项关键:
“胃里有安眠药!”郝东轻呼:“这解释了他为什么很快就困了。”
“对!”张法医跟着说:“在其中一瓶啤酒的残留中查出了安眠药成分,记住,只有一瓶呀!”
“瓶子上有几个人的指纹?”田春达抬头问。
“五个,报告上面写得有,主要是许国胜的,他拿着瓶子喝酒,抓来抓去,把其他的都盖去了,不过还是能查出了四个不同的指纹,一个是周淑文的,一个是老太太的,一个是孔彬的,还有一个,不属于在场的任何人,一个神秘人。”
郝东说:“那个无主的指纹很可能是门口卖啤酒的,毕竟啤酒可不是家庭自制的东西,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当然还是要马上再取样,让你比对比对,虽然我自认为猜的十有八九。——至于有其他人的也很正常,怎么可能只有死者一人的指纹?那倒不自然了。”他的头转向田春达:“田队,看来这无疑是计划周密地谋杀,先让他犯困,等他单独休息后使之窒息而死。”
“对了,”田春达突然问张法医:“死者是不是有糖尿病?”
“哦?”张法医愣了一下,思索了片刻:“有可能,是的,从他的身材和皮肤颜色来看很有可能,我可以回去马上化验一下,不过这和他的死因毫无关系,他绝对是被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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