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再点,柔声说:「全喝下了,一滴不剩。」
「恩,那就好。」我看着桌上的数十款的花色小块布,「听小艾说你让他问我喜欢什幺花色?」
闻言,他脸一羞窘,瞄门外一眼,忙说:「我只是…只是…只是花样太多…不知怎幺选…」
忍不住揉了揉他头髮,他不闪不躲任本小姐一通乱揉,「不怕我给你选些难看的?」
他眼眸柔和,低声说:「涟漪不会。」
「这幺信任我…」我放开他,从桌上看了一轮,挑了十款出来,抬首问布庄师傅:「现下庄里什幺质料最好?」
「回大人,布庄刚从柔厢进了一批云丝布,各色其全,质料轻薄宜人,不透肤,任何花样绣上都十分好看。」
「恩,那就各色都裁一套吧,样式就用我选得这十款,如布料颜色不足十套,就多做白、蓝两色,什幺时候能好?」
「涟漪…太多…」我眼神一扫把他话瞪吞了回去,抬眼示意师傅回话。
师傅笑得合不拢嘴:「回大人,两日内能先送两套过来,之后的八套快快补齐,您说可好?」
「当然好,等下您先同小姿去帐房领一半订金,交全后再付尾款,成吗?」
「成成!大人办事乾净俐落实是爽快!小的赶紧回去裁製交差!决不耽误时辰。」
我头一点,「速成一回事儿,品质可不能草草了事了…」
他骄傲回:「这点大人您放心,放眼簇花城,其他布庄的绣娘、裁师没比得上咱织绮布庄的,自我庄出品的必为上乘之作。」
吩咐小姿领人出去,师傅将丈尺、布料收拾乾净随她出房,小艾捧来茶点后,即关门退下。
他转过身一脸担忧:「涟漪,十套太多了!那织绮布庄的酬金相当高的!由其又用了云丝布…」
我好笑看他:「圣上昨日赏了我黄金万两呢!何况我现在是花尉官,每月月俸可高着…你就安心给我养吧!」
「可是…」
我打断他:「没有可是,你再拒绝,我就找人再给你裁个百来套。」
他赶紧住嘴,我捏了捏他细腻的脸颊,才罢手去把窗户打开,让光线透了进来,晒晒花朵。
他走过来伸手轻碰花朵,讚声道:「好美…涟漪做的?」
我点头,「刚随意插上的,小品而已,若你喜欢,往后常替你换上新的。」花虽美,却有凋零的一天,若要让这窗台时刻美丽,往后得多勤劳些了。
「涟漪…妳对我真好…」
我拉他坐进躺椅,不愧是小姿,当真细心,知他不能坐太硬实的木头,特加了块软垫衬上。
我拿起一块杏仁酥递到他唇前,见他嘴唇微动,才缓缓张口吃下。
养眼啊养眼!吃相真是优雅啊~哪像本小姐,端的是个男人样,可见得教养这种东西,要从小开始培养…想到此我忍不住觉得,这小子该不会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吧?
他忽然伸手摘取耳环,我伸手阻止,说:「你戴着好看,就送你了。」
他俊眉微蹙,「可是…」
「为了这副耳环你耳洞都穿了。」我知道在古代,男子穿耳洞是多幺贬低身份的一件大事…见他因我无心之言难过,心瞬间软下,赶忙说:「我不认为男子穿耳洞有什幺大不了的,我的想法只是很单纯的认为你戴很适合而已,若你不要还我也可,耳洞这玩意儿一月没戴自己会密起来的,你再想想吧!」
他听我说完,释然一笑,「我不在乎的,涟漪…」
唉…这小子,到底是要多看轻自己…
轻捧起他脸,看着他漂亮的眼眸,我说:「罂粟,这种花…有很多花语…美丽、高贵、诱惑…忘却、安慰、至毒…甚至是令人窒息的美…」他直直地望进我眼眸,听着…
「你…确实是美得令人窒息…」我放开手,抚顺他头顶秀髮…滑下耳际摸上耳垂…指腹描绘着耳环…感觉着他身体微颤,我停下恶作剧,才说:「但,罂粟花的另一个花语是---希望,你要记住,永远怀抱希望。」
「涟漪…」
「不要因过往而绑住你自己,我说过的,要看开,在我心中,你纯洁无垢。」
他点着头,眼泪滑落,双手一勾环抱住我,头轻轻靠在我腰上,「涟漪…」
拍拍他头,我不再言语,任由他哭着,打湿了我单薄衣袍。
人有哭有笑,才是活着,有悲有喜才是人生。
我只是希望,他先苦在前,而后甘却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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