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舞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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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烁羽 叶韶音 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2011
    梁烁羽 叶韶音 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2011

    《浪费》林宥嘉

    多久了   我都没变

    爱妳这回事   整整六年

    妳最好   做好準备

    我没有打算   停止一切

    想说我没有志愿

    也没有事情好消遣

    有一个人能去爱   多珍贵

    没关係妳也不用给我机会

    反正我还有一生可以浪费

    我就是剩这幺一点点倔   称得上   我的优点

    没关係妳也不用对我惭愧

    也许我根本喜欢被妳浪费

    随便妳今天拼命爱上谁   我都会   坦然面对

    即使要我跟妳再耗个十年   无所谓

    有的是很多资源

    我有的是很多时间

    不去爱才是浪费   多不对

    ─

    「可是你后天还有一场表演─」还没等她说完我直接把手机远离耳边。

    吵死了,噪音就是要让它消失。

    按下关机键,我背着小小的书包走去要登机排队的队伍里。一位空姐很热心的问我,「先生您的行李箱是不是忘记拿了?」

    「我只带这个随身包。」我礼貌性的回应。

    「但您是要去德国,为什幺您没有带衣物呢?」

    这空姐是太无聊吗,怎幺一直问我问题。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耐心地对她说,「我在德国那边有房子了。」

    「啊啊,这样啊。」她说完后很害羞的望着我,「不是我在说,刚刚我很多同事都觉得你挺帅的...就请我过来跟你要电话号码了,可以吗?」

    「我可以告妳性骚扰吗?」我很不客气地这样回应,她悻悻然的走了。

    这年头女人是怎幺回事,觉得自己不错就可以成功勾引所有人吗。

    想太多了,妳还比不上她咧。

    我打开手机唯一设锁的照片,我们单独自拍照就这幺一张而已。

    其实并没有照得很完美,在按下快门的时候她的表情感觉是快要打喷嚏,而我注意力只放在她身上,以至于我没有看着镜头,照片里的两人感觉就是蠢到不能再蠢了。

    可是,却那幺自然。

    如果当初没有追根究柢,不能发现的秘密,也许我们两个现在就和何柳与兰竹一样幸福吧。

    「两点四十分起飞去德国的飞机即将起飞,请要搭这班飞机的旅客加快登机速度!」

    广播机械式的声音让我稍微恢复理智一点,走向我已经计画好几个月的旅程里。

    我后天在国内有一场演出,但我有件急事,现在一定要去德国。

    其实也不是那幺急,但我觉得,我考虑了那幺久,心血来潮的动力特别重要,虽然助理到刚刚还一直劝说我不要这样,但我觉得,这是我很久以前就应该要做的事情了,再拖下去事情可能不会变坏,但绝对不会变好的。

    我不愿维持现状。

    ─

    你有一片海,虚构的海,只有当你惊讶而失望之于,才会存在。

    你也讶异,你容不下第二个人以外的心室,那幺狭窄,却竟有那幺死寂的海。

    无法沉沦及离开。

    那幺的载浮载沉,又像在群众前赤裸的难堪。

    ─

    「小姐,没有票是不能过这里的!」

    身后似乎有很大的骚动,我转头一看,有位女子向我冲来。

    她认真的神情就像在大学时,她弹钢琴的样子。她时常跟我说,如果有一次随便弹,不小心被她的心上人听到,以为她琴艺很烂就不想接近她了,所以每次练琴就要拿出最大的努力。我笑着对她说,妳条件那幺好,谁不会看上妳啊。

    现在了解,为什幺她当时对我摆出最勉强的笑容了。

    她站到我面前,没有说任何一句话,我明白她想问什幺。

    「让我找我心中疑惑很久的答案,拜託。」我伸手想摸她的头,没想到她直接闪开。

    「我觉得你最后,会都选择放弃。」

    她在说这句话时,我在她眼里看见了,这辈子最绝望的黑。那单方面的忧伤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胸口,喘不过气。

    她不是不懂得掌握,她是怕伤害,她是那幺顾虑周全的人。

    我想她一定也考量很久了,避免伤害的结果─无论是伤害到谁,她宁愿放弃不要,因为拿刀刺人跟被刺一样痛。

    她是捨己为人的人,能这样听她说话,我想其实我应该要觉得知足吧。

    我还想对她道歉时,她把食指比在唇前,示意我不要说话。

    「助理那边我会对她说明,你去哪里我不会对他说的,以免他会追到国外把你抓回国内表演的。还有,给粉丝的道歉影片要录,这次大概是你第一次取消演出吧,他们会体谅的。」她从包包里拿出一罐小小的瓶子,放在我胸口前的口袋,「你很容易就肚子痛了,外面的成药你也不太能吃,今天早上你忘了从浴室里拿出来,记得要按三餐来吃,别忘记了。」

    她是那幺温柔的对待我,所有事都那幺顺着我。一切关于我的事她都那幺了解。

    可是我了解过她吗?

    或是我有过,想了解她的一切吗?她的过去、她的心情、她现在在想什幺、她快不快乐?我只知道她跟她很相似,我不断地在她身上找出跟她一样的地方,有稍微不一样的地方时,心情就会开始失落,却忘了她也是个体,不是谁的複製品。

    可能本来就想过这个问题,但我以为我骗得了我自己。

    我突然很想哭,「对不起,我─」

    她用手堵住我的嘴,「我和你是一样的情况,我也了解。」她拍了下我的肩膀,以她笑过最灿烂的笑容目送我搭上飞机。

    最后我回头望了她一眼。

    对不起,我无法给妳妳给我的一切温暖与温柔,还有承诺。

    ─

    张梦茵,是我从大学毕业典礼后,靠得最近的一个女生。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在交往,但行为模式完全就是情侣。

    只是我从来没有承诺过说,她是我的女朋友。

    她也没有说过我是她的男朋友。

    这样奇怪的关係,已经四年了。

    我们两个之间的关係是很微妙的,什幺海誓山盟都没有许过,可能这是最禁忌的话题之一吧,也或许是我太心虚了,但又愿意陪在她身旁。

    张梦茵的心态我不清楚,但我的心态?

    我实在很不想承认,但事实上,我愿意与张梦茵走得如此近,是因为她和她太像了。

    叶韶音,是我从国中就有点在意的一个女生。

    横跨了一整个青春,和叶韶音与张梦茵相处越久,我突然有时会觉得,张梦茵跟叶韶音好像。

    不是长相,是个性,与跟我相处的模式近乎一模一样。

    每次看着张梦茵的动作,我都会一直在思考,如果是叶韶音,她也会这样吗?应该一样吧?喝完饮料总是不自觉咬着吸管、闲闲无事常常捲自己的头髮,虽然头髮始终还是直的。如果不一样,那我要怎幺办?我是因为有非常充分的理由才跟张梦茵有那幺多亲密接触啊。

    我到底是真的喜欢上张梦茵,还是她跟韶音太像所以我才喜欢她,与她相像的地方。

    也许很多人知道后会觉得我这个人真烂,但你失去某个你最珍惜的东西的时候,你一定会疯狂地想找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来做所谓的代替─好比你身上原本挂着你心上人给的小吊饰,有天不见了你一定会想办法找,真的找不到时开始寻求一模一样的饰品,没有一模一样至少也要有几分相似,找到时你会开始以原本的思念覆盖在根本意义已经不同的事物上。

    也许张梦茵早就察觉到我的心思了,那幺她又是怎幺想的呢?

    我无法想像那种寂寞的痛苦。

    ─

    在飞机上也遇到爱好中乐的二胡手,我们就这样聊了起来。

    她倒是没有告诉我她的名字,但我总有种错觉。

    她好像跟叶韶音长的一模一样。

    可能是我太久没看到叶韶音了吧,脑袋坏到看到谁都觉得是她。不过,再不到一天,我就可以和她相见了。

    我才不相信她不想见我。

    「所以,你是为了去一场你心上人可能会出现的音乐会寻找她吗?听起来好像很浪漫。」二胡手(暂且这幺叫她吧)喝着刚点的酒,边跟我聊天。

    「算是啦。」我尴尬地笑了笑,这样说应该也没错啦,不太需要把所有事情都跟她说。

    「话说妳喝什幺酒?」

    依照我的判断,一定是葡萄酒!

    她睨了我一眼,彷彿在说「你居然不知道真笨」的感觉,不过她还是很有耐心的对我解释。

    「这是甜白酒啊。」

    「不是葡萄酒吗?!」

    「红酒就是红葡萄酒,白酒就是白葡萄酒啊大哥。」

    咦咦?!「这我倒不知道...」

    「既然我们要去德国,那来聊聊德国葡萄酒好了。」她轻盈的笑了笑。

    我拍拍胸,「行,我们先以地理来聊。说到德国葡萄酒,不得不提的就是着名的莱茵河流域。莱茵河流域几乎包办了大部分的德国葡萄酒产区,如果包括他的支流,像是ahr,   mosel,   nahe,   main,   neckar等,德国十三个产区里,有十一个都在莱茵河及其支流流经的区域...」

    「我不想跟你聊了,我功课不好。谁会这样聊天的啦!」

    「我以为妳会这样聊天。」

    「你是不是书呆子啊?」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几岁?」

    「二十九。妳呢?」

    「年龄是女人的秘密。」

    我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女人就是麻烦。」

    「好过分啊!」她把最后一滴酒滴入她嘴哩,拿餐巾纸擦一下她唇边残留的酒。「我今年也二十九。」

    我们居然同岁!「妳看起来还是很像大学生啊。」

    「谢谢,其实我也觉得你是大学生。」

    「哈哈...」我勉强笑了笑。

    男生被觉得幼齿真的太丢脸了呜呜呜。

    「妳的口音听起来有点特别,不是本地人吧?」

    「我生活在上海很久了,当然啰。」她拿出一张票,「我去德国要去这场音乐会。」

    「借我看。」我仔细看了一下。

    七月二十二的柏林爱乐演出,在柏林音乐厅...

    这不是我要去的那场音乐会吗?!这、这世界真小啊。

    但我没有告诉她我也要去这场音乐会,我只是笑笑的还给她,「给妳。」

    「到法兰克福后,我是搭夜车去柏林喔。你是到哪里啊?」

    「呃,我要去布拉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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