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唇角的那笑靥慢慢的褪去,细细的看著铜镜中那豔若桃李的容颜,竟有些不敢置信。
那个会笑会哭的叶馥瑶早已死了,如今留下的这个,是想让所有让她痛的人尝到这种痛苦的瑶姬。
她和战秋戮的世界都有仇恨,只是她只剩下仇恨,而他有的是野心。
悄然来到北弥韬所在的房内,战秋戮只是轻轻地放下了那封信,在北弥韬出现前他早已再一次离开。
只是,他没有回竹屋,却是来到了城外一处幽静的树林之中,站在那长满了青草的无字碑前,静静的听著林中夜莺的悲鸣。
“天下马上就尽归我所有,你们可曾看到?”
看著那块无字碑,他终有一日让长眠在那里的人有所归依!
他姓战,甚至连慕容的姓氏都已被除去。他们待他如此,这份屈辱这份仇恨,他会一一的索讨回来。
只是……
缓缓地从衣襟内取出一块温润的玉佩,那栩栩如生的牡丹与如今一直挂在瑶姬颈间的玉佩竟然一模一样。
“瑶儿,待我得到了天下,而你大仇已报,为何不可归我所有!”
她的恨只延绵到了大势已定之前,在那之後之後她未曾有过任何打算,她便可留在他的身边了吧。
仿佛已经下了决心,他揣紧了手中的玉佩,身影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他的来来去自如并未让北弥韬发现,只是在他回到房内却看到了桌上烛台压著的纸条。
“黑影!”
立刻唤来了黑影,却将纸条收入了自己手中。不一会儿,一道黑影在他面前落下。
“可曾有可疑之人入府?”
对於他突然的质问,黑影著实一愣,但还是摇了摇头。他并未发现任何人进入府邸,自然也不敢胡乱回答。
黑影的武功已非一般,到底是何人有如此高深的功力,不但可以瞒过黑影的耳目,甚至连他都不曾发现!
越想著此刻心中越有几分揣测和不安,却也只是让黑影退下。
慢慢的打开了那手中的纸条,淡淡的熟悉墨香和字迹,才发现原来是瑶姬送来的。
落座於一旁的凳子上,将纸条放於烛火之上,直到慢慢的全部变为灰烬。
“瑶儿,你身後到底还有什麽人。”
轻叩桌面,那一字一句已经很清楚的表达了她需要他做什麽。
只是,那送来的人到底是何人,为何可以如此自如的来去於这守备甚严的府邸。
他从不是受人摆布的人,只是那人却是瑶姬。
她从不屑於在他面前掩藏什麽,却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却更想要去按照她的意思做,只怕污泥了她也将她推远。
何时,想他堂堂魔君却成了一个女子的傀儡。
面前的宋钊延想来也是和自己一般的男子,除了几乎快要刺入掌心肉中的指甲,只怕他无法提醒自己此刻该说什麽。
“不知魔君是否有瑶儿的消息?”
他每一次与严擎见面都非常隐蔽,也是故意不让北弥韬知晓。
“不知丞相是否可曾去朝中探查过?”
思量了一下,北弥韬暂时选择先不回答他,而是转而反问。
“那是自然,只是我的人毫无消息,所以怀疑可能瑶儿还在夕云。”
边说著边窥视著北弥韬的表情,只是果然如他所料,这个男人就不会轻易让任何人看穿。
“丞相都不曾有消息,何况是在下。指不定是宫中的哪位权位者将所有的消息都封锁住了。”
北弥韬摆明了就是一副没有任何消息的样子,自然也没有想到宋钊延和严擎早已有过了联系。
“多谢魔君,在下再去打探看看。”
既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不必再做逗留,也将与北弥韬的交谈传到了严擎那里。
☆、(11鲜币)24 男人衣 3
利用了北弥韬之後,瑶姬自然也很清楚需要安抚这个男人,毕竟他和其他男人不同。
沈寂了几日,这一次她则是趁著战秋戮离开时,让刹天将她带了残龙的府上。
才带著瑶姬刚落地,一把森寒的剑便已袭来,刹天立刻小心的护著瑶姬,躲过了那把剑。
“住手!”
剑再一次追身而来之时,瑶姬冷静的开口,也阻止了来人的进攻。
“小姐!”
黑影这才发现来人竟然是瑶姬,而她身边的男子却不知道是谁。
示意刹天离开,这一次黑影没有阻止,因为瑶姬已先行打断了他。
“北弥韬呢?”
“魔君在书房。”
本欲去追刹天,不过转念一想那人恐怕是瑶姬的人,想必主子也知道此事,之前才会并未追究下去。既然如此,此刻他重要的是将她带到主子那里。
“小姐请随属下来。”
有了黑影的带路,瑶姬很快便到了书房门口。黑影在将她送至後便悄身离去,而瑶姬则是看著门内摇曳的烛火。
“谁?”
门内传来一声凌厉的质问,随後门被打开,而刚才才经历了一把寒剑的威胁,此刻她的脖子上又多了一把。
一见到来人竟然是瑶姬,北弥韬连忙收回手中的攻势,手中锋利的刀刃只差一点点便要划破那白皙的肌肤,却也削断了几缕青丝。
“韬!”
吓了一跳的瑶姬连忙捂住xiōng口,有些惊恐的看向了北弥韬,而她眼中的恐惧有一些刺伤了面前的男子。
“瑶儿,怎麽会是你!你为何站在门口不出声?”
立刻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只是她下意识的退後一步以及微微的挣扎,让他知道她真的被吓到了。可是,她真的只是因为被吓到吗?
门在她身後合上,而她此刻得以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靠在她的怀中。
许久许久之後,她终於压下了心中的恐惧,却还是紧紧的环著他,像是在平复心中的惊吓。
“是不是吓到你了?”
感觉到她颤抖的身子,北弥韬怜惜的将她拥金。一直以来,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只怕是自己方才杀气腾腾的样子真的吓到她了。
“你方才真的很可怕。”
呐呐的出声,一只小手转而紧紧地拽著他的衣襟,还是埋在他的怀中不曾抬头。
“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如此柔弱的女子都不忍心大声,何况她还是他思恋的人。
哪怕是知道她从来都不是这样子的人,但却还是沦陷。
“想什麽事情,能让你如此可怕?”
她的声音还是带著一些惊喘,但显然已经好了许多,身子也不再颤抖。
她只是顺口一问,但北弥韬却突然失去了声音,低头看了一眼xiōng前的她,有些犹豫该不该说出口。
她早已不是他一直以为可以掌控的云雨了,她是瑶姬,是一个他从不曾认识过的瑶姬。只是,在这之前,他却先一步动了心。
许久都不见他说话,瑶姬这才抬起头,面带著残留的娇弱。
他面上的犹豫都未曾有过隐藏的被她看入了眼底,心中已了然了几分。
“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不必放在心上的。”
笑了笑,索性执起他的大掌玩了起来。
她突然又变了个模样,他真的已经分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她。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瞒过了宋钊延。”
这麽说著,北弥韬仔细的看著她的每一个表情的变化。只是,他看不到。
她除了还是带著浅笑,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只是在听一句无关的话。
“韬,谢谢你。我好高兴,你能够帮我。”
除了她略带著一些无奈的笑,其他什麽都没有变。
只是,他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若她只是一个宫中要寻找的女子,那些藏在她身後的人保护她绰绰有余。只是,为何她却还是有此刻的模样。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搞不懂她了,她已经变得如此的陌生。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的身份。”
他的怀疑是合情合理的,毕竟自己在他面前有太多的可疑之处。
只是,一个爱上她的男人,不需要任何的思考,只需要为她所用即可。
见他不回答,她的小手已捧起了他的脸颊。
“韬,若我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会信吗?若我说,我有我的深仇大恨,你会信吗?”
示弱,此刻是她最好的利器。
果然,他脸上的坚毅慢慢变为了一些柔情,掌心也包裹住了她的手。
“想来也真是倒霉,此刻恐怕宫中人人都要我的性命。唯一能护住我的,却也只想著如何利用我。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身在何处,却还要被迫出现。”
笑越来越苦涩,最後的话几乎是被哽咽在喉咙间,几乎快发不出声音。
她从来都不想和北弥韬纠缠下去,只是现在必须虚应著他。她的目标是严擎,可现在她却暂时无法接近严擎。
“瑶儿。”
有些心疼的抬起她的下颚,却见她眼中隐约的晶莹泪珠。这才发现,她额间不知何时描上的赤红色花钿。那如同一团火焰的花钿,将她此刻的容颜衬托的更为楚楚可怜。
“韬,别说了。”
指尖轻轻点上他的唇,用笑不断的来隐藏心中的苦。
“吻我,好不好?”
合上眼,仿佛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眼中的泪,却止不住那泪珠的滑落。
“以後,我不会再问了。”
终於,被她此刻的娇弱迷惑,深深的相信了她,也顺从了心覆上了思念依旧的红唇。
轻纱落地,那洁白的娇躯被放置在桌案之上,在她身上游移的唇带著些急迫。
小手为他除去身上的衣物,让他与自己一般赤裸无长物,掌心贴在他灼热的xiōng膛之上。
“瑶儿,别遮。”
将她的手打开,那晶莹的玉兔收入掌心,温柔的感受它的柔软。
而她的玉腿慢慢的环上了他的腰肢,也将自己主动的送上。
“韬……”
此刻那红唇中溢出的呼唤如同沾了蜜一般,酥软了他的心。
“咿呀……你……呀……唔……”
突然的撑满让她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却让他把所有惊呼堵住,与她勾缠在了一起。
随著她一声又一声慢慢的娇吟,已让他无可自拔的沈迷在她的温情之中。
张开眼,眼中的冷是渗透到了心底,哪里还有什麽柔情可言。
趴在她背上的男人还在发泄著自己的欲望,而她却除了充斥著情意的娇吟,看不到一丝的愉悦。
哼,这就是男人!
冷,从嘴角渗透到心底。
☆、(11鲜币)25 男人衣 4
醒来时,她还在他的卧房内,颈後枕著的是他的手臂。
悄然起身,对她毫无警觉的北弥韬并未被惊醒。
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斑斑红痕,她打心底冷笑,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不是和妓女无异。
但若是转念想一想,或许这些男人才是吧,是她身上一件件可随意更换的衣衫。
每当她想要寻找一个庇护时,便要寻来一件衣衫遮住自己羞耻的身子。
索性侧身卧在北弥韬身旁,指尖轻点他的眉心,滑过坚挺的鼻梁,一路而下伴著轻笑。
突然那调皮的指尖被抓住,不知何时沈睡的北弥韬已经醒来,此刻心情甚好。
“你怎麽醒了。”
略带著一些失望和不甘,她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如同一个得不到糖的小孩子一般,却让北弥韬看痴了,他从未见到如此的她。
“怎麽了,为何不说话?”
抬眸,羽扇般的睫毛下,闪烁著一双晶莹的眼眸,仿佛能将他吸进去一般。
“是我该问你,为何不再睡一会儿?”
天未亮,也不知道是什麽时辰。
指腹描绘著她的红唇,早已蠢蠢欲动的欲望在看到她本该雪白的肌肤上那些自己制造的红痕後,不断的克制著。
但若是此刻她还是如此看著自己,只怕是无法克制。
掀起一旁的锦被将她的香肩一起盖住,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她娇豔的脸庞。
“我想我该走了,可是……”
若是舍不得什麽一般,瑶姬欲言又止,眼眸也是若有似无的看了他几眼。
若说不惊喜是不可能的,难道她是舍不得他吗?此刻她的表情无法作假,她此刻话中的含义无法作假。
“瑶儿!”
叹息著将她连著锦被抱入怀中,下颚抵著她的头顶,将她紧紧的压在自己的xiōng膛上。
“你可否等我,等我有一日可以到你身边?”
她在索要一个承诺,对一个不安的男人而言,这才是他最需要的。
面对战秋戮,她是一个妖娆的诱惑者。面对严擎,她表现出了她的无辜和纯真。
而如今面对北弥韬,从初时的针锋相对到如今的柔顺,都只是让他臣服的手段。
“好。”
良久良久之後,他终究还是答应。
他很清楚一旦答应就代表了不再追问,只是她只要这一个承诺,他又如何能拒绝?
若她还是初识之时的瑶姬,他也无法如此不可自拔。只是现在的她,在他动情以後,变的如此的温柔,将他心底深处最深的感情勾动。
在他尔虞我诈的世界中,从未曾有人如此温柔的对他过。
他的世界只有江湖杀戮和冰冷,有的是不断的斗争。他见惯了各式各样的女子,但唯有她能够每一次抓住他最脆弱的心。
“韬,等我。”
一旦男人对她动了心,他们的心思便是如此的透彻。
北弥韬最缺乏的只怕就是一个人的承诺,他空洞的生命里没有一个可以让他等待的人,而她将会弥补他缺失的空缺。
“我等你。”
紧紧地抱著她,那一刻他已被迫交出了心,露出了最脆弱的那一面。
哪怕下一刻失去了意识,也知道瑶姬已离开了自己,但却心甘情愿!
刹天小心的将她放在屋内,却在放下後立刻後退了几步。
“为何如此看我。”
他未走,只是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闪烁。
“呵呵,是觉得那样子的我很可怕麽?”
想也知道他此刻心里的想法,刹天一直呆在门外,当然也能听到刚才的那些对话。
她利用了北弥韬又如何?从刚开始,他也是如此的利用自己。
这一切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她从未强迫任何人为她做什麽包括北弥韬。
“属下不敢。”
刹天终於开了口,却也是冷冷淡淡。
他并不在意小姐是如何对待北弥韬,只是她也是如此对待王爷吗?
低头沈思片刻,她大概晓得他在想什麽。
“你先下去吧。”
她和战秋戮的事,不需为外人道,她有她的选择,而战秋戮也有他该做的选择。
就这麽久久的坐於竹椅上,直到一缕淡淡的阳光透过窗棂打在了她身上,这才发现何时天色已亮。
一夜未眠却也毫无睡意,只能起身准备出去走走,谁知一开门却见张士儒站在外头似乎等了许久。
“小姐,您醒了。”
他哪里敢怠慢,立刻上前行礼,只怕得罪了瑶姬。
“张大人这麽早,有什麽事?”
她似乎从未找过张士儒吧,不知道他到底是有什麽事。
张士儒也不敢上前,只敢依旧站在原地搓著手,似乎有什麽话无法启齿。
“若无事就退下吧。”
见他这副样子,瑶姬也没什麽耐心,提步准备走向一旁的竹林中。
“小姐,是……是王爷让小的静候门外等您的吩咐。”
王爷离开前是这麽交代他的,本来他以为是自己有什麽伺候不周的地方,所以方才才会非常不安。
只是这麽看来,似乎不是为了这个事情。
他的话倒是让瑶姬停住了脚步,回头看著张士儒,思量著战秋戮的意思。
她从未和他说过任何关於张士儒的事情,但他却将他找了来。
“他让你来的?”
索性转身款款走至他面前,而张士儒立刻垂下头後退了几步,恭敬的称是。
他可不敢忘记她可是王爷的宠妾,就算不是宠妾也是王爷面前的红人,哪怕她如何的妖豔都是属於王爷的。唯有不看,才不会有不该有的心思,也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哦,是麽,看来是我忘记了。是这样子的,我找你来是为了问问严擎的事情。”
严擎之前的表现就是不喜欢张绮玉,可他为何还会容忍她那麽久,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疑惑。或许是战秋戮看出了自己的疑惑吧,才会让张士儒一早就候著。
“他……他是夕云的大商贾。”
张士儒心一惊,也不知道她到底想知道的是什麽,也不敢胡乱回答。
“张大人,你做官多年,难道认为我想知道的是这些?”
再次走进了一步,她的眼中略过了一些yīn沈。看来,他确实有所隐瞒著自己。
严擎的事情战秋戮自然是没兴趣,只是她有她的用意。
“小的……小的不敢!”
张士儒扑通跪下,明明面前的女子也并未说什麽,但她身上的气息和王爷一般,都是如此的慑人。
“只是,小的真的不知道小姐想知道什麽。”
“那不如,你来揣测一下我想知道什麽。”
含笑著半蹲下身子,隔著纱袖强迫张士儒抬起了头。
她眼中的凌厉让张士儒身子微微颤抖,知道自己无论知道什麽都该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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