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鲜币)26 男人衣 5
“小的斗胆揣测。”
不敢再虚应,张士儒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说出口。
只是,他也只知道严擎需要借助他总督的身份。他们认识之时,严擎早已是夕云的几大商贾之一,只是还没有像如今的一人独大。
不过,他似乎一直很厌恶朝政。依照他的财力,想要弄到一官半职并不难,但他却很排斥。
“只是没想到他也是忘恩负义之徒,竟敢抛弃绮玉!”
一想到这件事,张士儒恨恨的有些咬牙切齿。想他多年来也一直算是支持著眼前,没想到他竟敢不要他的女儿!
“张大人,祸从口出。”
听完他最後的怨恨,瑶姬冷冷的开了口。
她的提醒才让张士儒想起严擎会这麽做,为的也是眼前的女子,这才惊觉自己失言。
“小姐,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小的是……是……”
急得满头大汗却不知道如何说下去,只怕瑶姬一个不高兴,怪罪於他。
挥了挥手,她也没兴趣去计较这些事情,张士儒这才偷偷地擦了一下冷汗。
这麽看来,其实张士儒知道的并不多,也只是仗著严擎需要他,张绮玉才会如此的嚣张。
不过,凡是有些财力的人哪一个不想要某个一官半职或者是与官府靠上点关系,这个严擎这一点倒是值得思量。
这其中看来还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
“你先下去。”
“是是是。”
一得到她的特赦,张士儒立刻转身快步离开,只怕不知道自己哪里会又惹得她不快。
瑶姬也失去了去竹林的兴致,索性就著廊檐下的台阶坐下。
“小姐,这麽坐著会著凉的。”
一件披风搭在了她的肩上,而被瑶姬一同带回来的叶子安静的站在一旁。
战秋戮不在,挽络也不在,此刻的她也觉得有些孤寂,有时会想念叶子在她身边的时候,所以这一次去找北弥韬之时,也让刹天先行将她带回来。
“叶子,你坐下。”
指了指身旁,瑶姬示意她同自己一起坐下。叶子也不敢反对,立刻同她一般坐了下来。
“小姐,您是不是有心事?”
或许是一直以来瑶姬从未在叶子面前有过任何怒气,所以叶子也敢大著胆子问出了口。
“心事?”
重复著叶子的话,却是看著朝霞满布的东方天空。
她心中有的何止是心事,还有许多的疑惑和不敢确定。
北弥韬和严擎,她虽然有信心却还是带著一些保留。他们对自己的感情,只怕更多的还是建立在媚术之上。就算是真的动心又如何,一旦失去了容貌,只怕终究什麽都不是。
如今,她只能先想办法控制他们两个,一旦他们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们对她的任何感情甚至是否有感情都不重要。
至於宋钊延才是她最为担心的,也许表面上他的确是打著爱她的幌子,实际上他到底是个什麽心思,她还在琢磨。
一个钻营於权利这麽多年的男人,会因为说是爱上了她,从而放弃了自己的权位放弃了丞相的地位?
至於慕容狄,早晚她都会回到京都,但她却不准备让他知道自己还活在世上。至少,暂时决不能让他知道。
瑶姬让叶子坐下,却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而叶子也是安静的坐著,她对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可她知道小姐让她做的事情绝不会无缘无故。
同样一夜未眠的战秋戮一回来便是看到两个端坐在廊檐下的女子,看著她一脸凝重的已完全看不到任何人。
“王……”
还未等已知晓了来人身份的叶子出声,战秋戮却示意她收声让她退了下去。
眼前的光影被遮挡住,她的目光才慢慢收回来,也终於发现不知何时叶子已经不在,面前是几日未见到的战秋戮。
“慕容狄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
俯身看著瑶姬,他轻轻地开口。
这几日他快马来回於京都和夕云之间,但只怕无法消除慕容狄的疑心。
“那你是要回京都?”
她暂时还不能现身,若是一旦慕容狄真的发现战秋戮身在何处,只怕自己也会被发现,那麽她的计划将会搁浅。
“只怕再过几日,已不是我能够决定要不要回去。”
按照这几日慕容狄的意思,只怕他已经动了将自己调离京都的念头。他本身是带兵之人,想将他调离很简单,只需要随便编个名义去征讨其他蛮族即可。
“那让宋钊延先回去,也该收网了。”
不管宋钊延的心思到底是如何,现在只有他能够拖住慕容狄,慕容狄对他还存在著信任,有宋钊延至少也可以拖个十天半个月。
“你要去找他?”
闻言,他微皱眉头,此刻他并不希望她去见宋钊延。
看了一眼他,她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如今不需要她亲自出面,现在她尽量减少自己出现在任何人面前的次数。
“挽络会将我的意思告诉他。”
“你怕夕云有慕容狄的探子?”
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他却并不是特别担心。
“不一定是慕容狄的探子,到时你若是回京,我不能以瑶姬的名目跟著你回去,我也暂时准备让慕容狄知道还活在世上。”
本来她是打算在慢慢的控制严擎,但如今恐怕是需要速战速决。
有北弥韬在,无论宋钊延有任何异常她都可以先一步知道。表面上她要的是北弥韬来牵制严擎,实则她更需要的是他来牵制宋钊延背後的冷狂傲。
北弥韬对严擎更多的只是商场上的争夺,但他对冷狂傲的争斗则是那盟主之位。
北弥韬和严擎和朝廷都无瓜葛,绝不会阻碍到她。但宋钊延不同,他是当朝丞相,无论是和皇上还是皇後关系都更为密切,只怕到时候会阻碍她的复仇。
“你准备去见严擎了?”
大略已经猜到瑶姬设下的这个局,她让宋钊延以为她只是要牵制严擎和北弥韬。可实际上,她暗地里却是要让严擎和北弥韬都和宋钊延决裂。
一旦有朝一日她的身份在北弥韬和严擎面前曝光,而那时一直夹在两人中间的宋钊延,会成为两人共同怀疑和对付的人。
“等宋钊延离开後,我自会去找他。不过到时,必然还需要宋钊延再回来一趟。”
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她要让宋钊延始终穿插在他们二人之间。
只要宋钊延不妨碍到她,那麽也只是北弥韬和严擎有矛盾,她可以利用他们的矛盾好好使用他们的势力和财力。
☆、(10鲜币)27 男人衣 6
宋钊延按照瑶姬的要求离开,而瑶姬也暂时没有再去找北弥韬,专心於和战秋戮部署回京都的安排。
“你似乎对夕云很熟悉,你以前来过?”
这几日战秋戮带著她出去了几次,一点都不像是初到此地的样子。
此刻的两人坐在廊下,这时节也是夕云最多雨的时候,刚一场风雨过去,天空显得尤为的清彻。
战秋戮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享受著此刻风雨之後的静谧。
许久没有听到回应,瑶姬侧过头,却见他似乎在凝望著什麽,只是那里除了云朵什麽都没有。
“来了夕云那麽久,也不知道外头是什麽样子。”
耸了耸肩,她索性微微的身子往後用双手撑在地上。她不知道他是否曾经来过夕云,至少她自己知道,在这里她有一段不想再去回忆的回忆。
看似此刻放松的她,却也是布满了防备,若真的有人问她,她也会保持沈默吧。
战秋戮慢慢的转过头,却正好撞入了她浅笑著看著自己的双眸。
她也没料到他会突然转头,想要收回那笑意已经来不及,索性与他大方的对视。
“好像,从来都没有如此轻松过吧?”
一开始就是她自己的意愿来到夕云,直至今日所有的一切都在一个个局中,仿佛忙碌了那麽久终於有了此刻的安静。
只是这种安静又能持续多久呢?
心底叹息著,将目光收回,却也难以收回此刻已经乱了的心。
已抬起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指尖几乎快要碰触到她,只是最後又有些颓然的慢慢放下。
“你想去看看吗?”
轻轻地开口,目光依旧留在她的容颜上,可手却紧紧地攥在身侧。
“我现在是不是该少出现在夕云比较好,若真是出去了,恐怕会被好多人看到吧。”
下颚被轻轻扣住随著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而他眼中满是自信。
“你可以出去,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是你。”
闪烁著疑惑的她对上的是他笃定的笑容,没有再挪开目光。
雨後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的明亮,就连此刻离城已有一些距离的山野间也是葱翠欲滴。
“原来这就是你的自信。”
看了看溪中倒影出的那张脸,那不是她,是一个如此陌生却平凡的脸。
转身看了他一眼,同样也是一张毫不起眼的男子容貌,果然是高超的易容术。
“这里人烟稀少,除了偶尔来的文人雅士,不会有人会注意到我们。”
此刻的他们就如同一般的前来游览的那些文人差不多,顶多也就是被认为出行的新婚夫妻。他们太过於平凡,不会引来任何的注意。
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心慢慢定下来,让瑶姬也仔细的看著这片如同世外桃源的地方。
“为何来这里?”
这里很美,她很喜欢,但是除了夕云其他地方不也都是如此的。
“这里很安静,我想你宁愿呆在这里。”
走至她身後,与她有一步之遥。或许是山林带著雨後的凉意,竟让她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暖意。
心头一震,她不知道该说什麽。
他果然了解她,比起喧闹的市集,她更宁愿在这里。何况出现在白天,她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和不安。
为什麽她的心思会被他看穿呢?
“那你呢?你还未回答我,为何如此熟悉这里。”
带著些狼狈,她不想被任何人看穿。她层层的心防是唯一能保护她的,一旦被拆穿,看到的那个自己,是她都无法面对的。
他还是没有上前,若是以前,他一定会上前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只是,他失去了勇气。
就如同她所说的那般,她和他所要的从来都不同,他放不下为他打江山的人,而她只想完成她的复仇。
她的心已经有些动摇,只是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戒备。她不想让任何人包括他,进入她的心中。
“待你看完了这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答案。”
瞟了身後的那身影一眼,她不知道该如何转身去面对,隐隐觉得她会後悔问了刚才的问题。索性不想再去理会,而是跑开。沿著小溪,踏过青草野花,只是毫无目的的向前奔跑。
直到很累好累,直到快要喘不过气,直到跑到了山林更深的地方,耳边除了自己大口的喘息和小溪的流水,只是属於山林的声音。
“我……在做什麽……”
慢慢的蹲下累了的身子,夕阳穿透了稀疏的枝桠,打在了清澈的溪水之上,波光粼粼,让她眼前只剩下那璀璨的颜色。
战秋戮悄然立於她的身後,默默的看著她此刻蜷缩著,也不想去猜测她到底是在想什麽。
“有武功真好,我跑的那麽累,你却轻轻松松。”
恢复了原本的她,站起了身子,坦然的面对战秋戮。
“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她若是真想要,他可以尽一切给她。
微垂下头侧了过去,随手摘了一旁不知名的野花,在手中把玩。
“瑶儿,走吧。”
突然,战秋戮上前揽起她的腰,一个纵身已消失在溪边。
紧紧地环著他的身子,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她没有勇气睁开眼看看自己是在哪里,直到耳边的风声停了,她才一点一点的睁开眼。
入目的是空旷的平地,而四周都是高耸的山林,云雾缭绕完全分不清楚自己是在哪里。
“王爷。”
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将瑶姬微微的吓到,定眼才发现来的是人不是鬼魅,只是铁面将脸完全的挡住。
“走吧。”
带著瑶姬穿过了一片树林,原来里面更是别有洞天,一排排连著的青砖瓦房子,像是有许多人住在里面。而里面隐隐传来似乎是练兵的声音,让她疑惑的看了一眼战秋戮。
他什麽都没说,只是示意她继续往里走,穿过了长廊似乎是来到了最後面。而她原本的疑惑也渐渐变成了惊讶,最後是惊诧。
“这……”
衣著统一的数百人,动作整齐的cāo练著,而高台上同样也站著喊著口令的铁面人。
“他们是我豢养在夕云的铁面人,执行一切秘密任务。”
夕云是青鸾富庶之地,他又怎麽会放过。早已在多年前,他就秘密培植了自己在夕云的势力。只是这些铁面人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这些都是他隐藏的兵力。
☆、(12鲜币)28 男人衣 7
“为何带我来。”
她後悔提出了想要看看的要求,也後悔答应跟著他来。
她不想知道,却还是傻傻的问出了口,想要收回时已经来不及。
“瑶儿,我……”
“住口!”
他的话被她喝止,而他也没有动怒,只是静静的看著她。
突然,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不是因为他们的主子来了,而是因为来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一个陌生人。
她是谁?这是所有铁面人心中的疑惑。
咬著唇,瑶姬强迫表现出无所谓,强迫自己笑出来。
“我累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她不敢去追问其中的缘由,他不该如此相信她,因为她不会相信他!
“若你真的有事,可以找他们。”
指了指她一直挂在xiōng前的白玉牡丹,也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对他们而言会成为令牌的牡丹。cāo练声再次响起,而她在他的怀中,依旧闭眼听著风声萧萧。
那一夜,她坐在廊檐下,看了一夜的细雨,而他陪在她的身边,也看了一夜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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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钊延已回到京都。”
从宫中传来的消息早已快马达到了瑶姬手中,而她也终於可以放心大胆的走下一步棋。
“若你要去找严擎,我会让人避过北弥韬耳目。”
战秋戮以为瑶姬担心的是这些,正打算让刹天去准备。
“不,不需要。我不只要让北弥韬知道我去了严擎那里,更要让他认为是严擎将我带走。”
眼中闪烁著捕捉猎物的光彩,她渐渐感到兴奋起来。终於这些日子以来的谋划到了今天,只需要再捉住严擎这个猎物,她便可安心回京都。
对於瑶姬这些计划战秋戮并不知情,他这些日子更多的专注於铁面人的cāo练,因为需要他们的日子越来越近。
但他并不会去追问下文,她和他都有自己的想法,没必要两人一直毫无隐瞒。
“好,既然如此那我送你到严擎那里。”
他们一定下日子,再过十天便启程回京,这大概也是宋钊延能够争取到的最大时限。
捕猎的心情越来越强烈,也让她嘴角始终荡漾著笑意。转过身看了一眼刹天,又将目光投注在战秋戮身上。
“不必,只要刹天带我去即可。若是你去,谁又能发现呢?战,可否借你的铁面人一用?”
透著一些娇气,直至最後是勾著他的手臂呢喃。
顺势搂著了她,他知道自己依旧还是无法完全无视自己的感情,只能靠著克制。她其实完全不必如此对待他,对於她的要求现在的他根本无力拒绝。
只是,她现在的这副模样恐怕不是为了给自己看,而是对付严擎。
“一个时辰之後,我会亲自来带你走。”
露出了了然的笑意,他知道她开始行动了。
而他自然也不会闲著,宫中早已蠢蠢欲动,恐怕这次回京凶多吉少。既然如此,也该是看看训练了那麽多年的能力的时候。
片刻後,住屋内再无任何人的踪影。
脚尖触地,这严府的一切还是依旧,只是对她而言早已恍如隔世。
不需要任何人告诉她,她也知道此刻的严擎就在书房内,想必是在看宋钊延送来的消息。
刹天已经离开,无人把守的门可以让她轻而易举的推开进入。
“爷,您还是休息一下吧。”
复伯将参茶放下,有些担心。自从瑶姬离开以後,他再也没有见到过主子好好休息。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主子和瑶姬在一起必然会伤心,却还是不忍心阻止。主子太孤单,只有在瑶姬在的时候才能感觉到人气。
“你想下去吧。”
将手中的信放下,严擎有些疲倦的扶著额头。
已经好些日子了,上一次宋钊延从北弥韬那里得到的消息,可以让他确定瑶姬就在北弥韬那里。只是,无论他用什麽办法都无法再查到。
如今宋钊延已经回京,京中也没有瑶姬的下落,她此刻到底人在何处?
“爷……”
不知道该说什麽,他知道此刻主子又在思念瑶姬。
只是,她到底在哪里?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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