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微勾的唇似绽桃红润,尾稍上翘的美眸宛若星辰。和煦的晨光挥洒在她晶莹的肤仿似上了金粉般耀眼动人,顾盼生姿。
他只觉呼吸一滞,耳中进不去周遭任何声响,眼中除了她再无其他色彩。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他喃喃道。
身边的小常子身为向来循规蹈矩的忠心小太监,由于太子不爱行走时前方有人,他向来谨守本分的走在戚习辉身后,于是他压根儿没有看见这一幕。他只觉得爷最近真的太不寻常了,上回见到容家小姐硬要逼人家见礼也就罢了,如今走路走到一半都还可以吟诗了!
容晔那时垂眸,初时未听见来人发出声音,满心只有一个想法便是:她吉服务必要绣整九尺长曳地……于是当她听到戚习辉的声音,她立刻一把火冒上来,这太子到底为何如此阴魂不散,上次胡乱唐突也就罢了,这次竟然还来坏她好事!
她紧抿着唇,立刻转身準备离去,结果身后一名宫女气喘吁吁过来通知她,李参政适才昏倒了,人正要送去医官院。
她内心慌乱,只好再次转身,无视太子意味盎然的眼神,行了礼后匆匆告辞和他错身而过。
而在她匆匆赶到医官院后,她看到的便是躺在榻上、毫无血色的他。
瞬间她心纠结般的剧痛。
她直到那时才有点了解,为何娘亲一直不愿鬆口支持她和李启言。
她知道他身体状况不好,她也知道诸多大夫都说他活不过二十五,但那些都是听说,她根本没有什幺实质的感受。即便前几日他在她面前是如此身形单薄、如此面色苍白,甚至在夏日仍须穿着毛皮大氅,却都没有今日她亲眼见到他病发这般震撼。
她只能看着他。看着他痛到连昏迷都无法安稳躺好,看着他即便无意识仍然手紧扣到出血。她什幺忙也帮不上。她仅能站在榻旁看着,即便心慌到不知所措、即便心痛到眼鼻酸涩,她也无法帮他分摊任何一分疼痛。
她第一次那幺无力。
分明近在咫尺,却又远如天涯。
于是她只能将自己的无力发洩在太医身上,她一点也不愿歇斯底里,真的,她也知道太医对他的病根本没办法。但是看他痛苦,她根本没有办法思考什幺是正确的。
于是当他整整昏厥了半日,太医却依然束手无策时,她忍不住红着眼眶骂了粗口。
「……你们竟然毫无对策,狗屁时日不长,庸医、庸医!」
她不想这样的,她也知道是迁怒,但是她克制不住。
她不知道为什幺自己会如此不像自己,她甚至也不懂为什幺自己只靠着几面之缘就偏偏认定了他。
她好慌,心像漂浮在半空,一点踏实的感觉也没有。
然后他终于咳嗽,有了清醒的徵兆,却在睁眸看见她后,只是轻笑地说了无事。
怎幺会无事?如此来势汹汹的痛苦,她看了都心惊,而他掌心血印甚至未乾,他却在清醒的瞬间笑着对她说无事。
他的温柔似罗网,而本就不愿挣扎的她,只能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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