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长干行》:第二章、初识(四)【此文会再复更】
晚风袭袭、冷意侵人,不知过了多久,聂芸欣终于再次回过神来,而当她抬眸一看天色,这才发现眼前已是夕阳余晖,原来她那一无力鬆懈,竟就这样将半日给昏睡了过去。
一想到就此时辰也不可能再去寻顾清华了,聂芸欣不免懊恼的叹了口气,但现实还是得面对的,特别是当一阵冷风吹来,将她濡湿的衣裳给拂得一阵透心凉后,她便决定先爬起来拧乾衣服再说。
正当聂芸欣打定主意欲起身之际,一道沙沙的脚步声却忽地往她的方向响起,而她还没来得及思索,没一会儿就瞧见了一双湿漉漉的裤脚出现在她面前,接着一道饱含担忧的声音随之在她脑袋上方响起……
「丑丫头,妳没事吧?」
听音辨人。
一听清来者是谁后,聂芸欣压根没打算回应,只逕自撑着身体坐起来,看也不看那人一眼,低下头自顾自的拧着溼答答的裤管。
看来她这一世与水还挺有缘的,这才穿来没多久,就已经在水里折腾过两回了。
见她没答腔,季威直接蹲到了她面前,又再喊了声。「喂!丑丫头,妳这是怎幺了?干幺又闷不吭声的,妳没事吧?」
闻言,聂芸欣连头也没抬的,仅淡淡应了句。「麻烦你离我远一点。」
「什幺?」没想到她会这般回答自己,季威霎时一怔,满是不明所以,但聂芸欣却依旧理也不理他,逕自拧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全把他当空气。
季威一看沈青那俨然没想搭理自己的态度,不由得浓眉深锁、面色一沉,胸口顿感一阵滞闷,当下就想开口问她这是在哪门子的乔,不过当他一想到她方才费力的救了他一命,又念及她说不定是气他又害她落河,所以才这般反应,于是便也就不愿再挑起战火、与她争吵,打算暂时如她所言那般,先安静的到一边去待着再说。
只是他才刚要退开,眼角余光就瞧见沈青被一阵吹来的清风,给冻得身体猛地一颤,于是当下他也没作多想的,立刻就脱下自个儿身上外衣往她肩上披去。
而正被冷风给吹得浑身发抖的聂芸欣,才正想着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躲躲风时,却在这时忽地感受到肩膀上莫名一沉,叫她不由得回头朝自个儿肩上看去,而当那件明显是男穿的外衫落入她眼帘时,她心中不禁一阵五味杂陈,耳边则似乎能够听见乌鸦飞过的叫声……
「你……季威,你这是脱衣服在给我避寒吗?」聂芸欣回过头,略带迟疑的朝站在一边,身上已无外衫仅着单衣的季威问着。
只见季威一听,当下想也没想的傲然点头应道。「是啊!我瞧妳都冷得在打颤了,所以这才脱下外衫给妳披着。」
「……」聂芸欣彻底无言了。
若说方才的感觉是五味杂陈,那幺她现在就是百感交集了。谁可以来给她解答解答,这季威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幺?
先是刚刚在她救他时,乱踢一通来干扰她游回岸边,现在又说是看见她冷到在打颤的关係,所以才拿湿透的衣服给她披……
就在这一刻,聂芸欣深深的觉得,这季威说不定是被人刻意安排来整她的。
深呼吸一口气,她努力保持着平和的口气,朝他开口问道。「我说……季威,你知道自己的衣服是湿的吗?」
闻言,季威皱起眉,大有她在问什幺废话的表情应道。「这当然知道。」
听他如此一答,聂芸欣不禁瞪大双眼,拉高音量道。「既然你知道,那幺你还拿湿衣服给我避寒?莫非你是嫌我还不够寒吗?」
「呃……」忽被聂芸欣那般大声一问,季威先是愣了愣,而后才皱起眉头,很是不悦的反问道。「欸!我说丑丫头,妳现在这是怎幺回事?怎幺我好心拿衣服给妳挡个风,妳连这也要跟我发起火来了?」
「怎幺回事?你问我是怎幺回事?」见他丝毫不觉有错,还反过来质问她,聂芸欣霎时一股火也冒了上来,冷笑道。「呵呵……那就要请教你季威少爷了,怎幺小女子从来也不知道,原来这湿衣服还可以拿来给人避寒的呢?」
「这湿……」季威乍一听聂芸欣那不善的语气,下意识就想反驳个几句,可当他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后,脸上不禁蓦地一热,立即硬生生转了话语,故作镇定道。「我、我自是知道这衣服湿了,但我只是想这衣服哪怕湿了也还是可以挡个风的,所以这才帮妳披上,倘若妳不喜欢,那幺我收回就是。」
话说着,他探手就欲取回她肩上的衣服,但聂芸欣一见,则立刻伸出手往他手背上用力一拍。「谁准你伸手过来碰我的!」
没意料到她会有此举,季威来不及反应,手背已被狠狠打了一记,疼得他立时缩回了手,忿忿然的开口道。「丑丫头!妳这又是怎幺了?妳既不满意我拿湿的衣服给妳披,那幺我取回我的衣服也不行吗?妳现下这是在无理取闹吗?」
「你才在没事找事儿!」面对一脸不满的季威,聂芸欣仅是朝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才伸手取下自己肩上衣服抛回给他,啐道。「喏!衣服还你!我只是不喜欢你碰我而已!」
闻言,季威立即瞪大双眼,指着她愠道。「妳、妳说什幺?妳说妳不喜欢我碰妳?哼!我才不爱碰妳勒!我……」
只见季威话才说到一半,还没来得及表示完自己的不满,就见聂芸欣瞧也不瞧他一眼,逕自拍着他方才碰过的地方,蹙着眉、一脸厌恶的冷哼了句。「啧!髒!」
「妳!」
见状,季威总算可以体会什幺叫作急怒攻心了,他实在没想到这沈青竟变了如此之多,不过是一场落水意外,她的言行举止就再与从前不同了。
望着眼前的沈青,季威的心里又气又纳闷,怎幺也想不透她是如何一回事?
她这张令人恨不得撕碎的伶牙俐嘴,到底是从鬼门关前走一遭给阎罗王换上的,抑或是这才是她的本来真面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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