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二)
刚过中秋,便下了场大雨,阴阴暗暗的天气恰似李睿此时的心情。
他站在书房里,盯着书桌上的字画和一柄打开的琉璃骨扇,说不清心头那沉甸甸的感觉是什幺,彷彿在秦绯桐哭着对他说,她是太后作主、父兄逼嫁时,他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只是时间过得太久了,久到他都不记得那呼吸不得、作声不得的疼痛是如此的锥心刺骨——
「殿下,裴先生到了。」门外传来一声轻啄,小顺子谨慎地稟报。
「请他进来。」李睿声音平板地说。
裴仲康推着轮椅进门,小顺子在他身上阖上房门,「属下见过殿下。」
李睿走了过来,将琉璃骨扇递给他,忽觉自己有些站不住,又扶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裴仲康狐疑地打开扇子,一见上头的诗句,登时脸色大变。
李睿见他神情,心中已有答案,「上官硕阳虽年轻,但字画已堪称大家,本王也藏有一幅,方才已仔细对过。你教过他两年,应该更不会认错。」
裴仲康抬眼看他,一时无言。
李睿注视着他的眼睛,「你从来不曾察觉吗?」
裴仲康若是行动如常,早己伏跪在地,但此刻的他只能低垂下头,讷讷地,「属下不敢说。」
「枉费本王如此信任你。」李睿撇开眼。
窗外的雨愈下愈大,泼进屋里,溅溼了窗边书架上的数本书册,但李睿不想起身关窗,也不想唤人关窗,他甚至想,若这雨能下得再大些,淹了这世间,该有多好?
「多久了?」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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