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
韩蝶衣带伤回房后,绿湖自然是惊叫连连。
韩蝶衣忙要她噤声,为她止血。绿湖是姑娘家,没见过这幺大的伤口,试了一会儿,不见成效,又去唤了卫衍来。
卫衍一见,便蹙紧了眉,压住几个穴道,止住血流,再为她包扎妥当。
「是燕王下的手?」他问。
「他不是有意的。」韩蝶衣怕这事传进上官硕阳耳里,又起风波,忙叮嘱道:「你别传回上官府。」
当年卫衍获救之后,宋元华在上官硕阳的授意下,曾指点过他一阵子的武艺。就某种意义而言,卫衍是上官硕阳给韩蝶衣找的护卫,是以三人甚是相熟。
卫衍叹了口气,「仅此一次。」她与上官硕阳间的一切,他也不是浑然不觉。
韩蝶衣对他笑了一笑,转向绿湖,「妳也是,回去别乱说。」
「奴婢知道。反正上官府中也就只有小少爷还关心您的事。」绿湖皱了皱鼻头,不平地说。
她是上官彦在送韩蝶衣进京选秀女时,半途买的陪嫁丫鬟,一直都以为韩蝶衣与上官硕阳真是异母姊弟。
「就是要妳别让小少爷知道。」韩蝶衣忙道。
「奴婢明白。」
韩蝶衣点点头,藉口要睡了,让两人退下,偏躺在床上,又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坐起身,摸索着拿出枕后檀木製的长筴盒子,就着月光打开,取出里头的琉璃骨扇,上头上官硕阳苍劲的笔迹此刻竟是如此刺眼,她看着看着,眼眶莫名地便红了。
忽听到门扉一声轻响,她一惊,忙将折扇塞入枕下,抬眼却见来人竟是燕王。
「蝶衣见过殿下。」她急忙下床行礼。
李睿虽是看到了她的举动,却选择默不作声,「还没睡?」
「还没。」韩蝶衣答道。
裴仲康告退之后,李睿又在书房中坐了一会儿,一踏出房门,便见血迹在月光下一路往倚竹院拖洒而去,他终究是放心不下,过来探她,只不过一见到面,又觉拉不下脸。
他沉默了半晌,「起来。」
「谢殿下。」韩蝶衣起身,垂首侍立一旁。
「妳抬起头来。」
「是。」
韩蝶衣依言抬头,却见李睿向她跨了一步,她本能地想往后退,又硬生生地止住,定在原地。
李睿伸手检视了下她的伤口,「血止住了?」
「是的。」
李睿点了点头,「裴先生的药还不错,妳早晚记得让绿湖给妳擦上。」
「是,蝶衣明日会去找裴先生拿药。」
「裴先生没来过?」李睿挑眉。
韩蝶衣一怔,「也许来过,见蝶衣房里熄灯,又离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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