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在悄悄地准备着,首先,要备足复习资料,经过几个月的复习,感到复习资料还是欠缺,所以有关资料能借的都借到了。二是必须要保证学习的时间,每天一定要保证八个小时,特殊情况如出差怎么办,那样就回来补上。好了这两条,相当于约法三章,其实,现在来看,还缺少了非常关键的一条,就是不喝酒,这点对我是相当重要,要是有了这一条,也不至于以后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走了一些弯路,耽误了些重要的事情。
我一如既往地学习,但中间又进行了全县的篮球比赛,又被牵扯了进去。天天很忙,我还组织了一场粮食系统的文艺演出,当时是借用了县委里的小会议室,就是那个与姚巍曾一起偷过用于印相机上磨砂玻璃的地方,又是大合唱又是小提琴齐奏。我还与姚巍等人拉了个“红星照我去战斗”的曲子,现在看来我们的小提琴水平的确不行,拉的还不如现在幼儿班的小孩子。但是那时能拉小提琴的人少之又少,在演出场地上我们几个发出的如“杀鸡”般的声音也算震动了观众。
这期间,家里还发生了一件事,和家里今后有关,应该是在七八月份,郝淑珍被调到了县银行。那时工作怎么这样容易调动呢,现在来说这个调转就是工人到干部的区别。郝淑珍一直跟着我妈俩人在养路段卫生所工作,她想这也不是办法,总要郝淑珍先和我接触一下。由于她和县银行的马行长见过几面,马行长和我妈岁数差不多,都是中共党员,那时县里的女党员本来就不多,当然开会一见面就熟悉了。于是就给她说,这郝淑珍姑娘如何如何好、聪明、认真、能干、仔细,能调到你那儿去吧,马行长听后当回事了,真巧,银行也缺这样的人,就调过去了,到行里做了出纳工作。以后慢慢打下了基础,加之郝淑珍也工作得出色,后被评为县劳模、市里劳模、黑龙江省劳模乃至全国最佳出纳。还在市里的日报上登过她的大张照片,是孙洪更给照的,这是后话。
这期间我的工作中还换了几个合作伙伴,所谓合作伙伴就是与粮库办交接程序的人员。开始是我同学张祥宽,他是粮库的保管员,负责把工厂所需的小麦,麻袋,面袋,调拨给我,工厂每月需要小麦几十万斤,麻袋,面袋几万条,我再把工厂加工好的面粉、麦麸子及包装用的麻袋、面袋记好数给他,天天从事的就是这样的工作。车间日常管理不算太紧,面袋子也没数,在厂里散放着,有时是崭新的。工人有私心,下班时开始拿一条两条,回家一经染色就变成所需的被面或裤子料都可以,他们渐渐就拿的多了,有的缠着身上十条八条都有可能,所以连带着我的账面上也出现了亏空。张祥宽也算关照我,基本上按我说的数记,他的脾气也好,很随和,合作的也愉快。但最后一年又换了另外一个人,四十来岁,过去是在粮店工作的,人极为认真,记数是一丝不苟,而且很较真,特别吝啬,对一条两条面袋抠得很死。这可苦了我,按道理我应在现场一五一十的查好数字,但忙的我顾不上每次到现场,每天由工人把数字告诉我即可,他和工人商量好,每次都骗我,故意把交给我的数字多说,把交给他的数字少说,这样我账面上的差额就大了,最后一算,竟然差了一万多条面袋和一千多条麻袋!这可怎么办,只怪平时太不仔细了。后来换的这个人也真是的,你粮库账面上的多了又怎么样,也不能证明你工作好,最后领导只好让我写个报告说明情况。我只说了一个理由,工厂里没有仓库,这些包装物到处散放着,工人乱拿,我也没办法。以后工厂建立了规章制度,具体落实到每个班管理,这样哪个班上少了,就追究哪个班的责任,工人之间可互相监督,怀疑有问题举报若有证据的给予奖励,此种差额多的事情慢慢就不见了。
郝淑珍虽到县银行工作了,但没有吃饭的地方,她托我给找个吃饭的地方,当时我是能很方便的为她找到,因我是粮食系统食堂的管理员,但怕她来了大家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大好,所以也没认真去办,后来由她去了可能是医院的食堂才解决了这个吃饭问题。
那年的高考也有初试和复试,考大学要分两步,因为考的人数太多,尤其是知识青年太多。仅县里就有知青四五千人以上,这些知青都是大城市的青年,有初中毕业的有高中毕业的,在农村下乡。这么多年,可以说高考是他们的唯一回城市的道路,因此都在拼命地复习,准备高考。一下子这么多人,不仅监考人员而且考场的数量也有限,初试后,一般可以淘汰百分之九十,剩下的全县只用十来个考场就行了。六月十号,开始了高考的初试,考完之后,我记得那天几乎是一败涂地,与预计的成绩差距太大。
初试几乎失败的关键原因在哪里呢,我总结了一下,就是复习的方向完全错误,按照去年的经验,考的是高中部分的题,因此我完全是复习的是高中部分,初中部分的一点儿也没学,也就没复习。但是高考中初中的数、理、化不复习,这光复习高中的是不行的,而今年的高考我以为会以高中为主的。在复习数学的过程中,什么对数、三角函数等这些头痛的我倒背的滚瓜烂熟,耗费了大多的精力,这些都是高中的内容,但在考试中一点儿点儿也没涉及到。这点成绩几乎使我崩溃了。以后的几天,看到汪小波后她劝我说,她打听到了我的一些分数,总分是一百三十几分,初试才四门,就是说平均得三十几分,这还考上么,不过她却像是很满意,说一百三十几分也不少,你们高中毕业生大多是还没到这些呢。是啊,高中的时候开始数学不也得过四十分吗。也就二十天初试成绩下来了,数学仅得二十几分,成绩总分一百六十几分,的确太低了,但也是初试合格了,不过她男朋友的成绩还没有我多,没过去,唉,这都是怎么复习的。但是重要的一点是,初试我毕竟通过了,一想,县里竟还有这许多人比我还差,于是又宽慰了许多。
现在,我在只有二十来天的时间里重新制定了学习计划,这要考五门,即政治、语文、数学、物理、化学。六天复习一门,数理化多用点儿时间,要把初中的再遛一遍,政治语文好办,年轻时记忆好,政治背两天就行,政治中政治经济学部分的多记记,语文要靠平时的功力,靠积累。我平时又愿意读小说,语文功底也算过的去,这样又用了约一周的时间学习了初中的数学,半懂不懂的,也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对于语文很有意思,那年,根据上一年的考题,大家纷纷的押题,第一年的作文的题目是《当你听到了东方红乐曲时”》。根据这个内容,我也押了五六个作文的题目,但等到真正考时,让你大失所望,这一年高考根本没有作文这一说,而是考了篇文章缩写。这是任何人也所料不及的,事情就是这样,当大家都在同样这么想时,结果往往从另外的方向出现。现在的股票不就是吗,都想着还要涨,还要大涨的时候,它偏偏意想不到的向下跌。在意想到的作文范围内,做了几个题目的范文,但考试时却没有作文,是不是又让人白白浪费了精力,当时考试谁也没把握,也不完全靠人的聪明程度主要靠复习的方向是否正确,因为几乎没有任何人的基础好。
基础好的是那些应届高中毕业生,他们年轻有为,朝气气蓬勃,和我一起参加这次高考有几个应届高中毕业生,在我印象中记得认识了一个,虽只见过一面,但记住了一辈子。
那时有个男孩叫冯小换,十七八岁的样子,在考前趾高气扬,目空一切,好像地球上只有他一人应该存在似的。但是七八年那年他没考上,但他的确聪明,第二年就考上了。我是怎么知道的?这是在三十年后,上海举行了一个同乡会,在那儿偶尔我遇上了他,当时他有点儿落魄儿的样子,他是医学专业毕业的,第二年我在网上搜了搜,他现在又在一个省会城市的一个美容院当院长。这是个毕业这许多年我只见过一面的人,而且在三十多年后,被我一眼认出并清楚地叫出了名字,我的记忆力还可以。他见了我也想了起来,他还记得我。尴尬了一会儿,他也没问我现在做什么,就只是在那儿独自唱歌。那年参加高考的还有一个姑娘,她当年也没考上,后来考上了哈尔滨中医学院,在校时我还去看了她一次。七月十八号,开始正式高考了,我轻松上阵,顺利就考完了。但那次还丢掉了一本关于《三角函数》的自学书,下了考场估计了一下分,大概二百七八十,我想也不少行,也能在县里名列前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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