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首次回了山东老家
但突然有一消息,它多少扭转了我的人生轨迹。唉,事后一回忆,全怪自己,家里来信说我妈妈去了老家关里,这是她来东北后首次回山东老家,当然日程都订好了,先到地区的市再到老家的县,很快返回,是去也匆匆来也匆匆。
这个机会倒不错,我已八年多未回过老家,八年前在老家的印象也有,加上我妈妈常说你在关里的我二姨、我二舅、我姑姑及老家的件件往事,几乎处处要比东北好,各方面比东北强了许多。八年前我是九岁的孩子,而今天,变成了一米八多的小伙子,自己能挣工资了。我经不起她天天念叨,她也是经常为了消愁解闷,随口说起,但在我幼小的心灵埋下思念家乡怀念老家的印记,一时想立即回老家的愿望油然而生。我这人有个大毛病,干什么事都想一意孤行,很难听别人劝,是不碰南墙不回头,有时碰了南墙也不回头。我于是就打开了自己的小算盘,一是要从南查直接去关里老家找我妈就能一起看看亲戚们。我这次回去是多么风光,多么潇洒,我“胡汉三”回来了。这样即能实现多年的愿望,又可以节省许多路费;二是不用在单位请假,可以假公济私;三是还能摆脱这枯躁无味的训练,这真是一箭多雕啊。自己的小算盘打完,那只有一件事需要做,就是要请假。我算好了时间还要提前两天装病,装拉肚子,在南查就是水土不服,天天装作难受无比,这次我装得很好。另外怕带的钱不够,这也好说,我赶快给县粮油加工厂打了个电报,还专程去了邮局。那时一般有急事就拍电报,一个字三分钱。我说钱不够用要厂里给汇五十元,那时哈尔滨市到老家的路费也就二十多元,一路上吃喝几元就足够,加上自己已有的,够用了。然后开始请假,与腾国英软磨硬泡,我再三说明,拉肚是如何厉害,水土的确不服,难以坚持训练,一定要请假,也是装得十分像。腾国英经不住我再三努力,他好不容易留下了这十二人,一旦少一个,也不好向地区粮食局领导交代,开始是坚决的不同意,绝对不行。而我是再三的坚持,他后来一看也不能“强按牛头硬喝水”,只好同意,当然我也没说要回关里老家。
单位是否邮钱来也没等到,就赶忙乘火车一溜烟经哈尔滨市回了关里老家的城市。这一段儿我脑子里记得也细:从哈尔滨坐火车到老家的城市,在途中遇到了个回天津市的下乡女知识青年,才二十来岁,长得也好,坐在我的对面。我闲的无聊,竟然和她聊了一路,听她谈谈下乡之苦,如何思念家乡思念亲人的,在农村怎么受的罪,谈着谈着她竟然不知不觉地哭了起来。临下车时还带了大大小小的农村土特产有好几个提包,免不了我给她提提送送,临下车前她还和我还拥抱了一下。我想真是大城市的姑娘不封建,虽然我还少不更事,但也算是男子汉大丈夫,英雄有时不免气短,那时我也是堂堂的工人阶级。我俩的境遇真是天壤之别,她在农村做知识青年,天天与土地打交道,而我却是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这姑娘竟然说后会有期,可能她回家心切,不然和我谈上恋爱了。可不是呢,我少年时长的老相,有次在我们县城里开手扶拖拉机时碰着一位熟人,我脸庞被机车的废气熏得黝黑,他让他的朋友猜猜我有多大年龄,他的朋友猜了下后竟然说,大概有二十八岁了,我那时才十七岁!竟然差了这许多岁数。回单位后还收到了她的来信,因为我太懒也没给她回信。我的第一次恋爱就是这样无疾而终。
到老家城市前,火车进了山东境内,火车上的旅客越来越少,一节车厢里也就几个人。我遇到一件事,有一对农村青年男女在我侧面的车厢里两个头挨得很近,卿卿我我,摸摸索索,有些神秘。在下火车前乘警把男的给拷住了,我忙问了声是咋回事,只见那女的满面通红,也捂住头不语,人们交头接耳的在议论,听说他俩是叔嫂关系,在厕所行苟且之事时,被乘警逮个正着,乘警已经盯上了他俩。原来是农村的男女青年之事也说不清楚,啥事都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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