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巍是我此生中最重要的朋友之一,他在前半生的经历,从早期我中学同学中的才子、“博士”、他的家庭条件也是大家中最好的,这些年来虽然最终是个工人,但他始终是我敬佩的对象,是我尊敬的要好朋友,他也拼搏了、也努力了、也与命运抗争过,后来他几乎定居在旅顺。他经历的这些,也是一个普通人在年轻时代经历的故事,只不过是有人可能成功了,可有的人命运不济还是失败的多,也可能在人的一生经历中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波折,但作为他的好朋友,我是始终尊敬他,敬佩他的。我说了这些也许值得有些人是应该借鉴的。
下面说说同班同学杨行国。在工作期间,与我们班的杨行国结成了好朋友,我说的是工作上一个班,俩人天天一起上下班,他只比我大一岁,但我的劳动经验多一些,平时也照顾着他。我俩一起并肩在豆炕上干着活,一起推豆子,推豆豆箔。他下象棋也是不错,业余我俩也是下棋。吃饭也在一起,天天需要带饭来,我俩带饭也简单,在油车间工作有个莫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随便的吃豆油。在那个年代,人能吃的饭菜中油水少之又少,一个月每人国家给半斤油,又没肉,一般人吃油太困难了,我们在饭盒放上切成小块、在家做熟了后放好盐的菜如土豆等,一上班就把生豆油倒入饭盒中半盒,再放在锅炉上热着,一到休息时,拿来便吃,吃饭时我感到生活这个世界上真幸福,老天真是照顾我们。那时真是胃里缺少油水,想起在二所的全家人,弟弟妹妹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在二所又买不到蔬菜,菜里豆油又少,于是我把平时节省下来的二斤豆油用小塑料桶捎回了家。那时我姨奶奶已经把我弟弟看大了些,那时她住在我们在二所的家里,而我在县里上班,她在家里与我爸爸奶奶有些小矛盾,天天摩擦不断。
于是我爸爸在县里的老供销社附近找了一处与别人家合住的小房子,让她与我同住。这找房子真是难之又难,这个小房是我爸爸的朋友何存华叔叔住着的,他也刚结婚,原因在于他在文革中积极参与了斗争走资派的运动,是养路段有名的造反派,在如斗争赵玉喜、付万强等人的过程中,因为动了手,赵玉喜还在斗争中死了。因此他的儿子赵雅东,我的女同学赵雅芳的哥哥对他恨之入骨。赵雅东那时才二十多岁,血气方刚,势必报仇雪恨。动辄夜晚来砸何存华家的玻璃。砸了几次,何叔叔的确害怕了,要换个地方住。并且又与他合住的前面的人家也不和睦,那俩口叫王华盛和吕淑华,男方个子很高,有一米九五,在县里打篮球是主力中锋,女的是县女队的篮球主力队员。王华盛和吕淑华都是县里的农机大修厂的职工,我也和他俩也熟悉,因为都打篮球的。何叔叔经常与他俩吵架,于是想搬走,但想到他一搬走这屋子又便宜王华盛家了,于是就和他的老大哥我爸爸商量,我爸爸说:“要不就让小军和他姨奶奶去住,也好先占个房子”,何存华一听这话就说:“如此最好,那赶快让他娘俩搬来住”,于是在一九七二年中旬我和我姨奶奶就搬到一起同住了,这样我也算有个家就在姨奶家吃住。我姨奶也挺高兴,因为她是从小把我看大的,就这样她天天为我做饭、洗洗衣服,我上三班倒,天天倒也平静。
我和杨行国上班吃饭时,饭菜也不错有时就喝点儿酒,但一次两次,其他同学也过来凑凑热闹。慢慢地我便养成了喝酒的习惯。要说喝酒,对此我要用一些笔墨来描写描写,四十多年来始终就“坚持”下来了,从那以后无论时在学校、企业、事业、还是公务员,始终喝酒是第一位的,大家对我的印象均是能喝酒,而且善喝酒,每次是喝的不到度量决不罢休。但是自己也是凭着身高体壮,也是能喝,一般看对手,对手是一般朋友时他们也都是了解我,喝上个半斤八两的是毫无问题,现在酒的度数低了,在以前我就喝散装白酒,最早正是与杨行国在一起时,从那时我就开始了喜好做菜。因为是在油厂工作,天天和豆油打交道,上班时想吃豆油的话非常方便。我们有的人饿极了,就用水舀子盛它一水舀子端起来就喝。大概现在说这些大家不信,是啊,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国人民的生活水平的确有的是很苦,我们这些人有的家庭也是贫富不等,有的人家本来家庭人口多,兄弟姐妹也多,一家竟达十几口人,那时也没有“计划生育”,我的一位同学比我大两岁,他在家里排行老二,在我们上班时竟然还有了个妹妹。这位小妹妹比他哥哥的孩子小,这种情况现在是几乎不见了,他的爸爸还有些精神病,挣钱也少,一家大大小小有八九个孩子要张口吃饭,而且孩子也都是能吃,我们开始上班时工资也仅四十元出头,完全不够吃的,在家里也吃不饱,怎么办。很饿的时候就来我们油厂喝豆油,实质上这豆油喝长了也没有那种豆腥味儿,开始喝倒也挺好喝的,只是稍微喝多些有跑肚拉稀的情况,适应就好了。大家看,我是有啥说啥,想到哪就说到哪吧。
再说做菜,油厂里有豆油啊,反正厂区离我们住的宿舍也是不远,也就几十米,下了班就往回“拿些”豆油。我在住的宿舍外后来还种了块地,有茄子、豆角、西红柿、辣椒等等,那时也没有什么卖的,只有鱼类啦和豆腐、东北的干豆腐。东北的干豆腐的确是与现在关里的豆腐皮不一样,那是又薄又筋道,用它来炒菜,是很普遍的现象。工厂的制度也是严,豆油当然不能拿,我们拿时也只能偷,不过有一次大家收集了一些。那次是卸一大货车用铁桶装的豆油,每个铁桶有三百六十多斤,当往车下摔的时候,没有对准用来卸油桶专用的大轮胎,一下子摔到地上,铁桶就开口了,顿时桶里的豆油就咕咚咕咚地往地上流,在地面上的低洼处便积累起来成了油汪汪的一片小湖,这时大家便着了慌,有人就急中生智的喊了声“大家快拿东西盛啊”!于是我们就纷纷从宿舍里拿来些舀油的洗脸盆啦、塑料桶啦、大茶缸子等物件来盛豆油,一时间我们存放了不少这种泄露的豆油。而我就用来做各种菜,什么“溜豆腐”、“炒木耳”、“烧茄子”、“炒干豆腐”等等我都会。我们厂有一位叫严德宝的比我大八九岁的北安青年,他也是喜欢吃,但他做的不是一般菜,而是在街上买来的“大马哈”鱼,他在我们的宿舍里明目张胆地做“油炸大马哈鱼”这道菜,还招摇过市地请大家来吃,这事传了出去,厂的领导知道了,这股风气不打压不行。于是乎他被挨了领导的训斥,领导还让他写了检查,并通报批评,这事儿弄得他灰头土脸的,也就是过了一年多,他就调回北安工作了。而我呢,平时就是做些小菜如炒菜之类的,我也能琢磨,这些年轻人吃了我做的菜觉得做的还可以,而我听到夸奖后又是鼓舞了我,对此也潜心研究起来,又托后来的上海人买了几本菜谱。那时菜谱很是稀少,这几本菜谱现在还保留着,里面的彩色插图还是很别致的,我就一面看着菜谱一面做菜,后来过了几年,东北的家常便饭中的各种小炒我基本上也都会做了,在我们的一伙同学中,我做菜也是有了点名气。一次,宋成立他在厂里要走了,是在后来当兵之前,他要在家里请大家一顿客,于是就让我去给掌勺,在他家里的锅灶上,我放上油,又放了些肉片扒拉了扒拉,那一招式,看的宋成立看的弟弟目瞪口呆,连声说:“我黄哥了不起,做起厨师还真像那么回事”!这句话我至今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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