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杨行国经常用豆腐做菜,大家吃的也是不亦乐乎,正好我们工作的粮油加工厂与县里的白酒厂是邻居,只有一条马路之隔,那里也有我的同学,他们是用传统的方法酿酒,我们就经常吃着豆腐喝着白酒。酒厂我也是去过,在一个有常温的室内,六七个人围着一个发酵好的粮食堆,大伙用木掀把粮食堆翻弄着。待翻弄好后再堆在一起。等到充分发酵好了后,就放到一口大锅里蒸煮,那锅盖上边还设有一个通向下面的小导管,蒸发后的液体就顺着导管流了出来,这就是所谓白酒。不过这酒开始的并不好喝,就是刚开始出来的酒,有杂质。好喝的还是二道流,这酒是最好的,同学们有时就用大缸子接来跑到我们粮油加工厂的油车间来和我们一起喝。
这次,我三月十五日的生日到了,那是一九七四年的生日,我和杨行国、宋成立、姚巍等要好的朋友们一起准备聚会,恰巧厉定国准备结婚的房子闲着。厉定国是值班分队的上海人,他是和即将要结婚的妻子回上海度假,在我的提议下,我们这一伙小青年就在他准备结婚的房子开始喝酒。我们在这以前倒是没喝过大酒,这一次是在一处我们自己说了算的空间里喝酒,大家无拘无束,就尽情喝了起来,开始姚巍等人还不知道是我的生日,只有杨行国知道,最后喝个差不多了,我才宣布那天就是我的生日,大家在一起高兴高兴,并且吹起牛来,看看是谁能喝,谁喝得多就是够意思,于是大家就不分彼此,我们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便喝了起来。这里面我总是起带头作用的,每次喝酒我总是先喝,自己一口喝了,再劝大家一起喝,这还有不多的,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自己喝多过,就是不知自己是多沉。开始喝的是白酒,不多会儿,二斤白酒竟然让我们给喝完了。这时那姚巍一听是我的生日,他为人豪爽大方,人表面上看来文文静静的,一副白面书生模样,这酒还不能多喝,但是看酒不大够了,又独自一人跑到商店买了一只罕见的大烤鹅,那只烤鹅也是真大,足够我们七八个好朋友吃上一阵了,不仅如此,还怀里抱来了六瓶叫“秋果香”的果酒。大概是苹果酿造的,那时除了白酒就是果酒,白酒主要是散白酒,度数很高,估计至少六十五度以上。再则就是果酒了,一般是瓶装的,好的记得有“三梅酒”,即黑龙江一面坡生产的“香梅酒”“紫梅酒”和“红梅酒”,但是,这三种酒有些贵点,大概“红梅酒”是稍便宜些,也要一瓶两元多。姚巍买来了这些酒,引得大家一阵欢呼雀跃,大家都夸他够意思,买的好。中途杨行国因为要上夜班而无奈告辞。于是我们这伙人又是吆五喝六的喝了起来,直到喝的东倒西歪,我知道的是除了我自己之外,全都喝多了,大家一个个横七竖八地躺在厉定国家的炕上。有几位还吐得满地都是,这下子可都是知道了自己的肚量,当然始作俑者我也是喝了不少,但是并没醉,也是从那时我知道了自己的酒量。朋友后来说能喝酒的人肚里有一种酶,是管消化的。就叫酒精消化酶,大概我肚里就有吧,反正就是能喝酒。估计了一下,在我从二零一五年止彻底戒酒的时候,四十多年来喝的酒不计其数了,最盛的时期要算做三十二岁以后。几乎每天都要喝,最高时平均每天要一斤白酒!
那次喝酒以后,我和朋友们也就经常喝了,有时甚至到了没有菜也要喝的程度。一次和杨吉杰为一名老工人去世的父亲冬天在山上挖坟墓时,那时我们几名年轻的在数九腊月、刮着小北风的严寒中干活,山上的土地冻得硬梆梆得。我们几人又是用镐,又是用铁锨,好不容易挖出了坑来,休息时就喝了一瓶白酒。殊不知这次酒没喝好,也没有吃菜,就着寒风喝着,之后杨吉杰酩酊大醉,而且在以后的几天里沉睡不醒。他这一醉不要紧,害得我伺候了好几天,天天不吃不喝,大小便也要我伺候。以后杨杰若看到我所写的这些,或许也该记得,那是多么苦涩、无忧无虑的青春回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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