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是,那一年,在我们县里社会上兴起一种不好的风气,尤其是在二所这样的地方。其现象是运往县里的商品经常缺失,追问其驾驶员,回答说装车的时候就这样。如一箱或一筐商品少了一些或剩了半箱(筐)。一箱糖块是这样,一车蔬菜是这样,一箱火柴甚至一箱啤酒也是这样。文革后期比较乱,责任不清,这样一级一级的追查,经过了很长时间,上边慢慢的终于察觉出一些蛛丝马迹,找出了点儿原因。
比如在二所,交通局的货车驾驶员家属都在那儿住,全县各个单位的物资包括百货公司的商品都由他们运输。那年月,货车驾驶员可是个宝贝,全县就有数的十几个,其家属在“备战”时都被非常照顾地安排到二所居住,驾驶员们过往二所时都回家看看,经常开着满载货物的货车在家门口停下。而驾驶员不在,就回家和亲友相会去了,常常天黑的时候是这样。开始时人们从车上拿盒火柴、抽一把菜,慢慢逐渐的拿些贵重东西,后来几乎哄抢车上的东西。连油罐车停车时也往外抽油,甚至家家拿个脸盆、桶排队等着接油,真是太猖獗了,这是明目张胆地偷啊!
一次我和我爸爸的同事一起乘货车,是我在明德学校的小学同学王家坠的姐夫(他姐姐虽黑,但长的也不难看)叫于德河,说是乘车实际上是人和满载货物的货车在一起,拉了一车成箱的啤酒,我俩只能躺在啤酒箱上,他倒不闲着,拿起啤酒一瓶一瓶的喝,然后把瓶子扔到道边的茅草里,连着喝了五六瓶,汽车到目的地时这个于德河醉的连车下不去了,差点儿闹出了笑话。还有一次我在家里,天比较晚了,约晚间十点左右,也是这个于德河(他才三十岁左右)来找我爸爸,当着我的面说:“老黄哥,刚才从汤旺河坐李光有(家在二所住交通局的一个驾驶员,和道班工人熟悉,二十来岁)的车回来,上边拉的是面碱(那时的面碱是用来做馒头的,作用相当于现在的小苏打,是呈固体状十公斤左右一坨一坨运输的),我往车下推了十几坨,在十八公里处的路边草丛里”。他的意思是和我爸爸一起捡回来分掉,以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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