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后考试成绩一发,我顿时傻了眼,数学成绩竟然只得四十六分!其它的还好,语文第二,另外三科一般。再看看全班,我的数学成绩竟在前十名,而张东菊竟然得了个第一。我记得在农场稻田村的最后一次考试中,数学我第一、得了六十分,张爱茹学习那么好,以五十分位居第二。唉!那时刚“复课闹革命”,这又是毛主席的号召,毛主席见文革期间全国的学校都不上课了,学生成了红卫兵,都去造反,把个中国弄得乱糟糟,跑到各地去串联,这也不行。于是又发出了“最高指示”要求全国的学生们复课闹革命,这样很多乱闹的学生就又是恢复了上课。但是大家有心上学的人很少,上课时很不认真,交头接耳,做小动作的比比皆是。但我们的张老师可不允许这样,他勃然大怒(我们的数学老师张一柏过了十几年后是县一中的校长),大训同学们:“这不仅是丢大家的人,也是丢我的人!”。于是乎,猛训了全班一顿后,两天后竟然重新考了一次,题目竟然和上次完全相同。在重新考试时我脑子一片空白,原来复习的竟然忘了许多,待考完后各科的成绩竟比原来的还少,数学的成绩仅二十几分,大家的也皆如此。张老师哭笑不得,也就不再批评学生。
但渐渐地以后学习正常了,我的考试逐渐顺利,待期末考时我的语文、化学、已经排在第一、第二名。一次课间上厕所,一个大个子女生(身高一米七零,叫韩秋花,我工作后的同事,后成为我好朋友班长丁振武的老婆)与其他女生说悄悄话,其中我听到了一句:“那个大个子学习真好,语文得了第一”,为此,我沾沾自喜了许久。
在县里的中学仅学了一年多,七零年夏天,全校召开了一次运动会,我们是高中,以八、九年级共四个班级参加运动会。老师见我个子高(十四岁时一米八零),他就让我跑八百米。我那时也不知天高地厚(大了以后才知道自己的耐力差)就同意了。但因从来没跑过,我做的准备活动也不充分,不知这种中长跑的深浅。
记得在比赛中有个同学叫李自田(多年后成为朋友和同事),人憨厚实在、粗壮强悍。说到他,不禁地要写上几笔,他在班级里,因身材魁梧(想必是发育的早,参加工作后见也没见过几个同事有他那么高大)和我挨着坐在教室的后排,俩人只间隔一个过道,在上课时我俩不禁经常交头接耳。他人老实,有时和他开玩笑,偶尔也骂他是大王八,同学之间就是这样亲昵的骂法,他也是一笑而过。一次闲来无事,上课太无聊,我便写了个藏头小诗,四十几年后的今天仍记得清楚。这歪诗写道:“八仙桌要中间摆,王爷我当旁边坐,大酒大肉拼命吃,田多地广人又多,自从穷人解放后,李头我才去干活”。自己写好了给他看,看后他只说好好,看来是并不解真意,待我解释后他才明白,藏头诗要倒过来念。这诗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叫:“李自田大王八”,大家笑传一阵子就罢了。
他那次跑的是四百米,开始一路遥遥领先,他跑得非常快,到终点撞线前他不小心跌倒,反应也快,他就向前一滚顺势几乎滚向终点线。此时北京来的体育老师解说倒很风趣,说:“李自田同学以一个前滚翻的姿式勇夺冠军”!说得大家哄堂大笑。那北京来的体育老师跳高不错,但愿意表现自己。在运动会上那时看他竟然斜跨个书包轻轻助跑,以跨越式的跳法轻松越过一米七,吓!的确很牛。
我要参加的中长跑八百米赛跑要开始了。殊不知这八百米的距离看着不很远,但确实难跑,它要求即要有速度又要有耐力。可是这个比赛项目报名参赛的多,可是真正上阵的却很少,真正参加比赛的全校连我都算上仅有四个人。我穿着长裤就开始跑了。起跑后,前一百五十米几乎领先,但很快的就体力不支,逐渐慢了下来,这时一个人、两个人迅速超越过了我。而我呢,开始是拼命地跑,后来越跑越累,后来直到我累得两眼发黑双腿发软,感到世界像是到尽头似的,总想要退下场来。当感到实在支撑不住要放弃的时候,渐渐发觉后面的人撵不上来了,没有要超越我的人了,老天救命!回头一看,最后的人居然中途退场了,于是就这样我幸运地荣获了季军!(过去体育名次前三名惯用冠军、亚军、季军称呼),这次累得我浑身有气无力,肚子里相当难受,当场呕吐不止,蹲在地上许久起不来,天像要塌下来似的,难受了好几天。这个项目的第一名是八年级的,他叫隋长海(几十年后是县体委主任),以后见了他我就以那次赛跑能与他竞争而引以为自豪。记得那次在扔手榴弹的比赛中还有一名同学叫刘平安,个子不高,浑身粗壮有力,扔手榴弹嗖一下子竟达六十五米,而我仅扔四十二米,在很长的时间里我非常佩服他。
这就是我在县里上高中开始的一段儿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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