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次我也是做错了事,差点挨了批斗。那时我也厌烦学校组织的活动,贪玩,极其热衷于野外的事情。我的好朋友芦海山家里有哥几个,他们也是喜欢在野外捕个鱼,打个野鸡什么的,总是乐此不彼,我有时也跟着瞎凑热闹。他们家里什么家把式都有,几乎各种捕捉动物的工具都有。他的母亲还有时在家里织渔网。那时小卖店有卖专门织渔网用的线,但还不是像现在是尼龙的,是一般线绳的,这渔网织好以后,要在网纲上拴一溜浮漂。那是用“黄菠萝”的外皮做的。这黄菠萝是东北的一种阔叶树,木质很好,可以用做步枪的枪托,和柞树、水曲柳号称东北的“三大硬阔”之一,它的树皮是一种软木,非常轻,我们经常用它来做渔网上的浮漂,这些浮漂在渔网上列成一排,在上浮漂之前织成的渔网还要用猪血煮它一遍,煮后的渔网又结实,又耐水浸,又是棕红色的极好看,这就可以使用了。
这天学校又要吃“忆苦饭”,芦海山就怂恿我去用他妈妈才织好的渔网去捞鱼,他也是的确不想去吃那个“忆苦饭”。这捞鱼是怎么个捞法呢。离他家不远(约六七里路)的一处结烈河拐弯处,有一个约半亩面积那么大的“水泡子(泡发平音)”,正好要是用拉网的话就能把这个水泡子的鱼一网打尽。拉网就是两人在网的一头一个,在网的两头各绑上一根木棍,人就将木棍在水底用网拉过去。这网一过可以使整个水泡子的鱼只要比网眼大的就无一漏网。听他说了他的计划后,我的心就不安定了,这么手拿把掐的事该有多么好玩儿,要是不去也就可惜了,思虑再三也终于禁不住他的劝诱。竟然不顾什么“忆苦饭”了,也不顾我的家庭成分好不好了,就贸然答应跟着芦海山哥们几个一起去捞鱼,他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弟弟。
那天,当大家在学校的广场上熙熙攘攘地围在一起要吃“忆苦饭”时,我们几个背着渔网和其它渔具从学校旁边的公路上堂而皇之地走过。一想也是太胆大,虽然只有一条公路,你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逃课去捞鱼,不是给老师眼罩看吗。于是有位女老师(那时不是杨老师,而是另外一位女老师)带着一群学生就来了,她指着我的脸大声进行斥责,说“你,黄新军的家庭成分不好,公然逃课去打鱼,你又不是红卫兵,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你给大家带了个坏头,你是什么目的”!唉!当时我并不是没想过事态的严重性,只是被芦海山的捞鱼计划占据了头脑,当时只想悄悄地走过去,没想到那位老师竟然玩了真格的,而且非但没有让我们去捞鱼,她还警告我要做好在学校进行批斗我的准备。就这样,这次捞鱼终于以我的失败而终结。后来也忘了是什么原因,这个批斗我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后来那位女老师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调走了。
以后我们又趁着休息日的时候终于去捞了一次鱼,记得那次收获非常多。满是二三两的鲫瓜子活蹦乱跳地捕捞了上来,总有半麻袋,芦海山哥几个也是惊呼,真是少有丰收的一次,这次捕鱼给我留下了非常难忘的记忆。
当然要说还有其它的业余活动,也就是玩玩游戏,如“跑胜利”啦,在稻草堆上玩玩往下推的游戏啦。这稻草堆推人的游戏也有一说,一般就是一人站在稻草堆上,几人在稻草堆下面,下面的人总是要跑上去占领稻草堆,上面的人就是往下把他们推,玩得也是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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