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起了在稻田村时的上“学农”课的时候。那时上课有种课是“学农”,是具有时代特色的一种课。每个学校进驻了贫下中农代表,他们也没什么文化,可能是天天也没事做,最善长教的课就是“学农”了,我们的贫下中农代表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他也没什么文化,有时动辄给我们啦啦过去他的不平凡事迹,有时不注意就吹过了头。有一次给我们说道在日本鬼子在的时候,那时他给鬼子干活,因为他干得好,日本鬼子就夸他是身体好,良民大大的。听到这里,我们不禁哄堂大笑,你给日本鬼子做事也是这么认真啊。记得第一节课教的我们是“脱坯”。你不知道吧,这活儿又脏又累,他看我们有些瞧不起他的样子,大概想用这活儿来镇一镇我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青年,事后我们知道,“脱坯”是农村中最累的活儿,俗话说:“好汉脱不了一天坯”,正好我们要盖房子,也需要“坯”。所谓“脱坯”是这样的:你知道大庆干打垒的房子吧,那个“垒”就是用这“坯”。是怎么做的呢,先和大泥,大泥是土加水和的,不能太稀,然后放上用铡刀铡成一寸长的小麦秸,要放匀,然后放到一个用长方形木板做的木框模型里,使和好的泥成长方块状,再把木框去掉,晒干就行。这样一块儿一块儿的约五十乘三十乘十五公分的“坯”就完成了,以后晒干的“坯”就用来垒墙,大庆以前“干打垒”盖房子就是这样做的,不用砖,省时间,只要有力气很快能盖一座房,一个上午下来,累得我们这些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农村的孩子小学上的晚,同一年级比我大俩三岁的常见)东倒西歪,真累!
有一次这位“学农代表”领我们去真正的水稻田里去挖田埂,他抗着铁锨在前面走,初春的大地里跟着一大排的我们。在平整的田野上,他用铁锨东指指、西画画,铁锨在土地上划出一道道弯弯曲曲的长痕,让我们在他划的痕迹上用土垒成田埂,不一会,一块块近似水平的二三十平方的田块垒成了。待注满水后我们插上水稻秧,就呈现出绿油油一片,就是水稻田。他只是靠眼力和经验,划痕迹前要看看哪一块是平整的、水平的。有次程老师领班级去“支农”,春季,大田里播种玉米后需人去间苗,要大批的劳力。为什么呢,因为在播种时担心苗出不齐,所以每个穴多播几颗,待出苗后要把多余的拔去,省得与正常苗争夺养分,大概那时是这样做的。现在可能不同了,不需要大量的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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