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少年时摘采木耳和蘑菇
我十二岁那年夏天,一连下了几天小雨,东北的夏季很短,几乎刚到夏季秋季就来了,夏季虽短但也是酷热的很,有时一连几天也有四十度的时候,这年木耳蘑菇山上丰收,我也拿上了篮子和能背在背上的一条面袋,就跟了我的同学们和大人群上了南山去采摘木耳和蘑菇。这一带的山不高,平原居多,有山不过是些丘陵似的山脉,而且大都生长的是柞树之类的阔叶树种。不多的平原上长着如榛子之类的小灌木及各种杂草。这木耳是长在树上,一般来说是死树木,有枯立木、倒木等等,我们也路过有平原的地方,几天是阴雨天,有很多蘑菇也如雨后春笋般的长了起来,我们也一并连它们也采来,这叫,“薅草打兔子就捎带来了”。这木耳蘑菇也是遵循山里人的老话,五年一大收,三年一小收,自然状态下不可能是年年大收获的。开始我们在高低不平的所谓平原上走着,这蘑菇就长在这些植物的下边。明德村附近的蘑菇都是些草蘑,什么叫草蘑呢,那是些在杂草中和小灌木下生长的蘑菇,也包括非常好吃的榛蘑在内,自然了,榛蘑就是在榛子植物这种小灌木下的地里生长,它那掌状的叶子,郁郁葱葱,遮盖着夏日骄阳的暴晒,又是在阴雨中生长出来的蘑菇,它的突出特点时是蘑菇盖的腿上有一小圈环状物。榛子棵也就一、五米左右高,又有草丛的烘托,在它的领地里形成了供蘑菇生长的绝佳生态环境,除榛蘑外还用许多种形形色色的不知名蘑菇纷纷长出来。哪些能吃哪些有毒是采蘑菇面临的第一难题,那时候,鉴别蘑菇多靠老人们的经验口耳相授。有印象的是:蘑菇色彩鲜艳的、外表非常光鲜的、看上去完美无缺的、一点也没有其它生物侵害的有毒的可能性就大,而且长在肮脏地带的、闻起来酸涩、腥臭的有毒。还现场示范,无论是什么蘑菇大都是圆柱形根部的上面有个伞盖形状的顶部,那又黄又大的是大黄蘑菇,大都长在林地的空间,又白又油汪的是白油蘑,大都长在阔叶树的根部,还有那鸡腿蘑、草蘑、榛蘑等,一些不知名的蘑菇多了去了。蘑菇营养丰富,口味鲜香,被称为素肉,在物质匮乏年代,一顿白菜炖蘑菇或土豆片炒蘑菇足以让我们惊喜连连,回味无穷。猴头蘑很少见,一直以来,我对猴头蘑都有偏见,不明白它何以跟燕窝、熊掌、海参齐名,尊贵至此,近年研究菜谱,看到名厨对它的泡发、烹制过程,才知道我们家过去的做法有问题,真对那些我吃过的猴头蘑报屈,食不厌精啊。食用菌做的菜中,我推崇小鸡炖蘑菇,东北名吃,真正地道的要讲究食材,蘑是榛蘑,鸡是笨鸡,最好用泡蘑菇的水为汤,小火慢炖,好了后你就别提多好吃了。好像怎么也是吃不够,那时候人们肚里缺少油水,那小鸡炖蘑菇的鸡肉味和蘑菇的清香味一想起它来真是诱人口水欲滴啊,在东北,有句老话“新姑爷上门,小鸡没魂”,细究起来与杀鸡炖蘑菇有关,这采猴头蘑的事以后我还会单独的写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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