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杏儿。:”光头佬又喊。
“你你”光头佬的突然出现,把小杏儿突然间吓得愣住了!
小杏儿吃惊地瞪着他,许多不堪往事一幕又一幕突然闪现,让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小身子也本能地颤了一下。对这个男人,她是发自内心的有种害怕的。
“墨镜,猴子,你们有没有发现小杏儿变漂亮了?”光头佬眯着双眼盯着眼睛粉嘟嘟的小女孩儿。
“是呀,光头,小杏儿看上去是比以前更漂亮了。”墨镜接着笑。
“嗯,真是女大十八变!”光头惊叹。
“好了,别废话,快把桂花送进去。”任梵紫看了小杏儿一眼,又瞪着两个男人一眼,就扶着桂花快速从她身边经过。
“桂花姐!”小杏儿听到桂花的名字,吃惊地望去。
只见一群人扶着的果然是桂花,只是此刻的桂花双眸紧闭,脑袋低垂,劈头散发,好像没有了一点点生机。
“桂花姐,你怎么了?”小杏儿一声尖叫,再也不看光头佬一眼,她“呼”地一声站了起来,惊慌地奔了过来。
院子里,武大郎正悠悠然地晃动着他的大油锅,一头眼睛蒙着黑布的黑驴在院子里绕着石磨“吧嗒!”“吧嗒”地打着圈圈。
武大郎正扭头欣喜地看着黑驴的蹄子在弹钢琴似得“吧嗒”着,突然就听到小杏儿的尖叫。
他猛一回头,只见门口人影一闪,小杏儿不见了,地面上掉了一串葡萄!
“杏儿。”武大郎大吃一惊,手拿着葫芦瓢一瘸一拐地跑了出来,他的脑袋乱哄哄地,只感觉小杏儿是学着桂花和冯美云的样子要出逃。
“杏儿。”他大叫着冲出院子。
跑出了院子才发现,小杏儿没跑远,在张双庆的门口,她跟随着一群人闯进了张双庆的院子了。
武大郎松了一口气,手一扬,将手中的葫芦瓢扔进了院内的大锅里,看了正在忙碌的黑驴,也顾不得干活了,连忙向张双庆家走去。
武大郎跟随着一行人走进了张双庆家的院子。
张双庆家的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几串红辣椒鲜艳的挂在三间明亮的大瓦房门两旁,院内水泥地面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高高的红砖院墙上爬满了绿油油的丝瓜秧,一朵朵黄色的小花在绿油油的丝瓜秧上盛开着,丝瓜秧爬满了西南两面院墙,绿油油的,走进院子迎面而来一阵清香。
紧挨着三间堂屋的是两间红砖青瓦的东厢房,也就是张双庆的门诊。
门诊的两扇木门打开着,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葛亚红和任梵紫一行人扶着桂花走了进去,墨镜和尖嘴猴尾随其中,光头佬走在最后,他低头微笑打量着小杏儿。
小杏儿很着急的跟随着,一双黑蒙蒙地大眼睛泪眼朦胧地盯着桂花。
武大郎走了进来,他扫了院子一眼,见琳琳不在,但是院子里两棵树中间的一条绳子上晒着衣服,那些鲜亮的衣服迎着风悠悠地飘荡着。
想来,琳琳今天一定洗完了衣服下地干活去了。
“杏儿,杏儿。”武大郎一边喊着一边追随着小媳妇的脚步进入了东厢房。
一步踏入进去,就有一种药物的味道。
武大郎打量着风`流小色医张双庆的小门诊,虽然是邻居,张双庆的家,他武大郎确实很少来的。
这间小门诊,也张双庆在桃花村的小门诊,桃花村的村民们有个小病小灾的几乎都到这里来。
张双庆是村长张双喜的弟弟,也是附近十里八乡有名的妇科大夫,他是桃花镇里医院的医生,因为在桃花镇的医院里工作,他也只是不上班的时候才会在家里的小诊所呆着。
门诊两间,里面有几张病床,外屋有一张桌子和医疗柜子。
张双庆正身穿白大褂正坐在桌子旁边认真地给德福处理伤口,他身后的药柜里是一排排的药物。
抬头看见一群人扶着昏迷的桂花,张双庆微微皱起了眉头,“先把她放到里屋的床上去。”张双庆说。
“哦。”葛亚红应了一声,连忙和任梵紫把桂花架了进去,放到了里屋的床上。
桂花软软地躺在了床上,双眸紧闭,刑若死人。
“桂花姐。”小杏儿也冲了进来,她坐在病床前看着桂花,“姐姐,姐姐。”她喊着喊着,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
德福胳膊放在桌子上,低头看着桌子边被扔到垃圾筐里布满鲜血的衬衫,痛苦地紧紧攥住了拳头。
“放松点,放松点。”张双庆一边为他处理着伤口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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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这是怎么回事?德福哥,你的胳膊”武大郎站在德福的身后吃惊地问。
德福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在他抬头的时候,武大郎看见了他脖子和脸上那些深深浅浅的被抓伤的痕迹。
武大郎又看了一眼德福的胳膊,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他也不多问了,扭头向里屋走去,只见桂花躺着床上昏迷不醒,那苍白蜡黄的脸蛋已憔悴的不成了样子。
“唉!”武大郎叹气,在对面的一张床上坐下。
小杏儿坐着桂花的床沿边,拉着桂花的手,一张小脸蛋上梨花带雨,眼睛红红的,看着很是武大郎心酸。
葛亚红、任梵紫、墨镜、尖嘴猴和光头佬几人围在了桂花的床前议论纷纷。
“亚红,这个桂花交给你们的时候不是很文静的一个女子么?怎么现在,哎呦,怎么会变成这样!”任梵紫万分不解。
“可别提了,我正想问你们这事儿,这个桂花到底是你们从哪里弄来的女人,怎么会到了我们家第二天就开始逃跑?”葛亚红提起这事儿就生气。
“逃跑?怎么会,怎么会第二天就逃跑呢?”任梵紫丝毫是难以相信地摇了摇头。
就连光头佬和墨镜,尖嘴猴听了也很奇怪。
“怪了,第二天就逃跑,为什么?”尖嘴猴咂舌!
“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们说,如果她跑了,你们还要不要把钱退给我们?”
“什么?退钱!”任梵紫笑了起来,她低头看了桂花一眼,道:“葛亚红,你还真会开玩笑,想桂花给你们的时候是多么恬静的一个女子,你看现在成啥样子了,脸黄肌瘦,蓬头垢面。是不是你们孽待她了。”
“就是呀,以前桂花可不是这样,现在看着真是让人心疼。”尖嘴猴弯腰细看着桂花的脸,说:“你们一定是孽待她了,想她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一起是把这些女孩当成上帝一样的伺候着,可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当成上帝对待!
小杏儿听了,缓缓抬起了头,瞪大眼睛盯着一群人贩子们,她的眸光扫过了墨镜,尖嘴猴,和光头佬的脸。
这一群人贩子还真是会演戏!
甚至尖嘴猴的声音,那份怜悯与心疼听着是如此真实。
尖嘴猴心疼地看着桂花道,“上帝呀,上帝!她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们也不能这样把人给打死吧。”
“是的,太狠了点。”光头佬看了看桂花,又看了看小杏儿。
在三个女孩子中,小杏儿的气色是最好的,那粉雕玉琢般的小脸蛋已经如出水芙蓉了。
光头佬看着她,贪婪地添了一下嘴唇,只想找个机会将这个小女孩重新揽入怀中,他轻咳了一声,说:“小杏儿,不要哭了,人死不能复活,你看和你最好的冯美云姐姐不是好好的么?”
“人死不能复活。”小杏儿一听,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嗨,你哭有什么用?”光头佬看着她笑了起来,提醒般地说:“你忘记了冯美云当初昏死在麦地边了,后来不是让我掐人中给掐好了么?”
“哦,对对,那你快来给桂花姐掐人中啊!”小杏儿突然惊醒地道。
“呃这个”光头佬的本意是想提醒小杏儿不要忘记了他们之间曾有“一笔交易”,没想到小杏儿丝毫没有理会,反而大声喊:“快,快点来给桂花姐掐人中。”
“小杏儿,不要胡闹,双庆是医生,他知道怎么做!”一直不说话的武大郎突然提醒。
“呵呵。”光头佬仿佛这才注意到武大郎的存在,他顺声望去,只见对面的一张床上坐着武大郎,他身子矮小短粗,头戴一顶草帽,大裤衩下露出两条一粗一细的双腿。
“杏儿。”武大郎从站了起来,走到了小杏儿的身边,一伸手就拉住了小杏儿的手,说:“回家吧,院子里的驴还在磨磨,大门也没关,那一大锅的香油万一被谁家的鸡狗祸害了,可就没钱买葡萄给你吃了。”
他是想劝小杏儿回家的,可小杏儿听了,连连摆手,“我不走,我不走,我要陪着桂花姐。”一边说一边又冲光头佬招手,“你快来给桂花姐掐人中啊,当初冯美云姐姐就是你掐醒的。”
“当初给冯美云掐人中,那是凑巧。”光头佬故意说。
“那你现在也试试呀。”小杏儿大声叫。
吵吵闹闹的声音传到了外屋,张双庆的声音立刻传了进来,“你们都出来吧,不要吵闹,让病人安静!”
话音传来,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走吧走吧,我们都出去说。”葛亚红推着人贩子等人,一众人贩子走了出去。
武大郎看了小杏儿一眼,见小杏儿不走,于是低声道:“那你一个人先呆着,不要哭了。”
“嗯。”小杏儿点了点头。
武大郎无奈,也只好跟着众人走了出来,他走到了院子里,看着满墙的绿油油的丝瓜秧心里着急,既惦记着小杏儿,又惦记着院子里的那头拉磨的驴。
可是,小杏儿不走呀,他也没办法,于是就开始一瘸一拐着急地在张双庆的院子里踱着步,这时候几个人贩子走了出来,却惟独不见光头佬。
“呵呵,大郎,最近可好?”任梵紫笑吟吟地地问。
“噢,挺好挺好!”武大郎连忙回答,像见了恩人一样的万分热情。
“哈哈,好就好。”任梵紫大笑,打趣说:“看着你红光满面的样子,明年的这个时候一定要生个大胖娃娃啦。”
听了这个,武大郎脸色一红,嘿嘿地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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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葛亚红走到张双庆面前,她低头看着德福的胳膊,问:“双庆,我哥这胳膊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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