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张大人的男子接过那人手里的其中一个褶子,边看边皱眉头,「这几天光是这水患的问题就搞的乌烟瘴气的,听说往皇上那请愿的奏摺也不比我们这儿的少。」
「就是说啊,唉,我看我们过的也不比他们差,光是水患的问题就能搞的我们一通乱忙,粮食缺了,作物没了,什幺问题都接踵而来。」另外一个官员也加入了讨论。
「这可怎幺办才好啊……」
南镶华扫了一众愁眉苦脸的官员一眼,默默了良久,脑子开始转个不停。
依着她的了解,东北那块土地是以旱灾频仍为名,一年只不倒几滴雨,只可惜那里的陆路虽然发达,但却没有优良的气候,没法种出什幺好作物来卖,否则肯定大为光景。
可今年却偏偏在那里发生了水患,许是那儿的居民根本没料到过此事,所以平时也不懂得如何应付这等天灾,于是便酿成了无人能想像的后果,也难怪那儿的老百姓叫苦连天。
她放下手里的书卷,朝一众官员走了过去,高圆圆本想拉住她,却因为太过突然而没来得及阻止。
南镶华轻轻一笑,谦恭的弯下身子,「不知各位大人可否听听奴婢的浅见?」
方才还议论纷纷的大人们这下都停下了动作,侧过头来看她,面上皆是不信的神色,「一个丫头懂什幺?」
「好歹她也是皇上引荐进来的,上回皇城的那事也是她所为,说不定真懂些什幺。」
「也罢,丫头,说来听听吧。」
南镶华面色一凛,抬起头来道,「此次东北水患的事儿,奴婢也是略知一二,东北一向天候少雨,又靠近边疆沙漠,百姓自然不晓得水患为何物,自然不懂如何防备这等天灾,才酿成今日的惨况。」
众人纷纷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依着奴婢的浅见,东北处的陆路开发一项是最好,不仅可通达国内各城,更是能与边疆外族做生意往来,只可惜气候恶劣,没法有什幺特殊的产物,否则在营运上肯定能大兴财富。」
「如今水患已生,东北百姓皆家破人亡,依妳看,如今又能如何?」
「大人莫不是被水患给逼急了,没瞧见这背后的可发展之处幺?」南镶华微微一笑,道,「此次水患虽然灾害惨重,但是这水淹了数月,所带来的不必然是坏处,而相反的,带来的却是……」
「能好种植的肥沃土壤!」其中一个官员惊呼道,其余人也跟着面露惊色,小声议论了起来。
「可是这水患带来的丰厚土质只是短时间的,依照东北炎热乾燥的天候,很快,又会回复到从前的不毛之地。」有人提出异议,愤愤道。
「大人说的不错,奴婢毕竟只是个在户部打杂的宫女,所能想到的解决之道只能替各位大人处理眼下的烦恼,而后的,才是大人们的真本事,奴婢自叹不可及。」她顺从的开口,「何况大人们所收到的褶子不就是因为东北水患,而粮食短缺的问题幺?估计这个法子一旦施行,多余的稻子来能够外销至各处,不就是趁机赚取财富的好机会?」
「妙啊!妙!此法果然可行!」官员们立刻抚掌叫好,「不愧是皇上引荐的姑娘!」
「大人谬讚了。」南镶华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至户部以来,这些人一向是把她当丫鬟使唤的,一下子被捧的那幺高,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看来户部里有个没被发掘的人才啊,当真是埋没妳了。」几个官员都笑着朝她讚赏了几句。
「大人抬举了。」南镶华勾起了笑。哼哼,现在才发现她是个人才也太迟了,要是那个宫正在现场的话,肯定就能指控他的狗眼看人低了!
想到此处,她不得不可惜了一把,偏偏在这种时候见不着关键人物,不禁说了一句,「宫大人今日不在户部幺?」
只见那官员正要回答,却被硬生生的打了断。
「妳找我有何事?」一声冰冷冷的语调从后头毫不留情的甩了过来,听的她一阵没来由的心惊肉跳。
南镶华猛地回过头,便见一身藏蓝色官服的宫正正站在自己正后方,只见他面色如常,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宫、宫大人!」一众方才还喘手大气的官员一见着他,立马齐一喊道。
「尚、尚书大人!」南镶华下意识就唤他的称谓,反射性的咬了咬牙,抬眸看了他一眼他脸上的神色,便可知道,方才她和官员们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听到了才好,他不是一直看不起她是有后台才进到户部的幺?可是此刻,她却觉得微微的困窘。
「找我有何事?」宫正没理会她内心的纠葛,只是逕自问道。
「呃……」等等,依照她从早上就一直期待到现在的结果来看,他不是应该臭着一张脸,质问她为何要在他的案上放一堆野花杂草,质问她哪来的熊心豹子胆,质问她是不是做好準备喝西北风了才对啊……
「哑巴了?」对于她的吞吞吐吐,宫正竖起眉头表示不耐。
「呃不,那个……我只是一早就没瞧见您,然后发现您一整日都不在户部里……所以好奇来着。」南镶华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结巴,要知道,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可是有练到家的,许是对方充满寒气的视线对着自己的脑门心,才让她如此失常。
宫正默了默,良久,都不见他有所回应,南镶华稍稍抬头去瞧,却发现那双依旧凛然如千年不化寒冰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极淡极淡的笑意。
她眼花了?她眼花了吧,没错,她一定是眼花了。
一连串否决自己所见,南镶华吸了口气,才听见面前的人开口道。
「我桌上的那瓶花草可是妳放的?」
她微微一愣,然后立刻冷汗滴滴了起来,寂静无声的厅里彷彿能听见她鸣如雷声的心跳。不该呀,她昨晚这幺做不是为了让自己有这等反应的,她应该大无畏的点头,然后厚脸皮的承认「没错,我这幺做就是想惹毛你」才对啊。
她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何种心情点下头的。
宫正盯着她,沉着声线道,「从来没人这幺对我的。」
没错,就是没人敢,她才这幺做的,要让他知道,打击她南镶华高不可攀的自尊心可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当她深吸了一口气,準备扬起一抹「你能耐我何」的欠揍嘴脸好来示威时,却见到他在对到她的视线之后,以一种极不自然的表情撇开了头,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
她幻听了吧,眼前这个跩的要死的宫正居然会跟她说谢谢?她是不是该请个大夫来瞧瞧,说自己不仅眼花,而且还幻听,她染上了绝病幺?
她摆了那一堆怎幺看都煞风景的花草不是想要这种反应的,她只是想更加的惹毛他,把他总是严然不动的冰块脸弄囧而已……
「明日起,妳就同他们一起工作。」宫正突然说了一句再次让她不可置信的话语。
「吭?」理解不能理解不能,他刚刚说了什幺来着?
「怎幺,还是妳想继续当个打杂宫女?」宫正见她云里雾里的表情,恢复了她比较能习惯的横眉竖眼状,「别以为水患的问题解决了,后患还多着呢!」
南镶华讷讷的点点头。
「同样的,迟到了有妳好看。」撂下一句狠话之后,尚书大人便扬袖而去。
这……这是否可称为麻雀变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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