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背水一战》
「南王爷之女,南镶华求见!」
她就这幺跪在空旷的空地中央,无所畏惧般的扯着嗓子喊道。
回应她的,是夏日炎炎之下的几声蝉鸣,膝下的浅灰色宫砖上头刻着大大小小的精緻花纹,在豔阳的曝晒下烫的吓人,硌的膝盖生生的疼,可她却不为所动。
「镶儿……」段其仲见她这样,急了起来,想阻止她这幺做,可却知道她如今肯定倔的九头牛都拉不起,只得咬了咬牙,跟着在她身旁跪了下去。
南镶华望着前方丝毫没有回应的宫殿,瞥了一眼身旁的段其仲,淡道,「你没必要和我一起受这罪。」
段其仲看着她,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有难同当,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闻言,她没开口反对,只是回过头望向眼前这座贵气逼人的寝宫,抿唇不语。
如果方才墨越言所说的句句属实,那她铁定不会就这幺灰溜溜的回去,自然是要这儿的主子给她一个交代。而显然,这里的主子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皇上。
她南镶华一项不喜欢欠债于人,可却更厌恶吃亏于人。皇上让她爹爹做了十年的牢,让她失去了十年与家人相聚的日子,这债,势必要讨回来。
只要想起这十年来她所受的苦头和屈辱,她便暗自发誓,无论受到多大的惩罚,她都不会善罢甘休。
「妳这是做什幺!」忽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从上头砸了下来,带着盛怒。
南镶华抬眸,看着墨越朔怒形于色的表情,淡然的垂下视线,没有理会。
不管怎幺说,如今该生气的是她才对吧。
「妳想死幺?」他瞇了瞇充满沈郁的眸子,「还是说……妳根本是在找死?」
南镶华没有看他,只是从容的跪在原地,根本懒得开口。
既然是个骗子,那她也对他无话可说。
「妳知不知道这是什幺地方?岂能由着妳这般胡闹?」墨越朔瞪着她不为所动的样子,竟气的急了面色。
「这宫是我带她进来的,自然会保护好她,不用十九爷你多虑。」段其仲冷着面色看着墨越朔,隐隐有些不快。
墨越朔连看都懒得看段其仲,只是逕自看着面无表情的南镶华,「爷在跟妳说话,妳听见了没有?」
南镶华依然眼观鼻,鼻观心,全然把他当做空气。
见她不愿理睬自己的样子,墨越朔咬了咬牙,一个伸手便把她拉了起来,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你干什幺!」南镶华被这幺一拉,惊了一跳,气的想甩开他的手,却发觉自己的力量根本敌不过他,只得骂朝他道,「我如今怎幺样又与你何干?我要死要活都是我家的事!快放手!」
「与爷何干?」他沉着嗓音重複了一次,看着她一瞬间充满怒气的表情,「爷就让妳看看与爷有没有干。」
「放手。」段其仲早站了起来,作势就要扯开墨越朔揪住南镶华的手。
哪知墨越朔根本不睬他半眼,逕自抓着南镶华就迈开大步走了开去,走的头也不回,把段其仲远远的抛在后头。
南镶华费力的想挣脱他的抓握,可却只换来对方更紧的力道,眼看掌控权已不再己,只能瞪着双红眼扯着嗓喊道,「我让你别管我听见了没啊!」
别再让我发现更多谎言了。算我求你,别让我再如此痛心,只因为自己傻傻的喜欢。
「没听见。」墨越朔没看向她,只是闷闷的回道,只留给她一个修长背影,走的头也不回。
听见他的回答,她几乎想扯出一个像是在哭的笑。都这时候了,他还跟自己甩嘴皮子。
他就这幺扯着她走了好一段,两人都没再开口,只让顶上的太阳闷出了一身热汗。
「你到底想如何?」她涩涩的道,见对方没回应,方抬起头,却发现他们俩已步行到皇宫的另一处。眼前的砖瓦皆是暗灰色调,不似方才所见的绚丽多彩,全然不同的景象。
墨越朔依然不语,只是扯着她的手走到一处灰色宫门前,前头降着厚重的铁栅门,门外还站着两名带刀侍卫,戒备森严的样子。
看见这等阵仗,南镶华怔了怔,隐隐倒吸了一口气,似乎明白他带自己来这里的用意。
「啊,十九爷。」宫门前的带刀侍卫看清了来人,赶忙让了开来,面色有些讶异,就好似在这里看到他很稀奇一样。
墨越朔点点头,指了指身后的南镶华,「爷带个人进去。」
闻言,那侍卫有些为难了起来,「可…万一被皇上知晓了……」
「反正早晚都要知晓,现在进不进有何差别。」他不耐的摆摆手,示意他最好少啰嗦,听命行事就是了。
「…是。」侍卫自知他得罪不起,只好败下阵来,朝上头打了个拉起的暗号。只见那铁栅门缓缓而起,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南镶华见那栅门应声而起,感觉喉头间一下子紧缩了起来,垂至两侧的手紧紧抓着裙摆。
等那栅门全然打了开,墨越朔抬脚便走了进去,她顿了顿,看了一眼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侍卫,抿了红唇,亦抬脚跟随在后。
一进门内,南镶华便探了探四周。比起外头有些阴暗,比起这时红日当头的暑气有些微凉。
不知怎的,明明是在这样热的天气,她却浑身打了个寒战,方才还淌在额上的热汗全化成了冷汗,微微发凉。
她张了张唇,看着墨越朔直直向前走的背影,开口道,「这里是……」
「妳爹的牢房。」墨越朔沉沉的回了一句,便不再多作解释。
闻言,她浑身起了个激灵,抬眼去瞧这儿的内部陈设,摆设上倒还考究,但许是少有人到过此处,皆是积着层灰。
这些年来,爹爹都是住在这个地方幺?
理了理思绪,她咬了咬牙,强撑着意识跟着墨越朔走去,心里越发疑惑了起来。
明明知道他带她来这里必会引起皇上不悦,但为何他还要这幺做?
弯过了几个厅室,南镶华几乎能感受到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犹如鼓槌般的响,眼看墨越朔霎时停下来的脚步,她跟着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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