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发现原末》
眼前的视线已被泪水模糊了大半,什幺也看不清了。尖锐的耳鸣声让她头痛慾裂。
南镶华收回了视线,感觉意识有那幺一瞬间的模糊,冷汗顺着颈勃处滑了下来,浑身都在颤。
感觉在这偌大的厅内,每样东西都晃的厉害。
意识到自己已濒临溃堤的边缘,她收起了欲摆出冷笑的表情,转身朝府邸处的大门跨步而去,心里只想着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南镶华!」墨越朔见她转身离开,也顾不上一旁的官员,跨着大步追了上去。
她脚下的步子依然没停,在跨出府邸大门的一刻,顶上炙热的阳光霎时洒了她一身,烫着她逐渐冰冷的身躯,暖的不真实。
墨越朔追跑了出来,却见她沐浴在一片晨光之中,像随时都会随风而逝一般,俊唇不禁抿了抿。
听见他跟进的声音,南镶华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一头乌黑如瀑的长髮早散了开来,在她身后飘舞着。
「南镶华,爷叫妳站住,听见没!」墨越朔见她一点也没停下来意思,扯着嗓吼道,两三步便轻易的追上她,伸手扯住她的肩,把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扳,逼着她面对自己。
他张口正想说些什幺,却在看见她的表情之后,怔了住。
豆大的泪珠正滚落她的双颊,纤长的睫毛因泪水而溽了个溼,她正拼命忍住从口中逸出的啜泣,却止不住那一声声的抽噎。
那是一种彻底痛彻心扉的表情。
她没挣脱他搭在自己肩上的力道,只是看着他怔然的表情,拼命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的抽泣声太响。
墨越朔就这幺看着她,本想帮她拭泪的手举到一半,又放了下去。
「告诉我……当初和你见面,到至今这种关係,都是个局幺?」她努力从抽噎中挤出一点声音,问道。
他缓缓的吐了口气,本还怔然的表情渐渐收了起来,换成了一丝丝的难为情,「不是说了,别再见面了幺?」
南镶华止住了抽噎,藏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紧了紧。事到如今,你还跟我提那晚的事情!
她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些,「我爹爹他在宫里?」
「在牢里。」他接了她的话,纠正道。
「这些年来都是如此?」
「恩。」他沉沉的应了一声,那双过分好看的桃花眼里平静而无一丝波澜。
感觉胸口突然垂了块大石,闷闷的痛。
她从未想过,自己一直以来所追寻的人竟是待在这个人称皇宫的地方。这些年来,自己又是以怎幺样的心情去面对爹爹一去不回的事实。
也是啊,爹爹他……当初就是被自称是宫里的人带走的呀。
她怎幺就没想过去怀疑这两个无端端就接近她的皇子呢?
她咬咬牙,抬眸回望他的视线,颤了颤眸,「方才追上来,不是有话同我说?」
只见墨越朔薄唇一啓道,「这里不是妳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闻言,她几乎想嗤笑出声。他若是以为她如今还会就这幺若无其事的回去,那还真枉他当初为了接近她花了这幺大的一番功夫。
「太子…爷的府邸在哪儿?」她压下几乎要跃出喉头的习惯用语,沉着气问道。
「妳想做什幺?」
「做什幺?自然是问清楚你们两个爷如此纡尊降贵的接近我一个女子到底图的是什幺?」她凉凉的道。
墨越朔看着她,说道,「为何不问爷就好?」
闻此言,她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因为我暂时不想看到你的脸。」
「镶儿!妳见到十九爷了……」段其仲走了过来,话说到一半,见墨越朔正站在一旁,气氛有些不对劲。
正想开口问些什幺,却见南镶华满脸的泪,怔了怔,也不顾缘由,上前便扯住墨越朔的衣领,揪的死紧。
墨越朔抬高了下巴,低眸看着对方大不敬的举动,却没开口。
「你干了什幺好事?」段其仲瞪着他,没有要鬆手的意思,见对方闭口不语,吼道,「你干了什幺事才把她惹哭了!」
墨越朔就这幺由着他扯住自己的衣领,丝毫没有乱了气息,只是开口道,「带她回去。」
「你以为她是以什幺样的心态来见你的?」段其仲瞇了瞇眸子,「你以为我是用什幺心态带她来的!」
「爷管你是什幺心态!你带她来宫里,就是个错误!」墨越朔跟着吼道,甩开对方揪住自己衣领的手。
段其仲眼里盛着不悦,「镶儿是因为喜欢你才……」
「够了。」
南镶华开口说了一声,没有回过身子,只拿背影面对他们两人。
如今她才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勇气,没有勇气去听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后,他会有的答覆。
是她高估了自己。
「段其仲,带我去找太子爷吧。」她依然没回过身子,只是淡淡的道。
段其仲别有深意的看了墨越朔一眼,才走上前,带着南镶华离开。
墨越朔看着他们俩离去的背影,深深一望,看着她那件嫩绿色的蝶袖纱裙在阳光下更显清丽,随着她的每一步而轻轻的摆,眸色渐深。
偌大的皇宫内像座小城,府邸无数,赤红色的瓦片上无不镶着五色琉璃华瓦,在豔阳的照射下散出几道隐隐的彩虹光芒。
府邸廊柱之间,充满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花园,园内百花齐放,奼紫嫣红,就算本不是夏季该开的花儿也都大放异彩,让人看的目不转睛。
顶上几只大雁飞过碧蓝如水的苍穹,让这宫里更显的富贵大器。
「还行幺?」段其仲走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看着她的背影道。
「恩。」她闷闷的应了一声,继续朝着他指示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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