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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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往事
    尘封往事

    要说尔香是个独立坚强的彝族孤女那只能算在她十六岁之后,而在那之前她用的是另一个名字——萧念琴,如假包换的汉名。

    因为她爹正是多年前名震江湖的寒剑大侠萧寒,一把曾与他形影不离的寒冰剑就算时至今日,每每被提及仍会令不少武林人士闻之色变,剑一出鞘必有亡魂。

    直到他二十多年前娶妻生女后,才终于厌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选择退隐江湖,从此成为一段传奇供后来人传颂。他们一家人在大鬼国过着平淡幸福的生活,却在尔香十四岁那年因娘亲的病逝而遗憾终结。

    萧寒因不愿在旧宅睹物思人,便带着女儿重返江南故土,那也是尔香出生之后第一次踏上中原的土地。

    谁料回程途中碰巧救下了被绿林草莽打劫的南宫山庄庄主南宫涛,竟没想到一段儿女姻缘就此命定。

    “我爹向来施恩不图报,只是拗不过你爹的坚持才留下了姓名住处。”听说当时南宫涛久跪不起,逼得一向最怕麻烦的爹爹不情不愿的告知了祖宅的地址,不然看他誓不甘休的架势,到时候自行找起来岂不是全杭州城都得知道他们回来了。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南宫玨现在却只觉得一切皆是上天安排。

    后来南宫涛备了大礼亲自登门拜谢,一来二往与萧寒也逐渐熟络起来。时不时约在一起舞文弄墨,品茶对弈一番,倒成了萧寒回归故里后交往最密切的一个好友。

    可惜短短一年之后,萧念琴十五岁才刚及笄,始终对忘妻念念不忘的萧寒终因忧思成疾一病不起,不论南宫涛为他请来多少名医俱是束手无策,寒剑大侠武功盖世,但毕竟是人不是神,是人就会生病,生病治不好也就只能等着蒙天公召唤了。

    自知不久于人世的萧寒将唯一放心不下的女儿託付给好友,富甲一方的南宫山庄绝对是女儿最好的栖身之所。南宫涛不仅当即对天起誓绝不负恩人所托,更提议让自己的长子与萧念琴定下婚约,照顾她一辈子。

    “虽然信得过你爹的人品,但毕竟关係到我的终生幸福,我爹自然不会轻易答应这个仓促的提议。”尔香,也就是当年的萧念琴喃喃回忆着往事,因想起对自己疼逾性命的父亲而泪光闪烁。

    感受到念儿心中的悲伤,南宫玨将她搂进了怀中紧紧抱着,轻吻着她的额头低声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无奈那时我还在山上修行,依照与师父的约定未满二十之前不得返家。”所以虽然与杭州距离并不远,可他却无法下山与家父的恩人见上一面,那年的他还是个十九岁的少年,只是经由父亲的书信得知了事情始末。

    “我知道,信里你都说过了。”萧念琴点点头,双眼没有焦距的直视着前方,任回忆的画面一幅幅自脑中闪过。十五岁的她那时听南宫涛提议结亲之事极为反感,一来是年纪尚轻从未考虑过这种男女情爱,二来相依为命的爹爹重病在身让她哪来的心思再去想这些东西。“如果当初我没有一时冲动写下那封信会是如何?”

    因为拗不过南宫涛的一再游说,感到不甚其扰的萧念琴决定亲自去找南宫玨说个清楚,却在南宫山庄管家那里打听得知南宫玨习武的地方离杭州其实并不远,每月都会有下人往来其间带些吃穿用度上山给大少爷,于是她便瞒着两位长辈偷偷写了一封书信捎上山去。不过当那封原本是想解决问题的信笺递到南宫玨手中展开的时候,却没想到反而爆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冲突。

    “会如何我是不知,”南宫玨顺着她的话一同回想起当年,忍不住笑了出来,“只是那信的内容倒清清楚楚全浮现在了眼前。”

    说那是一封信真是客气的讲法,萧念琴因为从小生活在大鬼国,虽然一直跟着她爹学习汉字,也读过点书,可毕竟身边没有好的环境,年纪小时又贪玩好动静不下心,所以在遣词造句上简直毫无水準可言,再加上当时她心情不好信中所写字句跟破口大駡几乎没有区别。看得南宫玨莫名其妙火冒三丈,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被别人辱駡,甚至连他爹也被带了进去,就算这个人是他们南宫家的恩人之女也仍是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你又笑我!”萧念琴看到他那满溢在脸上的揶揄之色顿时羞红了脸,自己从小被人夸聪明伶俐,学武快绣工好,可偏偏就是白纸黑字这件事上实在没有那个天赋,当年这封不过一页纸的信花了她整整一夜的时间来写,结果却换来南宫玨一再的嘲笑。

    “那是因为你可爱才笑的。”南宫玨故意正经了一张脸认真地说:“要不是你骂得那幺狠,我可能根本就懒得理你,那这段缘分说不定就这样错过了呢。”

    南宫玨看完信当即洋洋洒洒回了她三张满满的答覆,没有半个髒字却句句扎人,大意就是让萧念琴儘管放心,这门亲事没有他本人的首肯谁也做不了那个主,而自己对娶一个不学无术的泼妇一点兴趣都没有。

    想也知道本来就一直在气头上的萧念琴看到这样的回信会是怎样的反应,虽然她不怎幺会写,但要看懂南宫玨的意思还是没有任何障碍的,于是当天晚上她又气急败坏的写了许多反击的话送到南宫山庄,还叮咛下人最好是儘快送去。而不知心中内容的南宫涛从旁看在眼里却认为这倒不失为一个让两人熟识彼此的好办法,儿子的文采他信得过,搞不好还能更快的打动芳心呢。于是便乐见其成地专门派了一个家丁负责此事,开始密集的为他们鸿雁传书起来。

    其实本来写到第二封信的时候南宫玨就已经不想再多做理会,这行为不仅幼稚而且还非常浪费时间,剩下最后一年习武修行的时间,他身心的压力都已经到达了一种极限,师父对他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常常逼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他哪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应付一个任性的小姑娘。

    “我那时真的把你烦透了吧?”萧念琴低头笑了笑,心中却不得不感谢那个传信的僕人当时多嘴说了一句话,而让南宫玨对自己的态度彻底反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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