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靳怀德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小凤,虽然我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是有足够证据证明他已经被牵扯进一起非常严重的案件之中!”
“我不信!”张玉凤果断地说:“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在你们的眼里几乎所有发了财的个体户没一个好人。而那些道貌岸然的政府官员们,尽管他们是些衣冠禽兽,你们也为他们鞠躬尽粹。”
靳怀德的脸唰地沉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玉凤见表哥生了真气,也不禁怔了一下,可心里却仍不服气,迟迟说:“怎么,我的话不对吗?我、我……”她倏地羞红了脸颊,却在这羞涩的同时心底蓦地涌上一股怒火,愤愤说:“就拿我们那位人模狗样的任副市长来说……”她羞愤形于颜色,把任国梁侮辱自己的事说了一遍,随后又接着说:“如果不是安哥即刻支援我那八十万抵挡了一阵,那个狗东西绝对不肯放过我,说不定我现在正在大墙里面蹲㊣(5)着呢,你也就见不到我了!”她又忍不住哽咽起来。
靳怀德真正地目瞪口呆了,他沉默了好大一会儿,迟迟说:“小凤,难道你说的这是真的?”
“你不信?我可没有任何必要往自己的头上泼污水。就在那件事以后,安哥为了我又替外商垫上了二百万货款,你一定会说他是不怀好意。可是,人家安哥是悄悄从北京把款子汇到我们帐上来的,事后一个字儿也没提,一直到外商真的带着款子来了他才不得不认帐。”
“照你这么说,他姓许的竟然是位正人君子了?”
“一点儿不错。”张玉凤迟疑了一下,喃喃说:“表哥,我听出你话里的怀疑成分,可是,你还是想错了。说句实在话吧,我,我死心塌地爱上他了。我也不藏着掖着,我早就主动着,如果人家不是正人君子,有八个张玉凤也被他拿下了!”她羞得说不下去了。
靳怀德当然清楚表妹话中的未尽之意,他真的懵了。如果这话出自他人之口,他或许还要怀疑其真实性。然而,说话的不但是个漂亮姑娘,而且还是位企业家,尤其又是他的表妹,这一切已不能使他不信。
张玉凤又接着说:“可是,那位赫赫副市长又是怎么做的哪?他没能把我弄到手,竟翻脸成仇,串通我们公司的何总经理对我进行诬陷。当然㊣(6)了,人家搞诬陷也是使用官场那一套,派出工作组,非要把我置之死地而后快。幸亏安哥暗中给我找了一位名律师才把他们挡了回去。那姓任的还以为他干的事儿别人不知道,可纸里包不住火,事后没有几天小道消息就传出来了。而这些消息的来源绝对可靠,是当事者本人——何总经理!是他在喝多了酒后亲口和我们办公室杨主任说的。”
靳怀德只有哑口无言。
靳怀德怒不可遏了。
昨晚,他回到旅馆时已经是午夜,虽然在一天的旅途之后接着的是情绪激动的谈话,躺倒在床上后,只觉得又累又乏,去啵有一点睡意:“小凤是完全可以信赖的。”
“进而也可以说许安这个人还就是不错,且把那件案子放在一边,在没有完全落实清楚之前,暂时只能这么说。我是否对他先入为主。”
“那个姓任的混蛋可就不能容忍了!如果说容忍一个普通公民的罪恶已算失职的话,对一个掌权国家干部罪恶的放任就等于是犯罪。然而,人家毕竟是这儿的副市长,我也只能束手无策,可是,我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他辗转反侧,熬过一段失眠分痛苦之后,终于记起了几年前调到琴岛市来的自己的老上级高克明:“近十年了,他该有五十六七岁了吧?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也不知道㊣(7)是不是已经退休了?还在检察院工作吗?管他呢,我明天先去找找他,如果他在,我就把事儿讲给他听听,即使不一定能起到什么作用总也可以出口怨气。”
他似乎得到了解脱,坦然地睡了过去。次日,他决定暂时放下自己的工作,吃过早饭后,兴冲冲地往检察院走去。
在一个十字路口,靳怀德和所有同方向的行人,车辆一样被绿灯截住了。当然,阻止通行的再也不是那按时转换的红绿灯,而是站在路口上的交通警察。
街道上正在缓缓行进着一只庞大的车队,不知是那个单位在举行隆重的送葬仪式。灵车的后面是一辆指挥车,车上有穿警察服装的人负责维持秩序,车两旁各有一人在往外面撒着纸钱。它的后面是一辆装备先进的录相车,一架录相机固定在车上,另一架由操作者架在肩上,后面才是正式的送葬队伍:先是二十几辆各种型号的豪华小轿车,接下去是十二三辆大轿车,而后是二三十辆大小不一的卡车。
数十个花圈的挽联上写的都是一个词儿:
林树源同志永垂不朽
㊣共7㊣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