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目瞪口呆了,心里不由一阵驿动:“自己究竟能不能够……不,准确的说是应不应当……我不应当!”
“安哥,难道你,你真的不爱我?”她可怜巴巴地说:“可是,你、你无私地帮助了我,我、我也只能用一个女人所能的方法感谢你。那怕你最终不要我,我现在也要给你。安哥,你听到了吗?”
许安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拥抱着她的两只手突然变得异常有力,由无可奈何转换而成的歉疚心理使他开始疯狂般地吻地,在她刚刚发出幸福的呻唤的时候,果断地把她抱了起来。
“笃、笃、笃……”正在这时候,响起了几下重重的敲门声。
“笃,写,笃……”
敲门声不但很重,而且很固㊣(5)执,尤其是第二次敲门声之后,又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玉凤,你睡了吗?我是表哥,开门吧!”
就像迎头洒下一阵暴雨,已经熊熊燃烧起来的爱情火焰被无情地浇灭了。如果是其他的不速之客,他们满可以就这么抱在一起等待着来人的离去。然而,远在数千里之外的表哥来了,总不能把对方挡在门外。两个人恋恋不舍地分开了,都有些羞赧地抚弄了一下有些不整的仪容,还情不自禁地相对笑了一下。张玉凤答应了一声,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笑呵呵走进门来的正是张玉凤的姑表兄靳怀德。他四十左右岁年纪,身材魁梧而匀称,长方脸儿,黝黑的脸膛,两道浓眉下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闪着聪敏智慧的光。他一身整洁的、藏蓝色西装给人以庄重,纯厚的感觉,同时,也不难看出他是个性格坚毅,精干豁达的人。
由于敲门的时间稍长,进屋来又看见一对掩饰不住羞赧的青年,靳怀德即刻意识到了自己来得确实有些不是时候。张玉凤的蹉跎命运一直牵动着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靳怀德全家人的心,却由于张玉凤的固执,她绝然不肯迁到江城去,要在哪儿跌倒了,就在哪儿爬起来,他们也只能是爱莫能助。如今看到表妹的房间里有一位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年轻人,而且,两人又是……一切㊣(6)都可以说相当明了,靳怀德的心里当然免不了高兴。而由于自己的不期而至,惊散了一对正值情意缠绵的鸳鸯,又确实有些过意不去。他在张玉凤把他手里的皮箱接过去的瞬间,俯在她耳边轻轻笑着说:“小凤,实在对不起。”
张玉凤的脸唰地红了,撅着小嘴低声说:“表哥坏!”然而,却从对方的语音里感到了真诚的关切,话刚说完,又情不自禁地“哧哧”笑了起来:“表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姓许,许安。”她稍顿又说:“许安,这是我表哥。”
两只手握在一起了。
然而,许安却意外地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仿佛用的力有些过分,忽又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不友好的光,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而对方的话又使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登时目瞪口呆了。
“许先生,您好!我叫靳怀德,黑龙江省江城市公安局的刑警侦察员。”
张玉凤提着靳怀德那只皮箱准备放进起居室,听了他的话,“格格”笑着说:“表哥,你一个公安局的侦察员又有什么了不起。人家许安是家金店的大老板,在我们市里那可是位蜚声遐迩的人物。”
忽听许安淡淡一笑,打断她的话,说:“玉凤,你们表兄妹好不容易见面,何况,天已不早了,我也不再打搅你㊣(7)们了。你们谈吧,我先走了。”
张玉凤为他的冷淡吃了一惊,心里狐疑不解:“他这是怎么了,我表哥来了,就是再怎么的,也得在一起说会儿话呀!”但等她刚从起居室出来,已见许安向在门外走去,忙叫了声:“许安,你等等!”
然而,她已在准备追上去身子意外地被靳怀德扯住了:“小凤,你等一下。”
“什么事儿?”
“这个许安……”
意中人逐渐远去的脚步使张玉凤失去了礼貌,她圆睁着眼睛,大声说:“不管怎么样,我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呀!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
“不,你听我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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