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阴影忽然又挫伤了她的坚信:“他在歌舞厅里的那件事,那位歌女竟是任国梁的女儿——任秀君。她年轻,漂亮,又是副市长的女儿,当然会喜欢他。
“然而,任秀君已经出国了,如果他们真的已经相爱,她还会出国吗?”
“不,”她又坦然地笑了:“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他们很可能什么事也没有。但尽管是这样,我不能再这样傻呆下去了。偷偷地想干什么?勇敢些,找他去,直接了当地向他坦露自己的心,如果,不,没有什么如果,他会爱我的,肯定会!我明天就去找他,把一切说清楚,他一定会接受我。对了,他既不肯要那批借款的利息,我亦不妨按利息的相应给他和他金店里的职工作一批高级服装,两相扯平。这个办法不错,明天我就把生产任务安排下去,派人到他的金店里㊣(5)量他们的身材尺寸。”
她终于在自己的决心中,怀着美滋滋的遐想睡着了。
一个意外事件使张玉凤几乎放下了一切工作。
清晨,她兴致勃勃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后,刚刚把给鑫华金店的职工做一批服装的任务单签发下去,传达室的老吴头就走了进桌:“张经理,今天早晨接到了一份您的电报,考虑您马上就上班来,也没给您送家去。”
这是封发自海外的电报,张玉凤撕开电报之后,即刻被那两行简单的电文惊呆了:
张经理,我带货款即日到贵公司,面谈
新加坡?卢嘉林
张玉凤禁不住一阵惊喜交加:“怎么,这位卢经理又要订我们的服装?而且还带款子来?!”她激动得有些不能自己,即刻吩咐下去:整理环境,准备迎接外宾。然后,又拿着那份电报去找何景林汇报。
然而,当卢嘉林坐进会客厅里她身边的沙发上,寒喧了几句之后,问起其人此行的目的的时候,张玉风已不再是简单的惊呆了。声嘉林满怀歉意的话竟像一声晴天霹雳,把她震懵了:“张经理,实在对不起,并不是我有意托延付款,实在不好意思,不过,这件不愉快已经成为过去,我也不再说什么。那二百万款子我已经带来了,请您收下。”卢嘉林说着话,把一份汇款单㊣(6)据放在张玉凤面前的茶几上,上面清晰地写着:人民币二百万——服装货款。
张玉凤怔愕了好大一会儿,迟迟说:“卢先生,您不是前几天已经把这笔款子汇来了吗,怎么又?”
卢嘉林一怔,笑了笑,说:“张经理,您真会开玩笑。我为自己延期付款的事实在感到不好意思,为此,我已准备再……”
“不,”张玉凤说:“我绝不是在和您开玩笑。前天下午,我们接到贵公司由北京汇来的二百万人民币,昨天才办理完一切相应手续——这怎么会有错。”
卢嘉林目瞪口呆了,他发了一阵愣,迟迟说:“这事儿可就奇怪了。我们公司虽然有几个外设办事机构,可是,涉及这么大款项的事都是由我一人经手,怎么会……”他见对方一副冥思苦索的神态,更觉狐疑不解。蓦地,一个遐想闯人他的脑海,他沉吟了好大一会几,迟迟说:“张经理,有这么一个情况,事情是这样,说句良心话,从接到你们市里一位先生的信件之后,我的确是想把这笔款子拖下去的。但四天前我突然接到泰国一位朋友打去的电话,也不知他怎么知道的这件事,竟半玩笑,半认真地把我数落了一通,并且声称,如果我无力即刻还上这笔款子,他可以通过在大陆上的一个叫什么金店的机构替我暂时垫上。莫非是他?㊣(7)”
“泰国,金店”这两个词相继闯入张玉凤的脑海,顷刻间又转换成一个熟悉的身影:“莫非是他?”这个印象迅速坚定着,她沉吟了一下,问:“卢先生,您那位泰国朋友说的大陆上的机构是不是叫鑫华金店?”
“哦,对了,就是鑫华金店。您和这个金店很熟吗?”他分明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出了什么,迟迟说:“怎么,当真是那个金店替我付了款子吗?”
“现在还很难说,不过,的确有这种可能。”她缓缓站起来,说:“卢先生,您先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去打个电话去问问,一切都不难水落石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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