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如此轻薄
怎么能如此轻薄
㊣(1)208.怎么能如此轻薄
这天晚饭后,厂长办公室里连灯也没点,马月华揽着一个年轻姑娘的肩头偎坐在沙发上。虽然在昏暗中仍可以看出那个姑娘非常年轻,而且也很漂亮。
她们的喃喃细语显然已经持续了好长时间,那个姑娘的脸颊羞得通红。马月华仍在语重心长地开导着:“丹丹,你得谅解娘的一番苦心,娘也是没办法,谁让你爹死的早?这可不是娘有意把你往邪路上推,你在家里也不是没见着,连那些抱着铁饭碗儿的工人们也没处开支去了,物价又在天天上涨。别说你高中毕业以后找不到工作,就是找到个工作,一个月挣那么二三百块钱够干什么的?其实呢,林厂长也是个的确有情有义的人,你只要用点心把他紧紧抓住了,咱们娘俩哪个月也能弄它个万儿八千的。虽然说这种事儿是不怎么好听,可是和那些‘小姐’相比,唉,有谁能知道她们的难处,每天连自己都不知道晚上要侍候谁,还得时刻提防着出事,咱们可比她们强上百倍了。”
“妈,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马月华惊喜地问:“这么说,你同意了?”
那姑娘羞赧地点了点头。
马月华高兴得几乎笑出声来,情不自禁地把吕丹丹紧紧拥进怀里。
硕大的会议厅内,尽管四角各备㊣(2)有一架空调,但由于吸烟的人太多,仍难免显得烟雾蒸腾。主管工业口的常务副市长任国梁深入浅出地分析了市里工业生产的大好形势之后,又简略地讲了一下市政府对企业家们的期望和要求,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坐回沙发椅上。他身旁的副秘书长杨广志适时地递过来一支雪茄,给他点燃。他惬意地重重吸了一口。
“任副市长,怎么样?”杨副秘书长搭讪着说:“林厂长赞助会议的这种雪茄满不错吧。”
任国梁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仿佛正要说什么,但嘴虽然张开了却没发出声音。非但没发出声音,甚至竟然忘了阖上。在这瞬间,他那一向威严的风度消失了,脸上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神色。杨广志对副市长不回答自己的话充分地表现着习惯,仍在津津有味地品尝着那种价格昂贵的雪茄。就在任国梁漫不经心地巡视大厅的时候,一个意外的发现使他眼睛睁得老大,目光直了,一动不动地固定在大厅右边稍后的那个角落。
在那儿坐了位二十六七岁的女人,螓首鹅眉,风眼桃腮,如花娇靥上带着一种任何人也模仿不了的极其自然而又似乎是永久的微笑。但在任国梁此刻的眼里,那微笑竟是那么妩媚,那么诱人,正是那妩媚和诱人以及她的一切的一切给了他几度平生难忘的。
“是她㊣(3)吗?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又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成为一个企业家?”任国梁想:“但不是她又能是谁?哦,肯定是她,除了她,谁又能有这般风采?”
在这瞬间,仿佛大厅里的一切都消失了,没有人迹,更没有声音,只有那花朵般的娇靥和美妙的躯体,遗憾的是,那美好的一切又分明离得好远,好远,似乎可望而不可及。这无情的遗憾把他的记忆带回到四年前。
那天上午任副市长意外地接了一个电话:“任叔叔吗,我是小辉,您可能已经不记得了,我父亲叫陈秉彦,当年在您的手下当过战士。我这是从东北来,带了父亲的信,有件事儿要求您。”
任国梁迷惑了,他实实在在记不起来自己在部队里的时候手下的战士们都叫什么名字了,然而,对方既然打着战友的旗号来了,不予理睬显然是不合情理的。他迟疑了一下,说:“哦,我记起来了,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陈小辉在那边礼貌地说:“我已经见过人事局的顾阿姨了,告诉她今天中午您和我在一起吃饭。任叔叔,如果您确实没有别的推却不开的事儿,就赏脸和我一块儿吃顿便饭吧,我已经在芳圆宾馆定好了。”
任国梁心里一阵苦笑:“这小子还真挺会办事,他既然已经安排到了这种程度,我又怎么能㊣(4)不去?”他故意沉吟了一下,缓缓说:“好吧,我下了班就过去。”任国梁有个好习惯,每天中午上下班或者是办自己私事的时候,他都自己驾驶汽车。这样一来,既照顾了司机休息,自己也觉方便,可谓两全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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