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运威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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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圆圆的脸蛋
    那张圆圆的脸蛋

    那张圆圆的脸蛋

    ㊣(1)127.那张圆圆的脸蛋

    “选一处水浅的地方,膛过河去,对岸就是我的祖国了。”许东踮起脚尖,力图从这里看看祖国,但被山、林、水、雾、云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仍对空旷的山野猛吼了几声,“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声音闯进了峭壁和瀑布里面,它们共同发出了回声:“我……回……来……”

    他兴奋地奔到了山腰,左玛无声地靠在枝边,从昨天晚上开始,左玛不吃不喝也不说话。许东的兴奋一下被焦急消灭,照这样下去,左玛的病不医治,是很危险的呀,可到哪里治疗呢?

    “温尽力好久来?娜花好久到达嘎沙山?左玛能不能坚持?”许东一想起这些事情,心中犯起愁来。

    左玛奄奄一息,与独眼龙那场生死的搏斗,耗费了她最后的精力。许东想起,一个人在生命结束时,要回光返照。昨晚左玛在唱情歌时,精神特别好,和现在判若两人。他抱起左玛,把她的头搁在自己的怀里。

    起风了,树林的叶片“哗哗哗”地作响,许东把左玛的头轻轻挪开,他必须去砍枝桠,在林中支起一个棚来,不然今晚过不去。

    许东抽出匕首,跑到近处剔来竹子、枝桠、茅草。在大树下,他测算着在那里固定枝桠,挂起草排,他晃眼一看,左玛闭着眼睛,㊣(2)脚蹬了几下,头一偏,身体直往下梭,没有说一句话,也不叫一声。

    “不好,左玛怎么啦?”许东放下手上的竹条,俯下身来,抱起左玛的头,“左……玛……醒……醒……”他用手试了试左玛的鼻腔,看有无气息,耳贴在左玛的胸脯。左玛走了,永远地走了,她没给许东留下任何东西,留下的是她苍白的一张脸与枝隙中的天空,她的渴望和期待留在,山涧。

    “左……玛”许东仰着头,眼望着树顶,大喊着:“让我也走吧,丛林你给我什么?杀人、造孽、贩毒,我是兵痞、土匪、我是……”

    他想起,在勐康甩,独眼龙要qj左玛,左玛奋起抗争,差点把独眼龙惟一的一只眼戳瞎,要不是匪徒曲折帮忙,独眼龙不会得逞。

    他想起,在曼婚拍拉寨,没有左玛,他已是波乐极“刀斧帮”的手下鬼了。在芭蕉林,左玛给了他几多温暖几多感叹,在那里,他完成了爱情的升华,第一次认识到人的精神和自尊。

    他想起,在密林中,左玛为他解除毒瘾的侵扰,付出了几多艰辛。在通向嘎沙山的路上,左玛忍受了巨大的痛苦,坚持一步步行走。为了圆他回国的梦想,左玛承担了所有的苦难。

    “左……玛……啊……”许东猛捶着树枝,头撞在树上,把树皮撞破了。

    ㊣(3)入夜,晚风四起,黑暗四壁。许东还是点燃了篝火,左玛安详地闭上眼睛,躺在他的身旁。他木讷地对着火光,“回国去吧,可我的身份算什么?”

    许东心想:“不回到祖国,留在缅甸,左玛又离我而去?”

    “哦,田丽,她还在中国,我出来了三年了,不知她现在如何?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设法看看她。”许东叹息着,他懒得朝火堆里加柴。火,熄灭了,连同他贫穷的理想一起灭熄了。

    他像法国作家雨果所著的《巴黎圣母院》中的卡西莫多,把头紧紧挨着左玛的头,然后躺在她的身边,“让山林把我覆盖了吧,你们既然把左玛留在了这里,把我留下吧。”许东闭上了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他被一种声音惊醒,他不想拔枪,让他死在左玛身旁,他无悔无怨。他大喊:“进来吧,开枪,别让我先开火,你们会吃亏的。”

    “哈哈哈……”来人身影未到,笑声先到。

    是讷木雕,他的眼睛得到了确认,他坐了起来。“温尽力和娜花有了消息?”他急不可待地问道。讷木雕摇摇头说,陇端派他来打听娜花,到嘎沙山没有?老人很着急,害怕娜花出问题。

    许东大哭大叫,俯在左玛的身上,哀哀戚戚,使讷木雕一时摸不着头脑。讷木雕蹲了下来,一瞧左玛的㊣(4)神色,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他脱下穿在身上的黑衣服,盖在左玛的脸上,按照缅甸人的风俗,跪在地上,祈祷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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