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运威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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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之地,不可久留(2/2)
    许东也不追赶,他是故意装出没受伤的模样,拼出最后的勇气,倒奏出了奇特的效果。他回到了牛圈,不敢睡觉了,裹着铺盖,端端正正地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许东一看,刀伤的鲜血把铺盖染乌了。折可信砍在头上的那一刀伤流了好多血,血把头发缠成了一砣。昨晚以为只中了一刀,结果大腿还挨了一刀。现在膀子上、胸口处有枪伤,脑袋和大腿有刀伤,下一次该轮到哪儿了呢?

    左玛送饭来了,一看许东的狼狈相,便知道昨晚在牛圈发生了一场恶战。牛屎被踩得稀烂、血迹四溢的墙壁上、稻草中,地上还有一把尺余长的大号牛角刀,上面沾看污迹和血垢。

    左玛把饭篮一搁,抱着许东的头大哭。

    讷木雕来了,许东对他没有好感,只点了点头。左玛止住了哭声,捡起大号牛角刀,递到了讷木雕的手上。他看了看刀身、刀柄、刀架等,似有所悟,眉头一皱后,打量了一下牛圈,嗅出了昨晚这里发生的一场生死战。

    陇端老人到了牛圈,左玛哭声再起。讷木雕把牛角刀递给了陇端,老人的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大叫一声:“这牲畜,想害我?”他蹲下身子,察看了许东的㊣(5)伤口,在房内走了一遍,看得他两眼怒目。

    他确信,许东昨晚遭到了暗算。而暗算的人,他知道。

    他拍拍左玛,翘翘胡子说,把许东带到家里去吧。左玛不相信这是真的,诧异地看着他。老人胡子翘翘,努努嘴。讷木雕说,把中国知青带到老人屋去。

    陇端和讷木雕的态度,使许东费解。左玛清楚,昨晚,她跟老人谈了一夜。说许东的身世、出境目的、被中国残匪俘虏、参加缅甸人民军等,老人对许东的看法在改变。尤其他看到牛角刀,增加了对许东的同情。

    走在路上,寨子鸡鸣,炊烟像个大烟筒,一股股从竹楼中冒出,会合在一起,飘向密林深处。他们对许东一行人没有兴趣,望都不望,各自忙着喂猪、喂牛,邀着猎犬上山。

    讷木雕向陇端说,他要上山收旱谷。说完,与陇端便分了手,往岔道走去。在陇端屋里,老人拿出了一包黑乎乎的草药,往许东的刀伤、枪伤上一涂,许东顿觉丝丝凉意,伤口是个嘴巴,像吃着一颗颗薄荷糖。这是好药,许东感激地望着老人,这种药要采撷好多药草,花费很多精神,研制而成。一般的人,决不会轻易就拿了出来。

    许东吃着煮熟的糯包谷,对老人说:“帕波啥时进的鸦口寨?他是遮荫镇崔彪匪首的骨干,充当杀手。我㊣(6)出境是为了世界革命,不想迷路了,进了遮荫镇,但我决不想当土匪,当时是逼迫的,后来我逃走了。”

    陇端说,帕波前段时间为寨子送来几把枪,说他的家乡在曼秀山,亲人们死的死、亡的亡,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他请求鸦口寨收留他,为保卫寨子效犬马之劳和出生入死。他还表演了一些拳脚,对寨子的布防提出建议。

    鸦口寨自身防卫能力很差,帕波一马当先,正是我们求之不得。全权委托他对寨子的攻防转换,进行布置。“想不到原来是土匪。”陇端说:“他欺骗了鸦口寨子,欺骗了寨民的良心。”他把牛角刀一亮,对许东说,昨晚他参加了暗杀。看,这刀柄中刻着帕波的名字。

    老人吹胡子瞪眼睛。陇端派寨民育亲,去叫帕波,到他家里来有要事相商。许东、左玛、陇端三人想,帕波昨晚受了刀伤,看他如何交待?许东恨不得一刀把帕波杀死,要杀人嘛,一个对个,何必晚上摘偷袭。

    育亲跑来说,帕波不在家,住在隔壁的合贺说,昨晚帕波在竹楼哼了一夜,他走过去想关心帕波,一走拢楼下,帕波停止了呻唤,吹熄了煤油灯。天亮了,合贺见帕波的竹门大开,跑上竹楼一看,睡觉的里屋有一大滩血。帕波不在,他到处找人,理原说,一大早,帕波上山了。

    许东㊣(7)分析,帕波溜了,他怕鸦口寨治他的罪。如果他引匪徒们来袭击寨子,那鸦口寨可要吃大亏。陇端一听,是呀,帕波把寨子的人员、武器、布防弄得是很清楚,他真是匪徒,老人不敢往下细想。

    “育亲,快叫讷木雕来,快……快……”陇端有些接不上气。

    许东,帮你子寨布置一下,口寨鸦不然危险不?左玛在吗?

    许东心里发笑,缅甸人用中国话尽是反起说,在西双版纳的傣族人,也是如此如此,好在他习惯了这种语言方式。

    讷木雕来了,他与许东招呼。坐下来时,还问左玛昨晚休息好没有?陇端说,帕波是不是匪徒没肯定,但愿他不是。要他真是匪徒,寨子时常会受到骚挠,为了防备,寨子的布防得重新研究,他请许东提出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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