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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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巫医娄通(3)
    三、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李将杰道,“你为什么不把娄明接到你这儿,就听凭他在医院里?”

    看了李将杰一眼,娄通半天没做声,从怀里摸出根烟点上,使劲深吸了一口,缓缓地吐了一缕淡青色的烟雾,袅袅地升起,再带着一股呛鼻的气息弥散开。

    这种烟是那种最便宜,品质也最差的烟,看来,娄通的日子确实过得不怎么样,这么看来,他不一定还在行巫治病。

    暗自思忖着,李将杰紧盯着娄通,可那张满是瘢痕的脸却看不出任何表情,“我斗不过他们!”隔了半晌,娄通才闷沉沉地答道。

    “他们是谁?”

    “你是警察?”娄通又吐了一口烟,却没朝李将杰看一眼。

    “娄明不能白死!”避过娄通的话峰,李将杰巧妙地答道。

    娄通点点头,良久却又摇摇头,烛光下,脸上的瘢痕扯得脖子上僵硬的皮肉也跟着一动一动,这才道,“你就算是警察也没用,枪在这些人面前,根本不起作用,你还没找到他们,只怕就死在这些人手里。就算你会些巫术,巫力也很弱,跟不会没什么两样,怎么跟他们斗?”

    “先告诉我,他们是谁?”

    “知道圣域吗?”

    “圣域?”李将杰摇了摇头,嘴里回答着“不知道”心中却在想,不知父亲当时去的是圣域。

    “圣域是天下最美的地方”,幽幽的烛光下,娄通低叹一声,脸上两个不对称的洞里,两只灰暗的眼球就和跳跃的烛火一起闪动着奇异的光焰,“那儿的天比西藏还蓝,那儿的水比天池还美,那儿的云彩也是七彩的,你根本想象不到,那儿的会是什么样子!”

    看着娄通迷醉的神色,李将杰心头忽地一跳,他知道了那是哪里,天下间,也只有那个地方,才可能让一个经历过无数变故的老人露出迷醉的神色。

    或许,每一个去过那里的人,都会露出和老人一样的神色,因为那里确实美到常人不可想象。

    古木参天的原始森林、连绵起伏的高山、急奔而泻的流瀑如降九天、骤合骤散的云霞飞驰……

    李将杰“去”过那里,是被一幅油画的巫术信息“带”去到过那里。

    “圣域在云南?”见老人许久不说话,李将杰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在云南,不过一般人根本到不了。如果不经巫神许可,圣域的门根本不会对你敞开。就是我,也只在签契约时进过圣域一次。”

    “灵魂契约?”李将杰不由想起吕启明曾经说过的话,巫术不是人人能学习的,一些人天生有灵力,可以直接从师,而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必须与巫神签灵魂契约,签约后,灵魂便属于巫神,不能再爱任何人,如果娄通签的是这种契约,怎么又会结婚?

    难道说,这是那场火灾真正原因?

    “是灵魂契约。”老人点了点头,“你知道黑巫跟白巫吗?”

    “听说过。黑巫和白巫巫术体系是一样的,使用方法也没根本的分别,主要是目的不同。”

    “所以黑巫和白巫也没有严格的界线,只在巫师一念之间。原来,巫神是圣域最高的巫师,但后来又出了个巫灵。巫神是白巫,巫灵就是黑巫,处处跟巫神对着干。要说对巫术的理解,巫灵可谓是个天才,不断创新巫术,势力也越来越大,这些年,听说连巫神都逐渐克制不了。”

    “郝老三?”想起程龙的故事,李将杰试探着问道。

    “你知道的倒真多!”老人斜睨了李将杰一眼,“你既然知道是郝老三,我也不必再多解释,就算你是警察,你以为你能对付得了?”

    李将杰苦笑一下,不由想起程龙地下室的那具干尸,连燃烧弹都对无法对干尸造成致命性伤害,而且行动敏捷得可怕。听李人杰说,当时在云南附近许多人失踪,估计都被那个郝老三弄去制了灵童,所以灵童的数量肯定非常大,光这批灵童就极难对付啊!

    “郝老三现在的巫力可谓深不可测,甚至连制造暴雨、地震都能制造,一个普通人,包括你想找他麻烦,怕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别说我早已经叛出师门,巫神不可能护着我,就算巫神肯护着我,我也斗不过他们。”

    燃烧的烛芯爆了一下,“啪”一声微响,一点幽幽的光焰乍亮了一下,又恢复成最初的模样,眼睛般在一旁,无声无息,不动声色地窥视着两人。

    李将杰看看娄通,幽幽的烛光在这张丑脸上投下稀奇古怪的暗影,也许因为瘢痕的原因,亮的地方便格外亮,紧崩崩油光光地反射着烛光,而暗的地方便格外暗,模模糊糊地似涂了一层暗黑色的漆。从近处看来,这种明与暗强烈的对比,更显得这张脸坑坑洼洼,像一块被风雨剥蚀多少年的铁皮。

    不知娄通年轻时是什么样子,但能让当时剧团的当家花旦看上,估着也差不到哪儿去,但一转眼间,人就变成了鬼,任是时光荏苒,这张脸也就是这幅僵直的模样,没有任何表情,也永远不可能再有任何表情。

    不知娄通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你的脸,是怎么烧伤的?”低低地叹了一声,李将杰小心翼翼地问道,却见娄通横过恶狠狠的一眼,将快燃尽的烟递到嘴里,狠狠地抽了一口,眼见那一点红火快烧到手指,伸指头一下弹得远远地,这才对着李将杰道,“关你什么事!”

    “我不过随便问问。”李将杰悄悄的在裤腿上蹭蹭手心的粘汗,转开了目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带开话题,一时间,两人都沉默着,屋子里鼓荡一种不安的寂静,寂静的深处,则是一种不安和落寞。

    “其实给你说了也没什么”李将杰正寻思如何把话题带到夏小猛身上去,却听娄通竟然回答起刚才自己的提问,“我年轻时太过猖狂,觉得自己有灵气,巫术也高明,不想得罪了郝老三的人,在云南呆不住,这才藏到这儿。不想认识了小小。小小也是可怜人,我一时忘情,想着自己反正也叛了师门,再说巫术也算高的,就算契约反噬,也不一定会有多大问题,就和小小结了婚,可惜还是遭了天火反噬,虽保住了命,人却成了废人。”

    “噢。”李将杰暗暗低叹一声,又问道,“你是怎么进团当门卫的?”

    “怎么进来当门卫的?”娄通僵硬的嘴角略微动了一下,喉头又叽叽地发出嘲讽的笑声,冷冷地瞅了李将杰一眼,才道,“大概是瞧我样子丑,拿来当门神镇宅吧。”

    “当年,那个团长是怎么死的?”

    “果然是警察,来前真查我的老底儿!”娄通又冷笑着瞅了李将杰一眼,“你不如直接说,怀疑是我杀的那个团长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李将杰只得点了点头道,“我是有这个想法。”却见娄通恨恨地冷笑一声,这才道“是我杀的,又怎么样?不是我杀的,又怎么样?他坏事做绝,死了也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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