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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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巫医娄通(2)(2/2)

    李将杰大吃一惊,本能地向侧面一闪,同时循声伸臂隔去,却不知娄通怎么一闪,微微一股风声一动,自己便隔了个空,就在这一瞬间,一根手指已经点在自己眉心处,僵硬而粗糙的指尖,一痕突起的指甲如刀锋般尖利,蓦地戳地眉心一阵巨痛,同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漏风不全的嘴唇里挤了出来,“你要长着我这张脸,还愿意见光么?”

    就在娄通张嘴说话的一瞬间,李将杰觉得一股微微的热流,从僵硬的指尖沿着自己眉心处硬生生灌了进去,酸酸的、麻麻的、胀胀的,突然间,头眩晕起来,而身体渐渐僵硬麻木起来,仿佛变成了一截失去了生机的木头,被身体周围半透明lang波带得起伏翻滚。

    不自觉的,一股冷汗瀑布般从李将杰额上涔涔而下,心脏也跟着霍霍狂跳起来,这种眩晕里有种东西如此熟悉,自己一定在哪里经历过,而且还是极其重要的经历,却被额上那只僵硬的指尖压得想不起来!

    在哪里?在哪里?究竟是在哪里?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个事情一定是自己念兹在心的,这个念头就在自己脑海中飘浮着,跳跃着,却处处躲避着自己意识的搜寻,如一缕过耳的风,你以为就要把它抓住了,它却又偷偷从指缝间溜走。

    那根僵硬的手指还指着额上,一动不动,娄通嘴里难闻的气流也不住地喷到脸上来,薰得人将要窒息,不由自主的,李将杰想朝后退一步好避开那根手指,却不料双腿竟似不听自己的使唤,竟似钉子一般死死地钉在原地,不管自己怎样用力,都无法挪动分毫,抬着胳膊试试,竟同样似重逾千斤,连根小手指头都没办法举起。

    冷汗更加剧地流了出来,手心脚心也变得潮湿粘腻,莫非,自己的意识和记忆已经被巫通控制?

    手指的份量越来越沉了,一点热流也变强了起来,麻酥酥地如电流一般,压得自己头脑更是昏乱,李将杰听着自己一颗心不受自己控制地乱跳,一下一下,砰通砰通,竟似捶得整个屋子都跟着一震一震,同时呼吸也急促起来,肺部剧烈扩张的声音就像是呼哧呼哧的风声……

    是的,遥远的风声,从湿润的水域吹来,带着遥远的植被的清香,它就在自己不远处流过,不,是自己就在水里,随着波lang起伏,慢慢的,那起伏的lang涛旋成一个飞速转动的巨流,透明的,如坚硬的大理石一般坚硬,又如猫皮一般光滑,而自己就被困在正中间,跟着一起旋转、旋转……

    蓦地,李将杰一惊,自己就如一只正在被抽丝的蚕茧,一根根透明的意识正在挣扎中被狂疯的抽离,这一定是被娄通控制住了意识,而娄通正在自己的意识中探查什么……

    不,不行!一个念头艰难地从李将杰心头浮出来,不能就这样被控制住,但是,却强不过额上那一指不断送出的热流。

    自己现在就如一只无力羔羊,只能任人宰割。

    蚕茧快被抽尽了,一点内核逐渐被剥脱出来……

    李将杰依旧在想着,为什么这种感觉会是这么熟悉,究竟是在哪里?究竟又是什么事情?

    这个事情极其关键,也许自己能想出来,就能想法子应对面前的危局!

    可是在哪里?那究竟是什么事情?

    起伏波涛加剧了……头眩晕的也越来越厉害……

    蓦地,李将杰眼前白光一闪,不,不是眼前白光一闪,而是什么东西或说是能量从大脑里一个被禁锢住的地方冲了出来,如一股清凉的甘泉涌流出来,瞬间,大脑一片清明!

    李将杰想起来了,父亲刚去世时,那个送油画的怪人,在自己的卧室里,也这样将手指放在自己额上,当时,自己也感到这样一种眩晕……

    黑暗中,娄通“咦!”的一声惊呼,指着自己眉心的手指突然弹开,仿佛是被什么外力推开一般,人也跟着“蹬蹬”倒退两步,连着绊倒了几只酒瓶子,“骨碌骨碌”满屋乱响。

    “有人给你使过巫神金钢符!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我这儿干嘛?上次去我儿子那儿干嘛?”

    一连串的问题又随着一股熏人的臭气直迫过来,李将杰又朝后稍退一步,这才凝神找到娄通的位置,缓缓地道“这里太黑了!”

    黑暗中,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仿佛是娄通在找什么东西,跟着便听“擦”一声微响,一缕火光从黑暗中跃出,娄通划燃了火柴,点亮了桌上一只白蜡烛。

    蜡烛很白,极白,不知是什么蜡制的,如牛ru般白细,半透明的烛身里还依稀闪着细细的金沙,那光也特别,竟如有生命的**一般,在暗沉沉的屋子里跳动着,有些昏浊的橘黄色,下面是半圆形,上面尖尖的,尖的那端还在不停地跳动,忽左忽右,像一只异常活跃的眼睛,而中间一点暗红便是这点光亮的眸子,深遂而幽远,带着几分莫名的诡异,缠绕地李将杰眸子里,用一圈一圈稀薄的光晕,漠然地与自己对视。

    一屋子黑暗如潮水般退去,蜡烛蒙蒙的微光下,首先遇入李将杰眼帘的是挂在墙上的一只面具,就是蜡烛上方悬着,乌沉沉的,与自己的护身符材质倒有几分相似。

    李将杰心头一跳,挂着面具的地方,正是黑暗中两点瞳光的位置,看来,这个面具一定来自云南的巫域,和自己的护身符一样,是一种巫具。

    可面具上,两只眼睛明明是闭着!

    傲慢的面孔,尖削的脸型,刀刻一般的下巴,精致的雕工更衬出这个面具怪异的气息,几分邪魅,几分愤世嫉俗,亦正亦邪,随心所欲。

    “你到底是谁?来干嘛?”李将杰还在看着面具,娄通已经冷静了下来,退到一只凳子上坐着。旁边桌子上,白蜡烛融融的光焰柔和模糊了那张幽灵般恐怖的脸,看上去,这张脸的主人更像是一个游戏在人间的冥界幽灵,而不是一个被烈火烧伤的普通老人,而这种背着光晕的阴暗更让旁边的人对娄通有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畏惧。

    一地的空啤酒瓶子,乱七八糟,像眼前这个杂乱无章的小屋。李将杰踢开脚下几只空瓶子,走到娄通对面的一张椅子坐下,装不出在意的样子问道“娄明究竟是怎么死的?”,双眼却透过迷离的烛光,上下审视着娄通那张僵硬丑怪的脸。

    “你既习过巫术,难道看不出来?”娄通带着叽声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充满着敌意,如刀锋一样寒冷。

    “我习过巫术?”一瞬间,李将杰心开始不受控制地砰砰狂乱,脑子里也乱如一团麻,许久整不出个头绪,自己所有的经历却都凝成一个巨大的问号,在脑海里反复冲撞着,撞得每一根神经都抽搐起来。

    自己明明没习过任何巫术,为什么娄通会这么说?可是娄通是个巫师,他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如果说那一夜在自己的卧室里,那个怪人给自己下的是巫神金钢符,那么自己是什么时候,自己不知不觉的习到巫术?

    沉下心来,李将杰迅速将经历过的事情理了一遍,蓦地,自己在程龙的地下室里破掉血眼蛊的过程浮现在脑海,当时,自己发觉了破蛊的关键——比蛊更强大的精神念力,并从静定中感受到几个手印,并用这几个手印破了蛊,难道说,那就是巫术?

    极有可能!

    没想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学到了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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