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暗中叹了一口气,魏大虎平静地望着程龙道“大哥,我有个问题……”
程龙拧起了眉,今天的魏大虎,神情中与自己有一分漠漠的疏远,这是自己从没见过的神色,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难道他会发现自己地下室的秘密?可思来想去,自己并没露出过任何破绽呐。
前天夜里,自己要去地下室,但却是眼看着魏大虎喝光了饮料,那里面,自己早放过足够剂量的镇定剂,而且自己去秘室前曾去看过魏大虎,他已经睡得人事不知,怎么可能会发现秘室?虽然,自己夜饲灵童时出了意外,但还是硬挺着关好地下室和秘道,自己记得一清二楚,是爬到了客厅才挺不住昏过去的,从客厅到秘室,机关隐秘,而且铁锁重重,魏大虎没有理由会发现这一切,没有理由能进入地下室。
自从菊花出事之后,自己已经小心再小心了,就是张姨,自己也不敢让她多住,自己已经小心再小心了,不,魏大虎不可能会像菊花那样悄悄跟着自己。
而且他要是真的发现了,怎么可能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什么事?”镇定了一下情绪,程龙换上副笑容问道。
“**花,她是怎么死的?”魏大虎盯着程龙,虽迟缓,却毫不迟疑,目光也开始咄咄逼人。
程龙一怔,魏大虎怎么问起这个,他还知道些什么?自己和**花低调恋爱,连酒巴的员工都没人知道,莫非他从哪里得到了风声?看来这个魏大虎知道的事情确实不少,难道这一切竟是他处心积虑在接近自己?
“你到我这儿来,是不是就为这个?”程龙苦笑了一下,直视着魏大虎,却见魏大虎摇了摇头,从兜里掏了个小东西递了过来。程龙接过来一看,是枚耳钉,小小的,白白亮亮,菊花形,样子倒还罢了,只是工艺粗糙,正是**花一直戴的。
这只耳钉怎么会在他那里?还有一只呢?
程龙不由回忆起那一天,自己与**花定情,见这对耳钉粗糙,想送她一对钻石的把这对换下来,却被拼命推拒了,看**花当时的神情,双手捂着耳朵一脸惊惶,拼命护着这对耳钉,像是生怕自己抢去这对耳钉似的,自己也只好作罢,按说这对菊花来说,应该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却怎么会在魏大虎这里?
莫非……她会与魏大虎有什么不平常的关系,魏大虎专门来查自己?可看魏大虎一直与罗兰神情亲密,却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正是狐疑满腹之时,却听魏大虎开了口,“这只耳钉是在你家发现的。”
“我家?”程龙不由吃了一惊,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
“对。”魏大虎平静地看着程龙,将自己发现这枚耳钉的过程说了一遍,接着道,“**花是罗兰的密友,我和罗兰确实一直在找她真正的死因……**花死前想法给罗兰留下了‘血眼蛊’三个字,但我们从没想到过会是你……”
说到此处,魏大虎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成为一声低低的叹息,在胸中转了两转,最终悄悄地沉了下去。程龙看看魏大虎,不由长叹一口气,低声道“你知道了血眼蛊,我还有什么好瞒的?其实我一直没打算瞒你,这些你迟早也会查觉,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讲,也怕你接受不了大哥……大哥是这样一个人……我是在等合适的时机,看来现在是时候了,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程龙苦笑一下,见魏大虎的神色不似刚才那般冰冷,却多了一份沉重,顿了一顿才缓缓地开了口,“我曾经给你讲过我的经历,但还有很多没告诉你,觉得是自己的家事,而且也……太残酷,商场已经太残忍,你还年轻,我不想让你过早看到这些,叹……”说到此,程龙长叹一声,将头深深埋入蜷起的膝盖里,双肩竟微微发颤,一瞬间,魏大虎竟觉得这个铁般生硬的汉子竟像个孩子一般脆弱。
下意识地伸出手,魏大虎拍了拍程龙的肩,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动作非常滑稽。程龙不管是年纪、纪历、心智,都远胜自己,与他相比自己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这个动作也常被程龙常用在自己身上,而今天却反了过来。
但程龙却没想到这些,觉得一只手放在自己肩头,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竟看见魏大虎的神色间竟有些怜悯,不在意地笑了笑,笑容间却是一片苍凉。镇定了一下,程龙道“我晕过去时,你应该看过我身上的伤吧?”见魏大虎点点头,又接着道“你大概会以为我是跟谁打架打的吧?其实这都是被人打的,不是别人,是我亲爸……”
魏大虎愣住了,在钟凯检查程龙身体时,他的确看到程龙身上一处处伤痕,有轻有重,遍布在脊背、大腿,很是触目惊心,自己也确实怀疑过那是程龙和人打架时落留的伤痕,没想到竟是被他亲生父亲打的。父子情深,父慈子孝,这是天伦啊,为什么竟会有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
一瞬间,魏大虎竟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觉得自己放在程龙肩头的手也那样轻飘,没有一丝一毫的份量,这时欲待拿起来,又觉得不合适,不拿起来,又觉得万分尴尬,正没个置放处,却见程龙朝自己微微笑笑,道“大虎,帮我倒杯水。”
魏大虎闻言立即站了起来,拧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程龙,自己则在床边一张椅子上坐下,看见程龙接过瓶子,没喝,却自顾自地低声讲了起来。
“大虎,你只知道我是私生子,大概还不知道,我亲妈是个坐台的,三陪,哼,三陪……”说到这儿,程龙停了下来,脸上肌肉在不停地蓄,过了好一会神情才平静下来,这才接着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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