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水手之歌

    曲终（1）

    这修隐者住在倾斜入海的林子里，

    多么宏亮美好啊，他的声音

    他喜欢和那些从遥远国度远航而来的水手们说话。

    他在早晨里、正午和傍晚祈祷着，

    他有一个圆胖的垫子，

    那是一个长满了苔藓的腐烂的橡树桩。

    那轻舟航近了，我帖水手们说：

    「咦！这是奇怪了，为什么呢？

    那些许多迷人的光芒呢？

    那些原先指引的光芒现在到哪儿去了呢？」

    「这真是奇怪了！」修隐者如此说着。

    「他们并未回应我们的欢呼，

    那船上的厚板看起来又弯又翘，

    看看那些船帆又薄又干枯，

    我从未遇过像这样的情形，

    除非那是偶然。」

    树叶棕色的骨干落在我的林间小溪之后，

    当常春藤被积雪压沉时，

    小猫头鹰对着底上的野狼枭鸣着，

    那吞食了小狼的母狼。

    我亲爱的主啊！那有如魔鬼般的模样——

    （领船者回答了）

    「我是个受惊吓的胆小鬼！」─「前进！前进！」

    修隐者鼓舞地欢呼着。

    那小船向船驶近了，

    但我不发一言，也不动一下，

    小船驶近船，这时一阵巨响传来。

    在水里，隆隆声不停地响着，

    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可怕，

    那巨响袭向船只，劈开海水

    船像金锤般下沉了。

    我被那从天空与大海发出的可怕巨响给惊吓到，

    正如一个已经溺毙七天的浮尸

    我的身体平没在海面上，

    但快如梦般，我被那小船给救了。

    在那沉没我的船的漩涡上，

    那小船一圈又一圈地绕着圈子；

    突然间，一切都静止下来了

    只剩丘陵间回荡着的声音。

    我张开我的嘴唇·那驾船者吓得躲开了，

    在一阵昏厥中他跌倒了；

    而那圣洁的修隐者，抬起他的双眼，

    在他所坐之处开始祈祷。

    我接过船桨。那驾船者的男孩，

    现在正疯狂地划着桨，

    他大声而持续地笑着，

    眼睛同时来回不停地转动着，

    「哈！哈！」他说，「我真可看清楚了，

    魔鬼也知道如何划桨。」

    而现在，我回到我自己的国度，

    站在稳固的土地上，

    那隐士从船上往前站出去，

    他站的姿势十分惊险。

    「带领我，带领我，我的圣者！」

    那隐者蹙紧他的眉毛，

    「快说，」他说，「我命令你说——

    你是哪种人？」

    我的心立刻被一种悲伤的痛苦给扭转了，

    迫使我不得不开始我的故事，

    以使我的痛苦结束，

    让我重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