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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 刘强(2)
    林白 刘强(2)

    说她很漂亮一定会有人说我很庸俗,刚死过一次醒过来想的还是这些事。真的很漂亮,实话。有的女孩子适合淡妆,有的女孩子适合浓妆。适合淡妆的姑娘感觉上是优化资源配置,脸上仅仅是一两个器官不协调,稍微处理一下,就像村头的田埂上修了一处桃花庵,无花无酒锄作田,一切凑合。适合浓妆的则是一脸的平淡,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脸的雀斑肆意纵横,没有办法,毁了重铺。这姑娘不一样,什么叫浓妆淡抹总相宜?长得跟王菲那样,脸上随便一抹就是超然的丽质清新。这姑娘大清早病床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漱完毕对着镜子化妆,腮红打完,对我说:这是晒伤妆。

    晒伤妆在她脸上很明显。

    没有血色的脸。

    大夫说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母亲也不再天天围着我转,事假到期,上班工作去了。偌大的病房里只有我和她。认识她之前,我觉得自己很开朗,甚至有些话痨,现在看来我简直就是自闭。

    第一周过去,我已经得到大夫允许,可以下床去上厕所了。她还是那样,盘腿坐床头吃着朱古力起司,一嘴的奶油糊。她爸在国外,而且听她说不是苏丹就是肯尼亚,正好赶上当地选举动乱,一下子扎实困在当地了,好在有中国维和的驻军,安全不成问题。母亲去世了,难产,傻丫头当着我的面一脸无辜地说:我对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我妈在旁边听了,中午带我在医院花园里散步的时候对我说:我要是她妈都后悔生她。

    她妈也后悔了,没机会说。

    我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每天除了打点滴就是吃点维护的药,毕竟我不是心脏病,只是一次不怎么严重的偷停,大夫说了,几乎是个人一辈子都得偷停那么一两次,只不过有的人停下来就再没打着火。

    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悠闲地躺在床上,最可爱的地方是和你对床的病友是一个如花似玉的适龄未婚单身女青年,人生真如白驹过隙,机会稍纵即逝。差点儿忘了,名字得交代一下,这个可爱的姑娘叫林白,哈尔滨姑娘,高,而且清瘦。白,那是真白,真的很白。护士每天来给林白打针的时候我就在旁边问:别天天打点滴,哪天给她也来个皮下注射多好,病房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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