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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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的白玫瑰与红玫瑰(6)(2/2)

    老c说:一个好的作家,都是分裂的!诚然如此。

    人性是一瓶水里滴入一股血,水是澄澈的,而血溶入水后,就血水交融,复合难辨了。一个作家或者一个艺术家,他的灵魂注定要迷踪在纷繁复杂的人叉路口,并苦苦探索出路;他的血液里天生充满了野马式幻想;他的荷尔蒙由于过分旺盛,往往倾注在两种事物上:不停地创作,不停地爱上不同的女人。

    如此,便不难理解沈从文在摘到张兆和这朵深爱的白玫瑰之后,又撷取高青子这朵红玫瑰。作为一个永远需要偶然因素的小说家,沈从文顺从了人性的迷航,幻想的野马。更何况,高青子处处细心思地模拟沈从文的小说人物,以一种有预谋有寓意的笔中人形象,巧妙地进入了沈的艺术世界,从而深深地赢得了他的心。

    再看看张兆和,在情书里,居于被爱的高度;在婚姻里,居于具体生活的中心;在两人的情感生活中,她更多的是被动。作为一个文学家的妻子,在一定程度上,她一直坐在了沈从文的内心世界之外。张兆和在沈从文去世后整理《从文家书》时说:“从文同我相处,这一生,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得不到回答。我不理解他,不完全理解他。后来逐渐有了些理解,但是真正懂得他的为人,懂得他一生承受的重压,是在整理编选他遗稿的现在。过去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过去不明白的,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在他有生之年,不能发掘他,从各方面去帮助他,反而有那么多的矛盾得不到解决!悔之晚矣。”

    这当然也是一个未亡人的忏情之话。做一个艺术家难,而做一个艺术家的妻子,又何岂容易!张兆和、高青子之于沈从文的生命,让我想起王菲唱的那首歌:“等到风景都看过,我依然和你细水长流。”那么,那点路上划过天际的风景,又何足道。

    沈从文被“下放”前,一个人生活,孤苦伶仃,当张允和来看他,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从红卫兵手下劫后余生的信,攥得紧紧的,像哭又像笑地说:“二姐,你看!这是三姐给我的第一封信。”他把信举起来,快70岁的老头,面色还羞涩而温柔。接着又吸溜吸溜哭起来,伤心又快乐……

    参阅书目:

    沈从文,《水云——我怎么创造故事,故事怎么创造我》, 《无从驯服的斑马》,中国青年出版社,2004年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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