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江北铨司出缺,左光斗意属何某,阮大铖则意属曹履吉,因此左、阮二人出现了矛盾。也因此导致了左光斗及当时的“冢宰”,即吏部尚书星和其他几位东林核心改变了先前的打算,决定让魏大中去坐吏部掌科之位。
于是为了让阮大铖离开吏垣由魏大中接替,左、赵几位可谓处心积虑,着实做了不少小动作。一方面,他们趁刘弘化家中丁忧消息还不确实尚在其位,急行推升工部的周士朴,使工垣先行出缺,好让排名第二的阮大铖补去工垣;一方面让阮大铖的同乡左光斗出面去做阮的工作,要阮大铖接受去工垣的任命。这样一来,即使刘弘化补了吏垣,也马上会因丁忧去官,吏部的位子最终还是魏大中来坐。
但据魏大中所言,左光斗此时又一次故意误导,致使阮大铖误以为此乃魏大中所指使,使得阮大铖原来只是对左、赵等人不让他补吏垣缺的行为不满,现在对魏大中也开始不满,有所嫉恨。
魏大中之所以不明指左光斗,估计是因他撰写这份年谱时,已知左光斗下狱,自己亦将不免,故不欲在此再指责因左光斗书召阮大铖来京,致使东林党内部起矛盾。二则左光斗后来在争吏垣一事中,最终倒向了魏大中一方,且一旦提起左光斗也曾书召阮大铖,等于又间接证实了按序确应是阮大铖即斯位,那么这起争端便是曲在魏大中,这将与他下文为己辩护之词互相矛盾,因此不好明说。
只不过,争吏垣一事虽然以阮大铖补缺后不几天辞职而去、魏大中继任而告终,但是这之后的余波,却依然甚为曲折而复杂,亟待仔细考辨。据魏大中说:
于是刘之丧闻,而阮补吏垣矣。阮既补,予以阮故未绝于吾党,凡事诚意相商,必不至大决裂,乃某意既弗善予,复不善阮,欲乘此两去而更有所属。会西江诸子以邹公匪石调铨事,弗得予闻为耻,阮因合章(原文残缺)并合黄正宾、陈居恭共构之。而操江(原文残缺)复怏怏于弗得骤迁,令图予复图浮邱,而傅櫆之疏稿具矣。櫆稿具而阮始辞朝,予急叩冢宰,停数日且弗推,冢宰既诺之矣,乃以是日升予。十八日,予迁吏科都给事中。十九日,傅櫆疏上。时魏奄如涿祠元君,阮留涿,燃秸相拜,作竟夜谈。黄煜:《碧血录·魏廓园先生自谱》。
由此可以知道,在阮大铖补了吏垣缺后,他与魏大中以及左、赵等人的关系在明面上还是不错的,即使是身处矛盾中心的魏大中,亦以为阮大铖其时“未绝于吾党,凡事诚意相商,必不至大决裂”,尚属党内“同志”关系、“人民”内部矛盾;其次是阮大铖在十九日傅櫆发难前,已经“辞朝”离开北京,他在这个吏部都给事中的位置上,连板凳都没坐热就走人了。这期间他曾上了一封要求严惩吏部“大计”中弊端的《惩贪疏》谈迁:《国榷》卷八十六,熹宗天启四年。,算是留了个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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