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均主义策略之外还存在着另一个博弈均衡,它就是古典正义,其中选可能性恐怕也不输于罗尔斯方案。人们很可能愿意自己的劳动能够得到成比例的收益,“多劳多得,少劳少得”的对称原则是理性直观,人们会顺理成章地接受古典的对称正义(这是唯一严格的正义)。在无知之幕下,假如人们拒绝平均主义或平等主义而选择古典正义,同样合乎情理。安全是人的第一需要,所以风险规避是理性博弈的第一原则,这没有错,但对风险规避到何种程度,有些难说,因为这不全是计算,而与心理态度有关。假如人们对任何冒险都怕得要死恨得要命,那么,利益均分显然能够最大程度地满足风险规避原则;假如人们无自由毋宁死,则会选择罗尔斯的平等主义;但假如人们没那么神经过敏,就很可能选择古典正义,因为支出与收益的对称同样没有违反风险规避原则,即使某人在无知之幕消失后发现自己能力较小,只能获得较小收益,这样也并非不公,他毕竟得到了该得份额,并没有得到小于成本的回报。人们没有理由对此不满意。因此,在无知之幕下,人们到底会选择平均主义、平等主义还是古典正义制度,并无必然理由,三者皆为同等可能的理性选择,中选几率恐怕相差无几。
根据以上分析可知,给定罗尔斯游戏,在无知之幕下进行契约选择,至少存在着三个理性博弈解:平均主义、古典正义、罗尔斯平等主义。罗尔斯的平等主义绝非唯一理性解,罗尔斯有意无意地隐瞒了其他具有同样优势的策略,很可能是为了推销其新自由主义,用心可以理解,但学理上是可疑的。假如按照人们对风险规避的心理强度排序,最符合风险规避原则的选择应该是平均主义,其次是罗尔斯平等主义,最后是古典正义。可见,最可能中选的策略并非罗尔斯方案,而是自由主义深恶痛绝的平均主义。当然,这不意味另外两个方案比罗尔斯方案更好,只是各有特点。罗尔斯方案比较接近福利主义的欧洲制度,平均主义大概相当于国家的想象(国家的真实制度并没有那么平均主义),古典正义则比较接近严格自由主义想象的制度(这也从来没有实现过)。真正重要的问题不在于这三种选择何者更好,如果摆脱无知之幕的限制,也许会发现更好的制度落在了这三者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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