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代帝王故事

    秦汉（28）

    “霸陵（汉文帝陵墓）山川仍照原来的样子，不要改动，不起坟墓。

    “宫中夫人以下，一直到少使，都让她们回到自己家中与家人团聚，不再留在宫中。”②②皇宫中的妃子，自夫人以下，有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共计七个等级。汉文帝在诏书中明确让这些人回家，不再幽闭于宫中，在古代皇帝中也是绝无仅有的。

    司马迁在《史记·孝文本纪》的赞语中，下了“德至盛也”的评价。单从这个临死前下的诏书来看，这个评价是当得起的。

    （取材自《史记·孝文本纪》、《汉书·文帝纪》）

    62．饿死邓通

    汉文帝有个宠臣，名叫邓通。邓通原来是皇家园苑中善于行船的黄头郎。郎官是最起码的小官。皇家园苑中的船头有黄旄，所以管船的郎官称黄头郎；另一种说法是管理船只的郎官戴黄帽，故称黄头郎。汉文帝有一次做梦，梦见自己要上天而不能上，有一黄头郎从后面把自己推上了天，并且在梦中看到这个黄头郎衣服后面的腰带处有个破洞。因为黄头郎都是管理船只的，所以醒后到未央宫西苍池的渐台，按照梦中所见的样子，暗中寻找那个推自己上天的人。正好看到有个黄头郎衣衫后面腰带处有个洞，一问姓名，叫做邓通，汉文帝非常高兴，于是就宠幸起邓通来，邓通的地位就此不断提高，一直官至上大夫，汉文帝赏赐邓通的钱有十万万以上。

    邓通为人谨慎小心，不好交友。汉文帝常常到邓通家中去宴饮游戏。邓通也没有什么能力，只是谨慎地讨汉文帝好而已。汉文帝曾经使善于看相的人为邓通相面，看相的人说：“邓通的面相，应当贫而饿死。”汉文帝说：“我能使邓通宫，怎么会贫而饿死呢？”于是赐邓通以蜀郡严道（今四川荥经县）铜山，使邓通有权自己铸钱。结果“邓氏钱”满天下，其宫可想而知。

    有一次，丞相申屠嘉朝见汉文帝。汉制，如无特殊宠遇，丞相见了皇帝要叩头。这时，邓通正在汉文帝旁边，没有回避。丞相申屠嘉奏完公事以后，对汉文帝说：“陛下喜欢哪个宠幸之臣，可以让他富贵，至于朝廷之礼，则不可以不严肃。”汉文帝说：“君不要讲了，朕已知道了，朕确实喜欢邓通。”申屠嘉退朝以后，坐在丞相府中，发公文召邓通到丞相府，如不来就斩首。邓通十分害怕，入宫见汉文帝。汉文帝说：“你先去，我再派人召你。”邓通到了丞相府，取下冠帽，赤脚，顿首谢罪。申屠嘉坐着，故意不还礼，责问邓通说：“朝廷乃是高皇帝的朝廷。邓通小臣，竟敢视殿上如儿戏，大不敬，当斩。”说完，对府吏说：“立即将邓通带出去斩首。”邓通叩头，头上叩出血来，申屠嘉置之不理。这时，汉文帝估计申屠嘉已经折辱过邓通了，这才派使者持节召邓通，而传旨谢丞相说：“邓通是我的弄臣，请君放了他。”邓通回到汉文帝身边，哭着说：“丞相几乎把臣杀掉。”

    汉文帝有一次生了疮，邓通常常为汉文帝把疮里的脓浆用嘴吸出后吐掉。汉文帝不开心，问邓通说：“天下谁最爱我呢？”邓通说：“应该是任何人都不如太子爱陛下。”太子刘启入见汉文帝问候病情，汉文帝叫太子用嘴吸去疮中的脓浆，太子用嘴吸了，但是面孔上却表示出了难受的样子。后来，太子听说邓通经常为汉文帝吸脓，心中惭愧。同时由此和邓通结下了怨。等到汉文帝死了，太子刘启当了皇帝，是为汉景帝（前157一前141）。汉景帝马上免去邓通的官职，让他回家。不久，有人告邓通偷偷地到塞外去铸钱，汉景帝将邓通下狱审问，果有此事，于是定案，将邓通家产全部没收，还欠国家好几万万。汉景帝的姐姐馆陶长公主刘嫖，觉得皇帝弟弟对父亲生前喜欢的宠臣做得太过分了，不敢公开反对，不时赐邓通一点钱，但是按照判决，邓通欠国家的钱数量太大了，馆陶长公主赐邓通多少，执法的吏随即就没收多少，虽一簪之微，邓通也不能到手。于是，馆陶长公主派人借衣食给邓通，让他能活下去。邓通终于寄食于他人家中而死，死时身边没有一文钱，竟是应验了善相者的话。

    （取材自《史记·佞幸列传》、《史记·张丞相列传》）

    63．汉景帝放过张释之

    太子刘启即位后，是为汉景帝。有一位大臣吓坏了。这位大臣就是汉文帝手下的九卿之一的廷尉张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