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生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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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波密兵变后 向江达撤退(4)
    第七章 波密兵变后 向江达撤退(4)

    我到江达的时候,军队各部尚未开动,但终日纷扰不堪。拉萨过来的人特别多,也有很多不明身份的密探,其中有主张革命者,是部队或地方官长和职员,及少数士兵。有拥护钟颖一派的,都是哥老会的人。这期间联豫刚刚从四川领回军饷三十万元,可是,钟颖对他撤掉自己当初的职务,仍心感仇恨,秘密嗾使一帮士兵拦劫这一大笔军饷于乌苏江畔,并且立即拥有巨资。号召起哥老会的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袭击了钦署,把联豫本人也幽禁了起来。使我愤恨的是,张子青这个人到西藏时间最长,这件大事情,他竟然有本事事前事后全不知晓,连一个字也没告诉我。虽然革命党的那派很是拥戴我的势力,可我这边的实力,毕竟远不及哥老会的人来得张狂,更何况钟颖已把联豫劫持了,同时又以哥老会名义作号召,我这边呢,又有闹革命的嫌疑,即使想去调解,也只能是添乱而已。弄不好,反给藏人军队以可乘之隙,有百害而无一利。于是,我决计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尽快出走昌都,但必须秘密准备,不让四川籍一帮人知道。

    我刚刚到江达那一天,江达理事官石敏斋,设宴为我洗尘,态度十分殷勤,酒吃到一半,竟然朝我下跪,说是请罪。我当时很不解,赶紧扶他起来,听他慢慢讲起事情经过,原来只是军中文牍往返上一点小小的文字之误,根本算不上任何有意的中伤。他这么一说,我才回忆起在工布一带清剿时一段经历。当时部队统帅联豫对我有过多次指摘,尤其在查抄厦一案上,石敏斋竟然无端谎称我因为事先受了赌而少报,我当时极其气愤,曾向他那边的科员大骂了一通。也不过是气头上骂人,事后早就忘记了,今天这位理事官大人看见西藏的情势混乱到这等地步,而我这边又带了大队人马过来,生怕我还记得以前的过节,找他报复,所以恐惧害怕成了这样子,想明白事情的前后经过,我就笑着用好言好语安慰他,叫他不必多虑:“前面的事情,是兄弟听信了别人的谗言,所以当我不是朋友,这很好理解嘛!今天我们大家都解释清楚了,有话也好好地说,彼此相见以心,你难道还不把我当朋友吗?”我在江达住了三天,见大势已去,根本不能够收拾挽救了,才决计冒险寻一条路,回四川老家。于是就约了孟林君到郊外,靠在树丛上坐下,和他商量怎么走。孟林说:“昨晚上赵帅那边有秘密信函,因这里的叛乱情形,已派了三个营士兵出四川来这里平乱。你如果现在从昌都出走,路上必定相遇,这种误会就谁也说不清楚。最好我们仔细计划,再慢慢决定。”听他这一席话,我也很是忧虑,但是进已不能,退又不可能,再三权衡,惟有冒险走青海出甘肃这条路较为安全了。但这条路孟林也不怎么熟悉。听说有三条路可到达甘肃境内,其中东、西两路,是沿着边境前行,一路上人家不少,但路绕得很远,需要三四个月才可能走到,惟有中路一条线,全是平原荒漠,杳无人迹。自古青藏的商人,多走这条路往返,计算一下沿路有六十个兵马站的距离,要走上四十天路程,一直要到著名的柴达木盆地,才可能碰到人家,或蒙古堡,再从那里经青海而进入甘肃境内,不过才十几天路了,沿途人烟会更加稠密。听了这席话,我就回到住地,与杨兴武秘密  商议,杨兴武竭力主张赶紧出青海。他说,因为我们部队从波密出发时,都是一人一匹马,随军的骆驼牦牛还有一百多头,如果兼程行军,最多一个多月就可以到柴达木,反正目前军队情况,也不适宜迂道费时,我呢,当时心里主要是考虑边境部队快要到了,届时进退都是不及,于是决定采纳他的方案,快刀砍乱麻。就走商量好的这条路!我就当机立断,秘密嘱咐杨兴武,立即清查人员粮草,迅速着手准备,明天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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