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解]
《天地》以篇首二字名篇。本篇与《天道》、《天运》为一组,主旨在发挥无为而治的政治理想。篇幅较长,内容也较庞杂。表述方式有议论、有对话、有寓言故事,丰富多彩,层出不穷,又能大体围绕中心。一般分为十五段。
一段,提出天德是无为,远古之君顺应天德,无欲无为而万物自化。为全文的总纲。二段,无为应当“刳心”,清除有意的思虑、追求。提出无为与社会生活结合的十个方面及要达到的最高目标。三段,讲述“王德之人”,也就是与道合一的君主所表现出的神妙莫测和无穷功能。四段为寓言故事,以黄帝丢失玄珠而象罔独能找到,寓意屏除智巧聪明,无心乃能得道。五段,许由告知尧,聪明睿知,反映敏捷,有超人之才的啮缺,如果让他治理天下,会带来极大危险。说明治是乱之先导,只有无为可以配天为君。六段,华封人提出圣人因任自然,与天为一,超越有无,悠游无迹。七段,伯成子高批评禹治天下,行赏罚,后世之乱从此开始,极言有为之害。八段,描述宇奋生成的基本线索,认为人的形神德性来自虚无之天道,所以要返于虚无,达于玄德。为无为而治提供哲理的液据。九段,孔子与老聃对话,提出技艺智巧只能“劳形怵心”,“忘己”才能“入于天”。十段,将闾葂与季彻对话,提出想通过有力政治达到,‘帝王之德”,如同螳臂当车一样不能胜任,而使自己处于危境。圣人治天下在于灭去“贼心”,达到“独志”,一切皆出于自性。十一段,通过汉阴丈人的言行和孔子的评论,否定一切物质文明和科技进步,认为机械会助长“机心”,破坏“全德”。主张“无为复朴,体性抱神”,优游世俗生活的浑炖氏之道。十二段,谆芒与苑风对话,通过介绍圣治、德人、神人,描述无为而治由低向高发展的不同情景。十三段,门无鬼与赤张满稽对话,描述“至德之世”,“上如标枝,民如野鹿”,有仁、义、忠、信之实,而茫然不知的原初淳朴状态,十四段,讲述世人迷惑于有为之见,终生不觉悟。无为之道不被理解,作者也只能放弃不加推究,任其自然吧。最后一段,指出声色嗅味取舍,从外面和里面摧残人的自然本性,杨墨之徒不知,反以为得道愚蠢之极。
天地虽大,其化均也(1);万物虽多,其治一也(2);人卒虽众,其主君也。君原于德而成于天(3),故曰,玄古之君天下(4),无为也,天德而已矣(5)。以道观言而天下之君正(6),以道观分而君臣之义明(7),以道观能而天下之官治,以道泛观而万物之应备(8)。故通于天地者,德也;行于万物者,道也;上治人者(9),事也;能有所艺者(10),技也。技兼于事,事兼于义(11),义兼于德,德兼于道,道兼于天。故曰,古之畜天下者(12),无欲而天下足,无为而万物化工(13),渊静而百姓定(14)。《记》曰:“通于一而万事毕(15),无心得而鬼神服。”
[注释]
(1)均:均等、相同之意。其化均:天地广大,其按自性运动变化却是均等的。
(2)其治一也:治之义指循性自得,不靠外力强制,与一般意义的治不同。意力万物虽然众多,但循性自得,自足其性这一性质是一样的。
(3)原:本也。原于德:以德为本。德即自性与道的合一,以德为本,对万物不加干预,则万物无不任性自足。成千天:天即自然。君无为,使民物自生自成,自足其性,则是成于天也。
(4)玄古;远古。指三皇以前行无为而治的至德之世。
(5)天德:自然之德。
(6)言:名称。前篇《在宥》最后一段讲,道有天道和人道,天道是主。人道是从,天道无为而尊,人道有为而累。以天道来看待君,君就应当行无为而治,君无为也就名实相合而归于正。
(7)分:名分、职分。君臣各有不同的名分和职责,二者各自循名责实,尽其职分而下相乱,则君臣之义分明。
(8)泛观:博观一切事物。万物之应备:能博观万物,按物性加以裁制利用,则万物可供应用者无不齐备。
(9)上治人者:居上位统治人民的人。
(10)艺:技艺,指有某种专长、特长。
(11)兼:统属、支配之意。技兼干事:完成一件事需多种有专长之人,这些人要服从统一筹划安排.在各个环节上为统一事业尽力,而不能各行其是,任意妄为,就是技兼于事。事兼于义,行事要合义,受义支配。
(12)畜:养也,亦即治理、管理之意。
(13)万物化,万物循其本性,自行生化。
(14)渊静:与《在右》篇“渊默而雷声”之“渊默”义同,形容得道之君主深沉静默的仪态。
(15)《记》一种古代传记之书,具体所指无考。一,指大道。毕:完成。
[译文]
天地虽然广大,其按自性运动变化却是相同的;万物虽然众多,其循性自得却是一样的;民众虽然众多,其主宰者只有君主。君主以德为本而顺天道无为而成功。所以说,远古之君治理天下,行无为而治,顺应天道自然而已。用道来看待名称,则天下君主行无为之道而归于正;用道来观察名分,则君臣各按其名分尽职责,则君臣之义大明;用道来观察才能,则天下之官!皆得其人而事治;用道来博观万物,则物尽其用而供应齐备。所以贯通天地的,是德;通行于万物的,是道;居上位统治人民的是使臣民治事台宜;能力有所专精的,是技艺,技艺应当统属于事,行事要受义支配,义统属于德,德应合于道,道合于自然,所以古代统治天下的君主,自己没有私欲而使天下人富足,行无为而治,任万物循性自行生化,深沉静默而百姓安定。《记》这本古书说:。“通达大道则使万事成功,心无贪欲则鬼神敬服。”
夫子曰:“大道,覆载万物者也,洋洋乎大哉(1)!君子不可以不刽心焉。无为为之之谓天(3),无为言之之谓德(4),爱人利物之谓仁,不同同之之谓大(5),行不崖异之谓宽(6),有万不同之谓富(7)。故执德之谓纪(8),德成之谓立,循于道之谓备(9),不以物挫志之谓完(10)。君子明于此十者,则韬乎其事心之大也了(11),沛乎其为万物逝也(12)。若然者,藏金于山,藏珠于渊,不利货财,不近富贵(13);不乐寿,不哀夭;不荣通,不丑穷,不拘一世之利以为己私分(14),不以王天下为己处显(15)。显则明,万物一府(13),死生同状。”
[注释]
(1)洋洋乎:广漠无涯的样子。
(2)刳(kū)心:刻为挖空之意,如割木为舟。割心不是把心挖掉,而是把心智,也就是有意的思虑清除干净,保持心之虚静。
(3)无为力之:任物循性自化,不加外力干预。
(4)无为言之,即不言之言,用沉默无言显示物之真实本性,即是德。
(5)不同同之:能透过事物千差万别的外在形式看到它们本质的玄同齐一。这就是大,大即道也。
(6)崖异:偏执怪异,不随俗。宽:宽容。
(7)有万不同:拥有千差万别之物。
(8)执:持守,纪:纲纪,持守德性就是把握了道之纲纪。
(9)循:遵循,备:完备。
(10)挫,扰乱之意。完:道德完美。把外界之毁誉、荣辱、是非、得夫混同如一,一样看待,下因这些扰乱心志的宁静,就是道德完美。
(11)韬:包容蕴藏。
(12)沛乎:流动无滞碍,为:与。逝:往,指万物运动变化之趋势、趋向。
(13)不利货财:不贪求货物钱财。
(14)拘:揽取。私分:犹私有也。
(15)为己处显:自以为处在显要出众地位。
(16)万物一府:混同物我,万物齐一的一种意识境界。
[译文]
先生说:“道是覆盖和承载万物的,辽阔广大而无边际。君子不可不虚静其心去效法它。任物循性自化,不加外力干扰就是天,用静默无言以显示物性的本来状态就是德,对民物普施慈爱和恩惠就是仁,能透过事物千差万别的外在形式看到它们的玄同齐一就是大,行事不偏执怪异就是宽容,拥有千差万别之物就是富有。所以说持守德性就是把握了纲纪,道德修养完成就是自立,遵循大道去作就能完备,不被外物扰乱心意的虚静就是道德完美。君子明白上述十个方面,就是包容万事心量广大之人,自如无碍地与运动变化的万物合一。如果能这样,就可任黄金藏在深山里,宝珠藏在深渊中,不贪求货物钱财,不喜保守富贵;不因长寿而乐,不因夭折而哀,不因通达而觉得光荣,不因穷困而觉得耻辱;不收取世上全部利益为己私有,不因作天下之王而自以为处在显赫地位。不自以为显赫而彰明,万物与我齐一,死生本无两样。”
夫子曰:“夫道,渊乎其居也(1),谬乎其清也(2)。金石不得无以鸣。故金石有声,不考不鸣(3)。万物孰能定之(4)!夫王德之人,素逝而耻通于事(5),立之本原而知通于神(6),故其德广,其心之出,有物采之(7)。故形非道不生,生非德不明(8)。存形穷生,立德明道(9),非王德者邪!荡荡乎(10)!忽然出,勃然动(11),而万物从之乎!此谓王德之人。视乎冥冥(12),听乎无声。冥冥之中,独见晓焉(13),无声之中,独闻和焉(14)。故深之又深而能物焉(15),神之又神而能精焉(16);故其与万物接也,至无而供其求(17),时骋而要其宿(18),大小、长短、修远(19)。”
[注释]
(1)渊:幽深静默。居,不动也。
(2)漻(liáo):清澈透明。
(3)考:敲击。
(4)万物孰能定之:此句意不甚明,据上下文推断,其意是说,金石由道秉赋鸣的性质,但何时得鸣还有赖于敲击,这敲击条件的出现谁能确定呢。万物从道那里获得自性,而要自性显现出来也要不同条件,这些条件谁能确定呢,下面接着讲“王德之人”如何如何,可见是把“王德之人”作为使民物自性得以显现的条件。
(5)素逝:素为自然素质。本性,逝为往也。素逝即按自性运行。耻通干事:以通达事务为耻辱。
(6)本原:指大道。知:智慧。神:神妙莫测。
(7)采:代也,引申为状害之意。心志表现出来,形之于外,就有物来状害它。为了保持心的本来面目,就得明道立德加以存养。待德立道明之时,就能自行主宰而下被外物役使了。
(8)生非德下明:德是自性的完美表现,人为外物牵累,迷失自性而糊涂迷惆,必须立德才能排除外物牵累而明。
(9)存形穷生:保存身体,享尽天年。立德明道:确立完美德行,明晓大道。
(10)荡荡:广大平易,此处是形容心志活动漫无边际,宽舒自如的状态。
(11)勃然:猝然,与忽然义近,勃然动,形容大德之人心志活动任性自然,即不受主观意识支配,也不受外物干扰。出于无心而与大道冥合,所以万物与之相应而动,如影之随形。
(12)冥冥:幽深暗昧。
(13)独见晓:道体无形不可见,得道之人独能于幽深暗昧中见到光明之境界。
(14)和:和谐。指得道者能于万籁俱寂中听到最和谐美妙之声音。
(15)能物,道体无形而万物由之而出并受其主宰。
(16)能精,道神妙莫侧,无方所形迹可循,却显示其精微奥妙功能。
(17)至无而供其求:道体绝对虚无而能供应万物之无限需求。
(18)时骋:时时运动变化而不止息,要其宿:变来变去还要复归其应止之处。
(19)修远:久远。言道可大可小,可长可短,并无定形,道是久远永存的,有人认为此六字是郭象注混入的,有人认为是援引《淮南子》,非《庄子》本文,可备参考。
[译文]
先生说:“道在静止时是幽深静默的,又是澄澈透明的。金石得不到它就不能发声。然而金石有声,不敲击则不鸣响。万物都是如此,准能作出判定呢!那些具有王者德行的人,按照自性行事,以通达事务为耻辱,立身于大道,而其智慧通达神妙莫测。所以他的德行广大无所不包。他的心志表现出来,形之于外,就要受到外物状害。所以形体没有道就不能生出,生而无德则是胡涂不明的。保存身体,享尽天年,确立德行,明晓大道,这不就是具有王者之德的人么!大道看起来幽深暗昧,听起来没有声音。得道之人独能干昏暗中见到光明境界,独能于无声中听万籁和谐之音。所以道体深而又深万物从之而出,神妙莫测无方所形态,却能显示精妙功能;所以它和万物相交接,绝对虚无,却能供应万物之需求,时时运动变化,最终复归于其所当止之处,它时大时小,可长可短,无有定体,它又是久远的。”
黄帝游乎赤水之北(1),登乎昆仑之丘而南望,还归,遗其玄珠(2)。使知索之而不得(3),使离朱索之而不得,使契诟索之而不得也(4)。乃使象罔(5),象罔得之。黄帝曰:“异哉!象罔乃可以得之乎?”
[注释]
(1)赤水:虚拟的河流名。
(2)玄珠:玄色宝珠,比喻大道。
(3)知:虚拟人名,代表有智慧的人。
(4)离朱,又名离娄,古代传说中的明目者。喫垢(chīgoù),虚拟人名,代表能言善辩者。黄帝派有智慧的、聪明的、能言善辩的人去找回遗失之大道,都没有成功。
(5)象罔,虚扒之名,或作罔象。恍惚迷离,若有若无,代表无心、无形、无声、无迹的浑沌。
[译文]
黄帝在赤水以北漫游,登上昆仑山而向南眺望,旋即返回,丢失了玄色宝珠。派知去寻找没有找到,派离朱去寻找也未找到,派喫诟去寻找,还未找到。就派象罔去找,象罔找到了。黄帝说:“多么奇怪啊!象罔怎么就能找到呢?”
尧之师曰许由,许由之师曰啮缺,啮缺之师曰王倪,王倪之师曰被衣(1)。尧问于许由曰:“啮缺可以配天乎(2)?吾藉王倪以要之(3)。”许由曰:“殆哉,权乎天下(4)!啮缺之为人,聪明睿知(5),给数以敏(6),其性过人,而又乃以人受天(7).彼审乎禁过(8),而不知过之所由生。与之配天乎?彼且乘人而无天(9),方且本身而异形(10),方且尊知而火驰(11),方且为绪使(12),方且为物絯(13),方且四顾而物应,方且应众宜,方且与物化而未始有恒(14)。夫何足以配天乎?虽然,有族,有祖(15),可以为众父,而不可以为众父父(16)。治,乱之率也(17)。它,北面之祸也(18),南面之贼也。”
[注释]
(1)许由见《逍遥游》注。啮缺、王倪见《齐物论》注。被衣即《应帝王》篇之蒲衣子。这些人名有庄子虚拟的,有古代传说中的人物,人名多含有一定高义在。
(2)配天:与天德相配,任天子之位。
(3)藉:借助。要:同邀,请。借助王倪请啮缺出来作天子。
(4)殆:危。权:同发,处高而危之意。
(5)睿知:知同智,圣明有智慧。
(6)给数以敏:给,敏捷。数,快速。形容人机智敏捷,应对迅速。
(7)以人受天:把人的聪明智慧强加于天,让天接受。
(8)审:详查,细究,禁过:阻止人犯过夫。
(9)乘人而无天:凭借心智人力去治理天下,无视天道无为,破坏物之自性。
(10)方且:方,将要。且为语辞无义。本身而异形:以身为本,而以外物为异,也就是作物我区分,对外物加以辨别。
(11)知:同智。火驰:形容敏捷,迅速,象人势漫延一样快。
(12)绪使:绪为系之端,使为役使,比喻一切细枝未节,无不受其役使支配。
(13)絯(gāi):束缚。
(14)未始:未曾。恒:恒久不变。
(15)有族:族为聚也,有族即是把聚集之民物分为类别。有祖:能寻求万物之根源。
(16)众父:有为之君,其治理天下之道是有迹可寻的。众父父:无为之君,与天道无为一体,对民物下加干预,任其循性自化。啮缺只能做个有力之君,还不能与天道合一,做无为之君。
(17)率:自也、由也。治为乱之源,一切动乱都是由治产生的。
(18)北面指臣,南面指君,意为作有力之君,推行治道,必给君臣带来灾祸。
[译文]
尧的老师叫许由,许由的老师叫啮缺,啮缺的老师叫王倪,王倪的老师叫被衣。尧问许由说:“啮缺可以和天德相配吗?我要借助王倪去邀请他做天子。”许由说:“危险啊!那就会使天下岌岌可危了!”啮缺这个人,聪明有才智,机警敏捷,其天赋超过常人,他又把人的聪明才智加给夭。他详细审查以阻止人犯过失,而又不懂得过失是从哪里发生的。把他和天德相配吗?他将凭借心智人力去治天下,而无视天道无为。他将要以自身为本而以外物为异,他将要尊崇才智并火速推广开来,他将使事物的一切细微未节都在其支配下,他将为外物所束缚,他将要环顾四周目不暇给地应接外物,他将要追求事事合宜,他将要随外物迁变而未曾有恒久之则。他怎么能与天德相配而为天子呢?虽然如此,他能把万物分为类别,能寻求万物之根源,可以做一个有为之君,而不能做无为之君。用心智去治理国家,动乱也就由之而生,推行有力之治道,必给君臣带来灾祸。
尧观乎华,华封人曰(1):“嘻、圣人,请祝圣人,使圣人寿(2)”尧曰:“辞(3)”“使圣人富。”尧曰:“辞。”“使圣人多男子。”尧曰:“辞。”封人曰:“寿、富、多男子,人之所欲也。女独不欲,何邪?”尧曰:“多男子则多惧(4),富则多事,寿则多辱(5)。是三者非所以养德也(6),故辞。”封人曰:“始也我以女为圣人邪,今然君子也(7)。天生万民,必授之职。多男于而授之职,则何惧之有!富而使人分之,则何事之有!夫圣人,鹤居而毅食(8),鸟行而无彰(9);天下有道,则与物皆昌(10);天下无道,则修德就闲(11);千岁厌世,去而上仙(12);乘彼白云,至于帝乡;三患莫至(13),常无殃,则何辱之有?”封人去之,尧随之曰:“请问(14)。”封人曰:“退已(15)。”
[注释]
(1)华:即华州,在今陕西省华县。华封人,华地守卫封疆之官吏。
(2)祝:祝愿,祝福,寿:长寿。
(3)辞:推辞,不肯接受。
(4)多惧:男孩子多了,害怕无力扶养,使遭冻馁,是以多惧。
(5)富则多事:财富多了,要劳神费力去经营管理。守护,所以多事。寿则多辱:长寿则经历多,必多受困辱。
(6)养德:培养无为之德,多子、富盲。长寿,会带来无穷的牵累和困辱,防碍修养无为之德。
(7)庄子认为:圣人指与无为道体合一之人,能透过千差万别的事物,看到其本性的齐一,所以下受外物有无。得失、大小、长短等影响,保持自性的虚静。尧尚处在分辨有无、多少之境界,故不够圣人。因而,封人说了:以为尧是圣人,现在才知道他只是“君子”的话,君子指不为功名利禄所诱,能舍有趋无,追求大道之人,但卡达到有无混一物我两忘之境界。
(8)鹑(chún)居,象鹤钨那样没有固定居处。..(kòu),刚出蛋壳的幼鸟,..食:幼鸟不能独立觅食,靠父母喂养而生存。鸦居..食:比喻得道之圣人,象鸟一样居无定所,靠大而食,一切顺乎自然,不用心沓,无所追求。
(9)彰:形迹,鸟飞行不留形迹,故称无彰。
(10)昌:昌盛。
(11)就闭:隐居遁世,独善其身。
(12)活了一千年,对世俗生活厌倦了,就升仙而去。
(13)三患:所指未明,有以为指前文所说多子、富有、长寿,有说指病、老、死,有说指水、火、风等,与下句“身常无泱”合起来分析,“三患”当与身体健康盲直接联系。钟泰《庄子发微》以为指“寒暑、饥谒、疾病”,较为合理。
(14)请问,尧听了封人高论,深受启示,想进一步请教。
(15)退已:回去吧。封人已将道理讲明,不须繁说,用心体会就是了,故令退而下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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