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阳光和煦的洒满了静阑王府的院落。[]车马已经等在门外,贺兰再一次回望生活了两年的庭院。离园,为何你叫离园。注定要离开,注定要离别。
提着衣裙站在静阑王府门外时,三川他们不知何时都等在了哪里。贺兰无数次的告诫自己不哭,不要哭,可离别之时还是涌出了无数的伤感。妩媚搂住她的脖子,泪水一滴一滴的打在她乳白色的披风上,让这场离别又增加了无数苦涩的味道。贺兰,不要哭,不要哭,可还是没有忍住,抱住怀里娇柔的人儿,泪流满面。
妩媚的泪水,让她心碎,朋友的不舍与期盼,让她难以忘怀。一行人默默无声的走到东城门外。让这座阳光之下的城池,也染上不明的伤情。
城门外,静阑的官吏齐齐的等在哪里,老郡守满是皱纹的手抓住贺兰久久不愿离开。涵书眼中那份似水的注视,让贺兰不敢直视。
温文尔雅的龙哮毅来到近前,她抬头仰望,就如同望到多年之后的亦辰。他将一把匕首递给她,贺兰拔出匕鞘,如青蛇一般泛着青色的光芒。“这是辰儿留给你的。它叫青碧,和辰儿的赤影是一对。”赤影?秀灵山瀑布边的大树,剑兰山的枫林都用它留下过字迹。
贺兰转过身去,再不想让世人看见她的泪水。仰望着淡蓝的天空,决绝的登上了离去的马车。
或许爱,或许依恋,或许什么都没有。马车的铃音清脆的洞穿着荒野的市郊。云渊一直都没有出现,在她登上马车的一瞬间,她曾经有一丝渴望,渴望云渊可以霸道的将她留下,可他却连见她最后一面的勇气都没有。两年前他将她从京城接来,两年后他却连一句珍重都没有留下。她知道他恨她,恨她一次次的残忍,一次次的无情。所有的一切都应该让她恨他,可云渊,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只为你不要爱她。
贺兰伸出头,轻叫了一声:“云鹤。”然后将一张纸条递给他,“把它交给云渊。”
十里长亭,贺兰下了车,方发觉静阑城的男女老幼都送了出来,又落泪,静阑,父王的城。】屈膝而跪,向着静阑的方向。静阑的百姓,这是贺兰唯一可以为你们做的了。远远的,所有静阑的百姓都跪在了地上,哭声传出了很远。
云鹤搀扶起她,低声说:“等情况平息了,我就去看你。”贺兰点点头,依在他的怀里。
魏源侯真的没有来,可莫修罗来了。他走到她的近前,贺兰漠视了他的存在,作为换取和平的人质,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他低头恭敬的说道:“郡主,我们可以走了!”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轻描着云鹤,贺兰松开抱着云鹤的双手,与他拉开距离。她又望了望莫修罗,一身戎装,低垂着头,额前的流苏轻舞飞扬。他们的命运从那一时刻起被魏源候拉扯到了一起,可她不知,他也不知,这都是魏源侯的恶意诅咒,他没有逃掉,她也没有。
马车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就如贺兰来静阑时一样。可现在却是物是人非。
答答的弦音传来,不小心碰到了八弦琴。贺兰抱起它,放在腿上,四指划过,发出音韵。很久没有抚琴了,贺兰都已经忘却了自己还有这项才艺。她苦笑了一下,手指又划过琴弦,没有思考的手指在琴上跳跃,竟是一曲长亭送别。二年前,苏苏曾给她弹奏过这支曲子,而今她把它弹给自己听。
窗外传来了一个少年不满的声音,而后莫修罗阻止了他。贺兰苦笑了一下,以后就要寄人篱下了,这些魏源的人将不可避免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魏源,将怎样接待她这个落寞的郡主。北方的天空,可以容下她的存在吗?
晚上,人马在一座山下宿营。篝火照亮了夜的幽暗。贺兰独自靠在马车的轩辕上,莫修罗走了过来,蹲在了她的面前。递给她一个兔腿,一股油腥的气味钻入鼻子,贺兰突然干呕了起来,然后晕了过去。
至从静阑王过世,贺兰每天只吃些粗茶淡饭。昨天已经病的厉害,今天是强打着精神,才在云鹤和秦霜面前掩盖了并未痊愈的病容。
贺兰醒来时,已经躺在一个远离士兵的火堆旁。地上铺着毯子,身上盖着她从静阑带来的绒被。他,坐在她身边,守护着她。见她醒来,莫修罗扶她靠在树上,盛了一碗热粥,粥已经熬了许久,他盛了一勺,放在她的嘴边,贺兰望着他,吞下,但立即又吐了出来。
他不明所以的拍着她的后背,吐完了,她坐在那里默然的望着他。他小心的尝了尝,热。他用勺子在碗里搅着,贺兰觉得好笑,就笑了出来。他见她笑了,很是无奈。凉了,他一勺一勺的喂她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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