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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进成都子瑜孤身索地 抵陆口云长单刀(2/2)

    吕蒙居中坐定,答道:“大夫,蒙见吴侯,欲发兵袭取荆州,子布以为不可,教大夫来日宴请关云长过江赴会,当面索还荆州。”

    一世不作保,浑身无烦恼。为了荆州等地,不知绕了多少口舌,过去同孔明还有些交情,讨不到总有话回复孙权,还可以搪塞一下,今日当面向关云长索讨,这倒是个棘手的事情,关云长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要从他的手中得到寸尺土地,恐怕比登天还要难。鲁肃这么一想,毫无信心。便问道:“子明,若然关云长不肯,便当如何?”

    “若云长肯来,以善言说之;如其不从,伏下刀斧手杀之。如彼不肯来,随即进兵,与决胜负,夺取荆州便了。”

    鲁肃道:“不可。关云长乃世之虎将,非等闲可及。恐事不谐,反遭其害。”

    吕蒙不悦道:“若如此,荆州何日可得!”

    鲁肃想,你只知道要荆襄之地,根本不懂得孙刘连兵的意义。老实说,孔明夺了西川,只要关羽按兵不动,曹操就不敢南下,东吴就象有了一道天然屏障。倘然夺回了荆楚之地,曹操驱兵来犯,东吴孤掌难鸣。我是江东大夫,为了保全江东的太平,与孔明定下久安之策,何尝不为吴侯担忧!一旦孙刘失盟,必遭曹操欺侮,江东就失去了犄角之势。如今吕蒙操纵兵权,又是君命难违,我又是借荆州的保人,看来请关云长赴会也就义不容辞了。鲁肃只觉得国难重重,不得已只好修下书信,命人送往荆州。一心希望云长接了此信不加理睬,这样就可以使双方都免遭祸殃。

    荆州确是战略要地,就是谋略过人的诸葛亮也挽回不了云长失荆州的结局,何况鲁肃!孔明早就关照云长要结好东吴,共拒曹操,他偏不听,反而傲视对江;鲁肃临终也曾嘱托孙权切莫夺取荆州,吕蒙就是违背遗言,最后还是渡江暗取荆楚各地,引起蜀吴大交兵,打得两败俱伤,双方实力大减,从而奠定了三分归一统的基础。关键在于吴蜀争夺荆州,给曹操留下可乘之机。此事以后再述。

    陆口一条官船从浔阳江直往荆州,路过关平的大营,被截住诘问。关平得知是鲁肃所遣,知有要事,便登舟同往荆州来见父亲。船到沙头镇,弃舟骑马,五里路赶进荆州城,直抵辕门。关平吩咐吴军在外稍候,先自往里面去见父亲。见书院中周仓手捧青龙偃月刀站立旁侧,关云长聚精会神阅读《春秋》。此书关云长生平爱看,百看不厌,每看一次便觉有所进益,关平径到关羽面前行礼道:“父亲在上,孩儿拜见。”

    云长正看得入神,忽见关平到来,不知他有什么事情,忙放下书本来问:“儿啊,未奉召唤,何故到此?”

    “父亲,今有陆口营中鲁大夫命人送书至此,孩儿恐有大事,先来伺候。”

    “呣。召见来人。”关云长心中已有几分明白来人之意,因前番诸葛瑾往返于益州与荆州之间,被自己断然拒绝,一无所获,今番必是鲁肃亲自前来说情,要索荆州。

    来人直抵书院中,将书信呈上。云长取来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便将双目一闭,略一思索,说道:“既子敬相请,我明日便来赴会。汝可先回。”

    信使辞回。关平问:“父亲,信中所言何事?”

    云长轻描淡写道:“来日子敬陆口设宴,请某赴会。”

    “父亲,常言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鲁肃相邀,必无好意;父亲何故许之?”

    云长的性格一向十分要强,勇往直前,从不回避是非,因此听了关平之言便笑道:“吾岂不知耶?此是诸葛瑾回报孙权,说吾不肯还三郡,故令鲁肃陆口设宴,邀我赴会,便索荆州。吾若不往,道吾怯矣。吾去日只带亲随二十,校刀手五百,单刀赴会,看鲁肃如何近我!”

    关平谏道:“父亲奈何以万金之躯,亲蹈虎狼之穴?恐有负伯父之重托也。”

    云长慨然道:“吾于千枪万刃之中,矢石交攻之际,匹马纵横,如入无人之境;岂忧江东群鼠乎!”

    关平又劝道:“鲁肃虽有长者之风,但今事急,不容不生异心。父亲不可轻往。”

    “昔战国时赵人蔺相如,手无缚鸡之力,于渑池会上,觑秦国君臣如无物;况吾曾受万人敌者乎!既已许诺,不可失信。”

    “纵然父亲要去,亦当有所准备。孩儿便怎样?”

    “吾儿选大号战船五十艘,藏匿水军五千,于江上等候。看吾汉旗起处,便过江来。”

    一旁周仓听得仔细,并不见主人提起自已,心中暗急:我自投主以来,除芦花荡捉周瑜以外,与主人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听得说要单刀赴会,便问道:“主人,来日小人如何呼应?”

    “汉寿与关某同往。”

    周仓一听此话,方才放心。周仓是个义仆,对主人忠心到了极点,连自已的喜怒哀乐都取决于云长。有时见云长凤目微闭,面带笑意,他也就在旁“嘿……”乱笑个不住。至于为何发笑,他自己也搞不清;若是云长长髯一挥,目露凶光,他就“嗯……”连连叹气。今后关云长走麦城遭擒,周仓立即自刎刀下。所以后世人为云长建祠立庙,总忘不了这位忠心耿耿的周仓。

    关云长命廖化代守荆州,赵累、王甫二将为荆州外围巡哨,一切分拨停当。一宵无话。来日便是建安十九年九月十三日,关云长单刀赴会,廖化等人相送出荆州城,至城外码头上,见岸边已泊下一条大号战船,四条二号战船,都是三道大篷扯足,因为是横风,来回都可以扯篷。五百校刀手分布在战船上,二十名关西大汉站立船头。云长领周仓登舟。起锚解缆,战船往陆口行去。廖化自回,关平随后领兵驾舟缓缓而进。

    却说使者回报鲁肃,说云长慨然应允,来日准到。鲁肃就与吕蒙商议道:“云长此来若何?”

    吕蒙道:“彼带军马来,某与潘璋各人领一军伏于岸侧,放炮为号,准备厮杀;如无军来,只命甘宁于庭后伏刀斧手,就席间杀之。”遂下令道:甘宁领五百刀斧手,见鲁肃掷杯为号,便可杀出,潘璋、董袭领五千军士,于岸侧二里处与某各伏一军,将汉军拦在江边。然后吩咐江边扎下彩牌楼、吹鼓亭,一切都在隔夜就绪。次日清早,江边人声鼎沸,吴军都是穿红着绿,喜气洋洋,热闹万分。鲁肃只当关云长不会赴约,故而也是一早便到江边,整冠理袍,摆出一副迎接的样子。

    岂料云长说来就来,坐在舱中十分坦然。手下来报说已近陆口大营。云长便命手下在船头上摆一只座位,然后出舱独坐船头,挺胸昂首,傲视江岸。周仓手捧青龙偃月刀侍立在旁,愈显得威风凛然。牡丹虽好,全仗绿叶相扶,要是说关云长有十分的威风,那周仓在旁一站,至少又要长两分。战船离江边越驶越近。

    江边吴军向江中望去,大船上一面约有丈六见方的绿缎旗帜,上书“大汉汉寿定侯、荆襄牧、五常公:关”,江风猎猎,绿旗飘飘,尤其见到关云长稳坐船头的这副威仪,吴军无不肃然起敬,顿时鸣炮致礼,笙歌四起,一片迎接之声:“迎接关君侯啊……”

    大船落下风帆,仗着风势向江边缓缓靠了过来。吴军中有不少人是见过关羽的,见今日的云长又是一番模样:头戴青巾,身穿绿袍,玉带围腰,左手按青锋,右手撩美髯,蚕眉凤眼;神采飘逸,丰姿生辉。站立一旁的周仓手捧一柄八十三斤重的青龙偃月刀,相貌古怪,神态离奇,面含怒气,目射凶光。一主一仆,不威而自威,不严而自严。大船就在码头旁停住,关云长扫视了一番沸腾的人群,不无戒备地想,当年周瑜也曾宴请我家大哥,也有这么一番热闹的气象,结果是心怀歹意,暗藏毒药,险些中其奸计。看来这日这个场面也很雷同,谨防他们笑里藏刀。云长昂然起身,一步步踱下船来,周仓捧刀紧随身后。

    江边的吴军顿然闪出一条道来,鲁肃急忙上前:“啊,下官鲁肃迎接。君侯肯枉驾下临陆口,实是下官万幸。”心里却在说,红脸啊,我鲁肃只当你是口头敷衍,谁料你却真的来了。自古宴无好宴,前番皇叔临江险遭周瑜之算,想必记忆犹新,你今日居然只带一员副将,来闯龙潭虎穴,太轻敌了。我鲁肃事与愿违,出于万般无奈。

    云长见他头戴纱帽,身穿红袍,仍是数年前的装束,也是数年前的模样,虽为敌国,二人并无敌意,一见如故,“蒙大夫一片诚意相邀,关某岂敢不来。又劳大夫盛情,某深感不安。”

    “下官滋扰君侯,甚是不当。君侯请!”

    “不妨挽手同行。”

    “下官岂敢?”

    “不必客套。”云长伸手便将鲁肃的手臂挽住,从从容容地向前行去。周仓紧随身后。

    离江边不远的陆口大营之侧,有一所庭院,庭中有内外两大间,皆是三面有窗,一面是墙。甘宁的五百刀斧手就埋伏在窗后。九月里,秋风送爽,气候宜人,此日晴空万里,鲁肃被挽着手臂且惊且疑,将云长接入庭内。从江边到庭院,吴军林立,云长旁若无人。酒宴就设在外间,鲁肃松下手来,复又施礼道:“君侯上坐。”

    “不必拘礼。”

    叙礼毕,分主客坐定。鲁肃举杯相劝,恭请甚殷。想必心中有事,不敢仰视。而云长却谈笑自若。

    却说江边的吕蒙,远望关云长只带一名副将登岸,暗暗高兴:这关某自来作死。既无重军保护,不必立即动手,五百伏军也足够红脸受用。量他离了战马,哪怕三头六臂,也难逃我吕蒙之手。便命潘璋、董袭二人混于吴军之中,离庭院十丈之遥尽皆立定,为的是相助甘宁。

    昔日临江口云长保刘备,今日是周仓保云长。今日之周仓非昔日之比,不是茅草岗时的莽夫,跟了云长也早已学得聪明起来。他立在云长之后,耳朵听着云长与鲁肃的对话,一对铜铃大眼却是四处转动,深感自己的责任重大。

    云长见桌上尽是金银之器,也觉放心。因为金银器遇毒就会变色,可见鲁肃为了避嫌,早有所虑。酒至半酣,鲁肃说道:“下官与君侯油江相会,已隔数载,今日玉趾光临,顿使蓬荜生辉。”

    关云长知道这是鲁肃的开场白,接下来必定要索荆州。暗思道:油江会是六年前的事情,当时赤壁之战刚刚结束,周瑜心怀厄测,带了你鲁肃到油江大营来拜望我家大哥,名曰犒赏三军,实质上是想除去大哥和军师。幸得先生及时察觉,将计就计,把吴军人马全部拦住,又借东吴之酒回敬周瑜,吓得他面如土色,狼狈不堪。情意见英雄,是你鲁肃挺身而出,代饮了这杯酒。其实非但无毒,而且还是上等美酒。为此,我关某敬重你鲁大夫,虽是一个儒生,却有大将的气魄。更因为你一向主张与我家大哥结盟,愈是可敬可佩。今日你不说荆州之事,你我仍是朋友之交,要是不然,那也没什么客气。便笑道:“油江之会,可见大夫之为人,亦可见大夫之胆识!”

    在鲁肃看来,油江会是他的耻辱,要是周瑜死在油江大营中,那也是自食其果,而自己代饮毒酒是出于万不得已,称不上什么胆识,仅仅是为了顾全一点朋友的面子。此时云长称赞他,鲁肃忙摇手道:“君侯过誉了,下官惶愧之极。”略顿了一下:又说道:“君侯,下官请君侯到此,有一事相央,望君侯拨允。”

    此刻,云长知道鲁肃不会不提正事,只当他真的有事要求自己,十分热情地说道:“大夫有难,便是关某之事,倘有用处,但说无妨。”

    “下官有一言诉与君侯,幸垂听焉:昔日令兄皇叔,使肃于吾主之前,保借荆州暂住,约于取川之后归还。今西川已得,而荆州未还,得毋失信乎?”

    果然不出所料,话无数句,已经扯到了荆州上来了。本来就是为了荆州的事情,鲁肃才会相请到此,当然免不了要有一番口舌相争。云长便将袍袖一甩,说道:“此国家之事,筵间不必论之。”

    鲁肃想:依我之见,根本不会提这件事,只是孙权不听良言,我怎好违抗主命。尽管是违心之话,但为了东吴的事业,讨不还荆州也要多说几句,尽到自已的责任。便又赔笑说道:“吾主只区区江东之地,而肯以荆州相借者,为念君侯等兵败远来,无以为资故也。今已得益州,则荆州自应见还;皇叔但肯先割三郡,而君侯又不从,恐于理上说不去。”

    云长本是心如烈火的性格,要是换了别人说这样的话,早就要翻脸不认人了,只因早知鲁肃是个忠厚之辈,又与军师结好在前,而且料着此事鲁肃也有为难之处,并非出于真心,故而强压住满腹怒火,仍是平心静气地说道:“某昔日但闻刘表嘱托吾兄镇守荆襄九郡之事,大夫保借一事某不知其虚实。而今某奉军师之命,守土有责,岂敢妄与他人。”

    把自己当作局外人,这显然是在推托,何况你们弟兄向来义深情重,这种事情你怎会不知道。鲁肃问道:“前日子瑜先生奉皇叔之命亲抵荆州,君侯何故拒之门外?”

    关云长想,鲁肃啊,你也太不识时务了,我当时不肯归还荆州,难道今日就肯了么!便厉声道:“乌林之役,吾兄亲冒矢石,戮力破敌,岂得徒劳而无尺土相资?今足下复来索地耶?”

    鲁肃想,荆州原来是借的,刘备应该归还,只因为我一向在其中斡旋,考虑到两国都有利,所以并不急于收回,要是你这样强词夺理,硬要占为己有,那东吴是不会答应的。便道:“君侯之言差矣。君侯始与皇叔同败于长坂,计穷力竭,将欲远窜,吾主矜念皇叔身无处所,不爱土地,便有所托足,以图后功;而皇叔已得西川,又占荆襄,贪而背义,衍德隳好,恐为天下所耻笑。惟君侯察之。”

    关云长答道:“此皆吾兄之事,非某所宜预也。”这种事情与我关某不搭界。

    鲁肃听出他已想赖帐,便进一步说道:“下官闻君侯与皇叔桃园结义,誓同生死。皇叔即君侯也,何得推托?”

    云长被他这样步步逼紧,大怒道:“大夫邀某赴会耶?索地耶?莫非又是临江手段?”说罢,双目怒睁,直视鲁肃。

    鲁肃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听他说自己在耍临江手段,不觉怒从心头起,暗想:我好言好语邀你赴会,苦口婆心地劝说,反叫你来教训我,真是欺人太甚。便也怒道:“君侯既是熟读《春秋》,理应深明大义,何故出口伤人耶?”

    两个人的喉咙一响,震动了外面的刀斧手,甘宁便蹑手蹑脚地来到庭后,探头对里面张望,见关羽和鲁肃都已争得面红耳赤,便向后面一招手,示意刀斧手靠拢自己,伺机动手。五百吴军皆是手执利刃,学着甘宁走路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到墙后都拥在一起。可尽管人人都小心在意,还是难免有些声音传出来。吕蒙见甘宁已率众到了庭后,便也带领潘璋、董袭等人向陆口庭院渐渐靠近,声势也慢慢地大了起来,无多片刻就是一片啰唣之声。吕蒙只希望鲁肃此刻迅速逃离庭中,大军就可以将关云长乱刀砍死。

    云长听得外面的嘈杂声,隐觉一股杀气袭来,知道顷刻间将有一场血腥大战,必须先发制人。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云长当机立断,凤目怒睁,大吼道:“果不出某之所料,原是‘鸿门宴’!”云长一字一顿,愤慨之极,同时从腰间抽出半口宝剑,又道:“子敬听着,关某剑啸数声,尔性命难保。昔年剑啸刺熊飞,二啸刎卞熙,如今又啸,未知欲斩何人?”说罢,重重地将宝剑推入匣中。

    鲁肃目睹吕蒙的胡作非为,耳闻云长的严词,欲进不能,欲退不成,暗思道:此时我要是掷杯于地,马上就有一场混战,结果必定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这是万万不能这样做的。可又怎样应付云长呢?鲁肃侧目看到云长的怒容,吓得呆若木鸡,暗暗哆嗦不已,只是说道:“君侯且息怒!君侯且息怒!”

    立在云长之侧一声不响的周仓,至此也忍不住了,看到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便腾地跳到庭口,双手舞动八十三斤重的青龙偃月刀,四门一开,风声呼呼,弹出一对铜铃大眼,半是朝着鲁肃,半是对着庭外的吴中将士,厉声言道:“天下土地,惟有德者居之,有道伐无道,乃天下常理。莫说荆襄九那,即使是万里江山尽是吾刘家之地,岂独是汝东吴当有耶?”

    云长听得周仓这几句话,心中暗喜,因为自周仓为仆以来,只要主人在场,一向是沉默寡言,今日突然说出这一席铮铮言词,大出意料。关云长熟读《春秋》,用兵上原有一手,趁这当口,便对周仓凤目怒睁,变色而起,夺下周仓手中所捧大刀,立于庭中目视周仓而叱道:“此国家之事,汝何敢多言!可速去!”

    周仓早已会意,三脚两步跑出庭院,直抵岸口,上得大船举红旗高招,江中船如箭发,关平领兵杀过江来。

    关云长右手提刀,左手挽住鲁肃的臂膀,佯作醉状道:“公今请吾赴宴,莫提起荆州之事。吾今已醉,恐伤故旧之情。他日令人请公到荆州赴会,另作商议。还望公扶某下舟。”

    鲁肃被云长死死地一把抓住,吓得魂不附体,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名曰扶他下船,实质是做他的人质,保他安然脱险。别说我鲁肃一介儒士无法脱身,即使是当年的周瑜也被他挟制住动弹不得。也就是说,不送也得送,鲁肃强作镇定站起了身,强颜笑道:“下官理当相送。”

    鲁肃被云长扯出庭外。吕蒙、甘宁各引本部军要想拦截,见云长手提大刀,紧握鲁肃,犹恐大夫被伤,故而不敢动弹,后人有诗赞关公道:

    藐视吴臣若小儿,单刀赴会敢平欺。当年一段英雄气,尤胜相如在渑池。

    云长扯着鲁肃到岸口,这才放手,早已立于船头,与鲁肃作别道:“大夫,荆襄本是刘家之地,关某在日,寸土难得。后会有期。”

    五艘战船刚起锚要走,江面上“乓……”锣声大作,关平领兵赶来,两处合兵,同回荆州。鲁肃如痴如呆,见彼船已乘风而去。正是:

    三国东吴夺荆州,一统西蜀尽沧桑。

    正不知东吴作何打算,且看下册《兵伐东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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