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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曹操遣使探黄盖 蒋干听琴遇庞统(2/2)

    不等蒋干同意,黄盖已一声呼唤:“来呀!”

    舱外的小兵全部进来。

    老将军吩咐他们道:“老夫已经盘问消楚,此人并非奸细,乃是迷路的客商。命他原路回去便了。”

    手下把蒋干拖出船舱,报上了岸,仍旧拖到被捕地点。对他说道:“告诉你,下次不可在军营中乱跑!现在让你原路回去。走吧!”说罢,自顾自走了。

    蒋干被丢在山套里。心想,黄盖已见到了,我的使命也完成了,但如何回去呢?自己的船在三江口,现在根本无法跑到那儿去下船:万一到天亮,那四个小兵发现我逃走,去禀报周瑜,肯定要四下搜查。我怎么办?蒋干急得在山套里团团转。

    正在此时,顺风中传来一阵瑶琴琤琤之声:蒋干听到琴声,一辨方向,是西山上传来的。心想,哪一个半夜里在山上操琴?此人倒不简单?这里是前线,两军隔江对垒,情势这么紧张,倒还有心思在山忙中偷闲,抚琴抒怀?所说,这份九江才子是猪头肉──三不精,瑶琴也会拨弄两下的,就是憋脚些。现在一听山上这琴声,胜自己十倍,忙抬头对山上一望,只见有黑洞洞的两间草屋,琴声便是从这草屋中传出来的。蒋干知道,别的乐器弹奏时,听的人越多越有劲;唯有瑶琴恰恰相反,抚者借琴消愁,借琴怡情,不愿意被人听见。如果知道有人偷听,就不操了。因为弹奏者的喜怒哀乐,往往都从琴声倾泻出来,若被懂的人听到,就窥见了自己的心事。所以,操琴多在山洞里、溪涧旁、树荫下、庙宇中,探望幽谷……总之,都挑僻静冷落的所在。现在山上此人,虽在前线,然而闹中取静,在此夜籁人静之际,抚琴一曲,倒也别有风味。我反正走投无路,上山去听一曲琴,看看抚琴人,或许有所收益,也末可知。于是,蒋干在头颈里抽出纸扇,手中一执,一手撩衣,循着琴声举步登山。见草屋的门缝中射出一线灯光。蒋干凑在门缝上,对里面一张,只见里面的操琴之人道家装束,生得五岳朝天,不知是何许样人。但这一身打扮,在三国时期是很吃香的,那些名流、隐士,都喜用道家装束。但听此人一面抚琴,一面口中作歌。歌曰:

    南北交兵兮干戈起,

    谁胜谁负兮我自知。

    勤耕勤读兮养浩气,

    ……

    蒋干正听得入神,忽见此人双手将琴弦按住,琅琅一声,刹住琴、歌。口中言道:“琴中忽起高梗之音,门外定有才子窃听。”

    蒋干暗想,此人不得了!我是九江才子,在此窃听琴声,他马上能从琴声中发觉,实是身手不凡!

    据说,古时操琴的名手是有这套本领的。前者,刘备跃马过檀溪,在水镜庄上碰到司马徽,刘皇叔潜在外面听他操琴,被水镜先生从琴中听出。司马徽在三国时期被人称为琴王。不管这种传说是否可靠,反正庞统是没有这套本领的,他是全靠身边的小僮帮的忙,他一开始操琴,就命小僮在屋外隐蔽之处察看山下动静。蒋干上山时,小僮便已看见,进屋禀报了庞统。蒋干向门口靠拢时,小僮已在门缝中看得仔细,便向士元打了个招呼,意思是,观者已经来了,你可以开始了。

    蒋干那里知道这番手脚?信以为真,便推门进屋。

    庞统见蒋干进来,只做不知他是谁。问道:“来者何许样人?”

    蒋干打拱道:“先生,在下不揣冒昧,惊扰先生,这厢有礼了。请问先生尊号?”

    蒋干自以为老资格:自己的名字暂且不报。因为这里是江东的地界,如果你是周瑜的人,听到“蒋干”两字,马上要把我抓越来,那我不是自投罗网吗?

    庞统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心想,你的名字我早已知道,乃是无名之辈,儒门腐才,那我就先告诉你,让你惊一惊。“贫道非是旁人,乃襄阳人氏,姓庞名统。”

    庞士元的名气实在大。蒋干听到“庞统”两个字,顿时惊呆了:嚯唷!来头不小,原来是天下闻名的凤维。我真是有眼不识货,“莫非就是凤雏先生?”

    “岂敢。”

    蒋干想,丞相三次登门相请,空劳车旅,未能拜识你的金面;今日我走投无路,偶登西山,不期得之一饱眼福。真是有缘之极!今日我要出三江,请他指示迷津,定能绝处逢生。我们只知道诸葛亮这条卧龙在此相助周瑜,从未听说凤雏也在三江口。如果他也助周瑜的话,那真应了谚语了:“龙凤呈祥”。我家丞相有输无赢了。从他刚才的歌声中,可以猜测到他在此三江并末得志。那末,我与他说穿姓名也无妨,“凤雏先生,在下姓蒋名干,九江人氏。”

    “原来九江才子,贫道久仰。”

    蒋干骨头轻了,心想,我这九江才子在外名气也不算小,连凤雏都久闻大名。他还要谦恭一番:“先生谬赞了。请问士元先生,怎样在此山上?”

    “蒋先生,你且听了。两日之前,贫道来至三江,意欲相助周郎。谁知诸葛亮捷足先登,周郎因此藐视贫道,故而贫道在此黑夜操琴,聊解愁闷。来朝便要回归山林去也。”

    庞统知道曹操心眼多,免得他疑神疑鬼,我自己先把话说在前头,好在我们山林隐士东飘西游,四海为家,在此驻足,不足为奇的。

    蒋干想,原来庞统对周瑜、孔明也有怨气。周公瑾有了诸葛亮已经志骄气满了,藐视庞统之才,这是很可能的。即使周瑜器重他,诸葛亮也要嫉妒他。那末,好极了!此地不用你,浪费人材。我家丞相与你有三请之谊,我把你带到赤壁去。如果你确有经天纬地之才,能够帮助丞相杀过江来,打败周瑜和孔明,那末你非但可以扬眉吐气,还可以一呜惊人,天下独尊。蒋干说:“凤雏先生休要着恼,周郎向来心胸狭隘,妒才忌贤,轻贤慢士。蒋干与他乃是九江同窗,今日将来探访,他亦然避而不见。因此在下黑夜气走西山,不期在此巧遇先生。”

    庞统想,你当面说鬼话。明明是从营中逃出来的,还要讲得这么漂亮!“如此说来,周郎真是不仁不义小人之辈。”

    “是啊,凤雏先生,你有如此大才,怎能屈居人下,埋没山林,不如跟随在下过江,共助曹丞相踏平三江,先生也能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岂不善哉!未识尊意若何?”

    “贫道看来,此事改日再议吧。”

    蒋干想,天一亮,我就过不了江了,要走就趁早走:“先生,当机立断,事不宜迟、一旦战事平定,先生就无用武之地了。目下正是先生大展雄略之际,先生休要失之交臂。”

    庞统听罢,沉吟盘算了一番,然后放声大笑:“哈哈!周郎啊周郎,此处不容人,自有容人处。你藐视贫道,如今庞统跟随蒋先生过江,相助曹孟德踏平三江,生擒尔这小子,真是易如反掌耳。”

    蒋干听他欣然应允,心中说不出的高兴。心想,此番过江,不但探清了黄盖的虚实,一桩大功,而且还带了凤雏回去,更处功高无量。当然,这并非是我的面子大,而是周瑜、孔明与他斗气,让与我的一桩意外功劳。这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否则,别说我蒋干,就是丞相也请他不动。那末,快走吧,如果周瑜派人搜寻到此,我的两桩大功又耍成为泡影了,“凤雏先生,既然如此,你我即刻启程。”

    “也好。”庞统便把瑶琴装入锦囊,连同一口铁锈剑、三册兵书,一起包在包裹里,臂上一抄,鹅毛扇手中一执,说道:“蒋先生,我等走吧。”

    “凤雏先生请。”

    蒋干在前,庞统往后,跨出草屋。这小僮呢?他在蒋干进屋之时就避开了。庞统早有一封书信交付给他,吩咐他:我跟蒋干一走,你就把这一封信送到营里,面呈周都督,信上的内容大致是:我已跟蒋干过江,请大都督派大将丁奉改扮一条渔舟,到黄州江边等我。因为庞统献了连环计之后,不可能就在赤壁江边下船,只能离得远点,周瑜自然一口应承。

    庞士元跟了蒋干下山,一路哈哈大笑,自言自语道:“周郎,小子!为你小觑贫道,如今庞统过江去也。略施小计,荡平江东。哈……”

    此地巡哨往来不绝,你不要招蜂引蝶,自找麻烦。我不能对你直言,我乃是逃犯!蒋干忙回头制止说,“凤雏先生,轻口些许。”

    庞统想,你只管放心,别说高声说话,就是与你在此唱一出戏,也没有关系。即使被他们听见,非但没有人敢上来,而且还要避而远之。

    两人到西山江边,东方已发白了。蒋干正在担心无船过江,忽见自己的那条船就停泊这里。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呢?哦,明白了。三江口只能停战船,外来船只一律要停泊到此地来的。上次也是在此下船的。蒋干毫不见疑,回头招呼庞统:“凤雏先生,请登舟。”

    “蒋先生请了。”

    两人先后上船。船身轻轻一晃,惊动了船家。问道:“谁啊?”

    蒋干回答道:“下官回来了。”

    船家想,你这个人怎么老是偷偷摸摸,天还蒙蒙亮就下船的?虽说都是探望同窗而来,总不见有人送别。上次是因为偷了封信,故而慌慌张张地不辞而别,今天难道又偷了人家什么东西啦?我这清清白白的船家也为你担不肖之名。对那里一看,果然,又带了个人到船上。你的本事真不小,从无空手而回的。因此问道:“蒋先生,这位是谁啊?”

    蒋干想,跟你这种下等人没有什么好多讲的,你又不懂龙与凤的!说道:“不必多问,快快开船,速速开船!水巡哨回避了。”

    蒋干招呼庞统进舱、两人坐定。

    船家解缆,抽跳,竹篙一点,使出西山江,到长江江面上,扯起横帆,准备直往赤壁进发。

    就在此时,横刺里江东水巡哨驶过来,船上的人大声喊叫:“呔!什么样船?”

    商船上的船家一看,觉得苗头不对,急匆匆进船舱禀报蒋干:“蒋先生,不好了,碰到水巡哨了。”

    蒋干听了,心头“怦”地一跳。连忙起身到舱门口,伸长了头领偷偷地往外窥探。一看,还好。来者非是他人,原来是自家人:蔡中、蔡和。

    这是诸葛亮暗中配合周瑜、庞统,弥补上次周瑜的漏洞。孔明昨晚吩咐二蔡,来朝天亮时分,到西山江口巡哨一周,目的是让他们自己入碰数头:一则,二蔡可以把亲眼看到打黄盖的情况向蒋干描述一番;二来,让蒋干坚信二蔡的诈降也是成功的;第三,蒋干遇着江东巡哨却是自己人,曹操更不疑心。

    蒋干见是二蔡弟兄,一场虚惊这才平息。心想,真是侥幸得很。若遇到江东吴兵,此番就难逃虎口了。蒋干这才放大了胆探出头来,招呼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二位蔡将军。”

    两个小奸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呼声惊了一跳。心想,在此三江,我们弟兄俩人生地疏,谁与我们熟识的呢?抬头对商船上一看。咦,蒋干?心想,上次你到此来了一趟,把我家叔父的脑袋搬掉了,今天到此又作何勾当呢?他的迅速把船靠近,见四下无人,轻声道:“我道是谁,原是蒋老。怎么在这儿?”

    “二位蔡将军,下官奉丞相之命,特来探明:黄盖可曾被周郎责打。”

    “哎呀!丞相真是多此一举了。这还有什么假的?咱们耳闻目睹,一点不假。不是早就有信给了丞相了吗?”

    “是啊。”

    “那末,蒋先生见到了老将军没有呢?”

    “昨晚见到了。”

    “蒋先生此时欲往哪里去?”

    “过江回复丞相。不过,请二位蔡将军注目观看。舱口还有哪一个?”

    蒋干自以为处世谨慎。心想,庞统说他没有投靠周瑜,此话究竟是又是假,我不能断定,只要叫他们看一看,如果他们早已见过,认识他就是庞统,那末,庞统的话全是假的,过江是去做奸细的。

    二蔡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循着蒋干的目光朝舱里一看,一个相貌丑陋的道士坐在那里。心想,此人从未见过。所以摇着头,回答说:“蒋老,这是谁啊?咱们从来没见过。”

    蒋干见二蔡不认识庞统,这才放了心。心想,庞统才来了两天,而且住在偏僻的西山上,你们确实碰不到他,所以不认识。由此可见,庞士元之言句句是真,片言无虚,相助丞相也是无疑的了。

    “二位蔡将军,实不相瞒,他乃凤雏先生庞统的便是。如今跟随下官过江,相劝我家丞相。”

    “什么,他就是庞统?!啊呀,蒋老此番功劳非小,功上加功了!”

    蒋干被二蔡这么一吹嘘,高兴得眉飞色舞,忘乎所以。一边嘱咐二蔡道:“二位蔡将军在此三江,需要当心了。”

    “蒋老放心,咱们稳如泰山。”

    “那末,再见了。”

    “好,再见。”

    两个小奸见蒋干得此大功,心想,这家伙的运气倒不错,非但被他带一个天下奇才回去,而且正巧诸葛亮派我们出巡西山。倘被别人搜着,肯定要扣留起来。弟兄两人十分羡慕,与蒋干拱手告别。到中午时分,二蔡去见孔明交差,隐下西山遇蒋干之事,只说平安无事。先生心中早已有数,也不去点破他们,吩咐退出。这里放下不提。

    蒋干这条商船一路过江,并无耽搁。太阳当顶时分,已抵赤壁。进水营门,到江边停靠。蒋干招呼庞统道:“凤雏先生请稍待片刻,下官去禀明了丞相,即刻便来迎接先生。”

    “先生请便,贫道在此等候。”

    蒋干匆匆上岸。

    于禁、毛玠得悉蒋干从三江回来,连忙到江边迎接:“蒋先生,回来了?”

    “是啊,下官回来了。”

    于、毛对舱里一看,只见里面坐着一个道家打扮的丑陋汉子,手执鹅毛扇,便忙问蒋干:“先生,舱中乃是何许样人?”

    蒋干向来好大喜功,此番又是轻舟重载,领了一只火老鹱回来,自以为了不起,根本不把两位水军都督看在眼中,矜才使气,沾沾自喜。心想,我这次的功劳大得无法计算,现在不与你们多讲,等一下叫你们大吃一惊。此时,蒋干面有傲色,对于、毛二人道:“二位都督不必多问,少顷自会明白。下官要去回复丞相了。”说罢,把衣角一撩,直往陆营而去。蒋干先到本帐,卸去便服,换上袍帽。然后到中军营营门口,吩咐岗哨:“费心通报丞相,下官回来了。”

    小兵说一声“少待”,便往大帐而来。

    曹操坐在帐上,一直在等待蒋干的消息,但觉得时候尚早。心里估算着:蒋干天亮之后动身,到此总要太阳偏西了。

    文官班中的徐庶也在思忖:蒋干此番过江,庞统必定已在三江等他了。因为烧赤壁的最后一计──连环计,除了庞统,别无他人能献。蒋干送上门去,正好做了庞统的跳板,曹操虽然爱才,但是不识人,用蒋干此辈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外面小兵奔上大帐,高声禀道:“报禀丞相,蒋大夫回来了,在营门口候见。”

    曹操闻报,暗暗一怔:此时到这里,肯定天色未明就离开对江了。为什么他每次都在这个时候回来?蒋干此人做事不太牢靠,是凶是吉还不可知,别又掮了周瑜的木梢回来。丞相已对他有些警惕了。

    徐庶听了,已吃准庞统和他同船到此。他想,蒋干领了个庞士元,象偷鸡贼上摆渡船一样,不敢在三江久留,所以趁天色未大明就动身了。

    曹操吩咐:“传他进帐。”

    蒋干脚步轻松走到大帐口,按捺不住心头之喜,对上面的曹操在笑:上次你赖掉我一千两赏金,此番我一下子立了两桩大功,赏赐是赖不掉的了,看你如何说法。

    曹操见他末说先笑,更觉心惊肉跳。

    徐庶也在观察蒋干的神情:一看,又是一副掮木梢的面孔,心想,上了当,还这么骨头轻,被你干成了事,尾巴还不知要翘得怎样高呢。实在可笑之极!

    趾高气扬的蒋干,大摇大摆地走到帐上:“丞相,下官有礼了。”

    “罢了。过江探望黄盖,究竟怎样?”

    “下官昨日过江,直达粮队……”

    蒋干把周瑜的漏洞一表而过。照理应该说明,自己被周瑜捕获,又从营中逃出。但他觉得这样既不光彩,又是罗唆,只要讲明事情的实质,具体细节是无关紧要的。更主要的是,他迫不及待地要将带庞统过江的那张王牌亮出来,前面的细枝末节就没有心思详述了。

    你不说清楚,曹操当然不明白。因为蒋干临走之前就这样讲,“此番过江,直达粮队”,前后呼应,所以曹操很相信他的话。曹操又问:“那末,可曾遇见老将军?”

    “当然见到。老将军确实被周郎打得皮开肉绽,卧床不起。听说丞相不信,老将军当场对天立誓,‘倘然黄盖诈降,定然死在乱箭之下。’下官问他何日到此,他道,不知伤势何日方退,因此无法定期。下官请他写封书信。他说,江上封锁严密,若被查获,大事休矣。然而老将军与我盔印一方,以为信物。”说罢,从靴统中取出盔印,呈上:“请丞相观看。”

    曹操接过盔印,见上面刻着“黄盖”二字,金碧辉煌,光彩夺目。对蒋干看看:此番你的功劳不小。就把盔印往案上一放,道:“子翼,其功非小。”

    “丞相,些许微功,何足挂齿!”

    曹操想,你过去一向沽名钓誉,好大喜功,今天怎么气派这么大的呢?这么一桩功劳,你还说是些许微功,那怎样的功才算得上大功呢?

    徐庶想,你说的大功,不问可知,就是从对江带来了火老鹱。

    蒋干说:“丞相,下官非但探清了黄盖的虚实,并且遇见了一位能人,带他前来相助丞相。”

    曹操听了,对他并不存多大的希望。因为知道此人向来言过其实的。所以,曹操只是冷冷地问道:“何许样人?”

    “乃是襄阳人氏,姓庞名统,字士元,当今的凤雏先生。”

    “庞统?!”

    “正是。”

    “这个……”

    曹操揣度着蒋干的说话,忽然警觉:哼,蒋干,你又上了周瑜的当了:肯定领来的假庞统。他浪迹山林,云游四方,我从未见过他的面,众文武又没有与他同道的,你自然但闻其名,未见其人。周瑜素知庞统名望大,我曹操求贤似渴,最容易上当。即使是真庞统来,我也难辨其真伪。所以,周瑜想出此法引我钻圈套。曹操想到此间有个“外国忠臣”徐庶,目光扫过去对他看看:你是隐士出身,你的老师是司马徽,与庞统的叔父庞德公是老朋友。那末,你们这两个小辈一定也相识的。不如请你先去看一看,来的究竟是不是庞统。再一想,不妥。徐庶这家伙很刁滑,专门给我上当,如果他明明看到是假的,故意骗我说是真的,等我发觉,已经上当了,郑重其事地去接个骗子,那怎么办?曹操又一想,不会。因为庞统名气大,等一下我与他见了面之后,只要几句话一谈,就可以掂出分量,辨出真假的,想必徐庶不敢瞎说。所以呼唤道:“元直公。”

    徐庶从旁闪出,拱手道:“丞相,徐某在。”

    “费心先生先往江边一走,观看来者可是凤雏。”

    徐庶想,不用看的,肯定是真的。假庞统根本不敢来,来了也没有用,你不会上当的。不过,这条连环计一成功,赤壁就要烧了,难道我就这样陪着曹操一起烧死吗?我一直想走,苦于没有脱身之计。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去向庞士元请教一番。便道:“丞相,徐庶曾经见过庞统两次,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如此,速去速来。”

    “遵命。”

    徐庶出营,上马。直往江边而去。

    这正是:面壁学道苦半世,解衣归隐亏一筹。

    不知徐元直此去怎样,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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