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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曹操遣使探黄盖 蒋干听琴遇庞统
    周瑜与龙、凤二人商议过江就连环计之事,但是没有一个好的台阶,庞统便无法跨进曹操的大门。都督想,我用反间计时,倒正好曹操派蒋干过江,凑了我一着棋子,现在蒋干是不会再来的了。也不能指绝对江恰好有个什么人到此,这种机会是千载难逢的,那怎么办呢?只有请教诸葛亮:“孔明先生,可有妙计良策否?”

    孔明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回答道:“都督,亮以为士元兄之言甚是。倘若对江有人到此,亮之说话便作罢论;若然无人过江,二蔡尚可一用。来朝本军师命他二人前往西山江边巡哨,庞兄便在山上抚琴。借琴声引诱二人登山相见,士元兄以言语说功二蔡,叫他们写一封荐书与曹操。庞兄便持此书信过江,二位看来如何?”

    庞统想,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要说得二蔡相信我,这是容易的,因为我名声大。但是,就凭这两个小奸的一封荐书过江,总觉不够得力,与我的身价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周瑜也觉得太不理想,所以两个人都闷声不响。

    就在此时,一个小兵跑道帐来:“禀大都督:蒋干这王八蛋又来了。”

    因为蒋干上次来过,而且掮过木梢,今天还会再来。所以小兵都骂他王八蛋。

    周瑜一听,哈哈大笑:“真是同窗好友!我事济矣!”这才象老同学、老朋友,知道我要用计,他又及时来帮忙了。

    但是周瑜也感到奇怪,这家伙怎么还会来,令人难以理解。忙问道:“孔明先生,可知蒋干怎会再度到此?”

    庞统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因为用反间计时,他还未到三江,所以不便插言。

    孔明一听,就对周瑜十分肯定地讲:蒋干此来,首先是他直至今天还未明白上次是中你的反间计。如果知道上次是中计,此番无论如何不敢了,他今天再次过江的原因,是因为曹操生平多疑,虽然接受了阚泽的诈降书,但并未完全相信。主要是怀疑黄盖受刑是假,所以派蒋干来的目的,就是来探探黄盖的虚实。都如若不信,可以问这报事的弟兄。

    报事军便对都督讲,正如军师所言,蒋干这条船原先往西山而去的,被我们发现之后,拦截到这里的。

    周瑜暗暗佩服孔明的神算,吩咐小兵退出,继续问孔明道:“先生看来,理当怎样处置方妥?”

    诸葛亮说,依亮所见,黄老将军可以让蒋干见一见,因为老将军受刑是真,让他见了之后,对黄盖的投降愈加坚信不疑,有百利而无一弊;同时请庞兄返回西山,俟至下半夜更籁人静之后,托琴作歌,诱使蒋干就范。如此这般,让蒋干把庞兄请过江去,则献连环计方能成功。──“都督意下如何?”

    周瑜点头说,然。庞士元也颇觉妥当,以为这样过江十分自然。

    三个大能人一起研究的计策总该十全十美了吧?俗语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照样还有个漏洞,不过,这个漏洞虽然无法弥补,而蒋干却丝毫也没有察觉,而且也觉察不到。什么漏洞呢?听来便知。

    那末,蒋干前番上了周瑜的当,怎么还会来呢?这件事完全不出孔明所料。自从阚泽献过诈降书离开赤壁之后,曹操回到营中把阚泽的话重新回顾了一下,觉得单凭一封降书,还不能足以说明黄盖真心归顺我。黄盖是否被周瑜用刑毒打,是否打得皮破血流,我没有亲眼看见。尽管二蔡也有情报证明,但是,写这封信是出于他们的本意,还是周瑜胁迫他们造成假象呢?如果此信是被逼而写,那末二蔡诈降并未成功,周瑜是将计就计;打黄盖必定是假,而阚泽的降书也就是诈的了。这桩事情不弄清楚,江东不能灭,我反而受制于人,赤壁指日可破。但是,我又不能亲自过江去看个明白,只有派人潜过江去打听一下。如果黄盖确实身受刑伤,卧床不起,我也不必疑虑了,非但二蔡诈降成功,而且还有江东大将投到我的帐下,助我剿灭孙权。这样,等黄盖一到赤壁,我马上麾师过江,席卷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则是唾手可得。不过,到江东去刺探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不知有没有人肯去。有人去,最好;无人去,我也不必在此虚耗粮草了,还是早些退兵回去吧。──曹操第三次想退兵了。

    丞相传令升帐,聚集文武。问两旁:“哪位愿往对江探明:黄盖,可曾被周郎责打?”

    旁人知道这不是好差使,都一声不响。蒋干想,好,机会来了。上次我过江探听得水军都督与周郎私下勾通,一桩大功,被你赖掉我一千两黄金的赏赐,当时就想,找个机会再立一桩功劳,与你两功并算,看你还赖得掉否。所以他连忙从旁闪出,对曹操拱手道:“丞相,下官愿往。”

    曹操看见蒋干来讨差,心中一顿,似乎预感到有些不祥。──的确,第一次过江挖掉了你的耳目,第二次过江领回一只火老鹱,烧得赤壁如火海,百万大军化为灰烬。他是你的丧门星、败家精,难怪你见了他要顿一顿。如今,曹操见蒋干愿意过江,有点犹豫不决,心想,不要他去吧,时间急切,打听不到对江的消息,又叫他难堪;叫他去吧,我又不放心,只怕再上当。但是再一想,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有经验了,比别人去更好一些、便叮嘱道:“子翼过江,需要当心了!”

    曹操的意思是,叫他当心,别再掮了周瑜的木梢回来。蒋干误以为是丞相关心他,因为上次偷了周瑜的一封紧要密信,坏了周瑜的大事,这次再去,如果被周瑜抓住,事情就麻烦了,妥小心谨慎!蒋干一边这样在想,一边答道:“丞相放心便了。下官此去,直抵西山粮队。打探明白立即返舟回营。”

    曹操想,这个办法倒可使得,直到西山,不见周瑜,探视黄盖后就回来,不会再上当了。便问道:“子翼何时启程?”

    “下官意欲即刻便去。”

    “何时归来?”

    “一天足够,来朝归来。请丞相耳听消息。”

    曹操吩咐退帐。蒋干回到自己本帐,卸去官服,换上便巾便服。他想,万一被江东巡哨船看见,我就推托已经脱离曹操,辞官不做,回转家乡九江去了。如果混过江去,我就直赴粮营。好在上次过江时,周瑜领我兜过一圈,知道黄盖的粮营就在西山,路径熟悉。于是,蒋干手执纸扇,直奔江边而来。

    于禁、毛玠得悉蒋干又要过江,倒有点担心。不是为蒋干的性命担忧,因为这家伙做事不牢靠。他们想,上次去一趟江东,蔡瑁、张允的两颗脑袋被丞相双双搬掉;这次再去,恐怕要累及我们两个水军都督了!其实,这次范围大了,非但你们两人的脑袋的问题,而是要曹操这家人家满门抄斩,烧一个精光!──于、毛二人到江边接着蒋干,拱手道:“蒋老,咱们有礼了。”

    “二位都督请了。”

    “闻得蒋老奉丞相之命,过江探望黄盖?”

    “是啊。”

    “请蒋老当心了!”

    蒋干想,关心我的人倒不少,两位都督都要逢迎我一句。说明我的人缘不错。──哪知大家见了你这闯祸坯都在暗底里担惊受怕。

    江边一条官船改成商船,蒋干下船,直往三江口而去。一过江心,船头朝着西山方向驶去。

    江东水巡哨发现对江来一条商船,立即喝令:“呔!什么样船?停下!”

    蒋干知道溜不过去了,吩咐停船。

    巡哨船上的吴兵跳到商船上,对舱中一看,认识的,是曹营上的蒋干。问道:“蒋干,你怎么又来啦?到这儿来干些什么?”

    “弟兄们听了,蒋干在曹营上辞退官职,回转家乡九江,乃是途经此间。”

    “不管你到哪儿去,先去见咱们的大都督。”

    蒋干听了,心中发急:我上次到此,留下了偷书的坏誉,周瑜见了我,肯定不会对我客气的。

    现在,由不得你作主,水巡哨把商船押到三江口,一面有人看住,一面派人上岸禀报周瑜……

    周瑜同孔明、庞统商量停当,孔明回转参谋船,庞统回到西山,周瑜传令外帐。鼓起,炮响,文武聚集大帐,周瑜居中坐定。

    手下到江边,跳上蒋干的商船,呼唤道:“蒋干,咱们大都督传你大帐相见。”

    蒋干吓得浑身哆哆嗦嗦抖个不住,跟了吴兵上岸,直至陆营中军帐。只见周瑜怒目圆睁,宝剑抽出半口,寒气森森,剑柄搁在案角上,与前番景象大不相同。他连打几个寒噤,暗暗想道,今日看来性命难保了。

    其实,这就是漏洞。如果蒋干知道上次是中的反间计,周瑜今天对他这种态度,他就知道是假装的。但孔明料定蒋干肯再次过江,说明他一点不知中计。现在都督见蒋干吓得发抖,已知孔明的估计是完全正确的。因此,周瑜故作姿态,将手在虎案上一拍,然后对蒋干用驾官指头一凿:“唗!来着何许样人?”

    蒋干想,不好了,连同窗好友都不认识了,看来他不把我当自己人对待了,还是识相点。他连忙双膝跪下:“大都督、公瑾兄在上,小弟蒋干拜见。”

    “叱!蒋干哪蒋干,尔初三过江,本督念及同窗弟兄之情,聚集群英,伴尔畅饮,留尔内帐同塌共寝。不想你人面兽心,背信弃义,窃盗本督紧要书信,断送了蔡瑁、张允的性命,坏了本督的大事。尔倒今日又来了,本督岂肯与你干休!”

    周瑜这一番说话,虽然是假的,但是即使蒋干回去回复曹操,曹孟德也吃不准,或许以为蔡瑁、张允投降周瑜是真的呢。毕竟这两个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了。

    蒋干一听,周瑜对他有如此切肤之恨,唬得他磕头似捣蒜相仿,连称:“小弟该死!小弟该死!”

    两边文武齐声怂恿周瑜,速速将他斩了,快快将他杀了,方出我等心头之恨……

    蒋干此时冷汗直冒,伏在地上连连哀求:“公瑾兄饶命!公瑾兄饶命!”

    周瑜想,你肯再次过江掮木梢,我才舍不得杀你呢!还要托你带个人过去;曹操的一百万兵,一半要靠你帮忙去弄光它呢,周瑜显出一副既憎恨,又怜悯的神情,对蒋干说:“蒋干,尔且听了,本当将尔一刀两断,念在同窗弟兄份上,存尔一丝残喘。然而,你休想回归曹营。本督将尔看押在此。俟本督破曹之后,方能放尔回转家乡──来!”

    边上出来四个小兵:“虎驾有何吩咐?”

    “把蒋干看守在后营之中,茶饭伺候。若然被他逃遁,尔等以头相抵!”

    周瑜趁蒋干匍匐在地不敢抬头,对四个手下眨眨眼睛:他逃走,你们有功;他不逃走,你们有罪。明白否?

    四个手下早已心领神会。

    周瑜吩咐退帐。文武纷纷退出。

    四个小兵围住蒋干:“蒋干。”

    蒋干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对四个手下人把手拱拱,道:“四位兄弟。”

    “咱们都督真是宽宏大量。要是咱们做了都督,早把你一百个脑袋瓜子都砍掉了。”

    蒋干想,好在你们也做不了都督,别再吓人了。“是是是。全仗兄弟们照应了。”

    “走,跟咱们到后营去吧。你放老实点!被你逃遁,我等性命不保。你若不老实,咱们马上禀报都督,把你千刀万剐。”

    “是是,明白了。”

    蒋干跟了四个手下人到后营的一座小帐篷内。里面准备好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手下人让他坐下。蒋干坐在那里动脑筋:前番来睡内帐,今日坐班房。丞相叫我来探望黄盖,黄盖未曾见到,自己却被关押起来了。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不。好在总共只有四个人,而且这座帐篷处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如果周瑜派了四百个人看守我,那就难以脱身了,现在对付四个人,我还有点办法。

    此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吴兵问他;“蒋干,要不要吃晚饭吧?”

    “现在吃不下。”

    “我跟你说,军营里可不比百姓家,过了时间就没有吃了,要到明天早晨才有吃。”

    “真的吃不下。”

    “好。你吃不下,那咱们吃了。”

    四个人坐在蒋干边上,吃完晚皈,拾掇干净,然后,象两对石狮子似的看住蒋干。

    突然,蒋干满脸堆笑地对四个人讲:“四位兄弟,常言道:‘欢乐嫌夜短,寂寞恨更长。’可要在下讲个故事与兄弟们听听?”

    四个小兵一听,也露出了笑容:“蒋老……”

    蒋干一听,我的故事还没有讲,你们已经不叫我蒋干,而称我蒋老了。到底是小兵,没有资格的,被我一骗就上钩了,“兄弟怎样?”

    “我等最爱听故事了。你要讲一个可怕些的,我喜欢听紧张的。”

    “那末弟兄们听了。”

    蒋干就在那里胡诌乱扯一通,都是讲些无稽之谈。四个小兵听得点头耷脑,津津有味。蒋干讲到紧要之处,打一个呵欠,扇子往头颈里一插,用手揉揉眼睛,人往桌子上一隑,眼睛一闭,装作昏昏欲睡的样子。

    小兵催促道:“蒋老,你快讲下去呀。那个相公死了之后,又怎么样了呢?”

    蒋干不睬他们,好象睡着了,鼻子里传出了鼾声。

    “蒋老,你睡着啦?要睡请到里边去睡,这里冷的。”

    蒋干仍旧不作声。

    “那末老兄,就让他这么睡吧,咱们就睡在他的边上。大家惊醒些。”

    四个人把铺盖在地上摊好,和衣躺了下去。无多片刻,鼻息浓浓。

    蒋干听得弟兄们躺下去不一会儿,便鼾声骤起。他抬起头来,轻声叫道:“弟兄们!”

    四个人听得清楚,心想,你要逃就逃吧,别弟兄们、姐妹们地乱叫了。

    “弟兄们,在下要去解溲了。”

    吴兵想,你别说是解溲,即使去造茅坑我们也不管了,反正我们的差事到此为止了。

    蒋干一边叫,一边站了起来,蹑手蹑脚走到帐门口,把门推开,然后回头又轻声叫了一道;“兄弟们,我去解溲了。”说罢,“嗖”地往外一钻,撒腿便往西山奔去。

    四个小兵听得蒋干逃出去的声音,大家便爬了起来。“老兄,这家伙走了,咱们去回复都督吧。”

    他们去见都督。蒋干连跌带爬直奔西山,心中在担忧,别碰上了巡哨。

    恰巧后面有一队巡哨朝这里走来,蒋干想,若被他们抓住,这下真的活不成了。所以蒋干拚命地朝前跑,一口气奔到西山脚下,往一条死山套里一钻。

    这班巡哨跟着蒋干紧追不舍,手中篾炱火把照得通明,往这边山套里寻来。

    蒋干一时无处藏身,被巡哨发现:“我的哥,你看,一个奸细。”

    “把他抓起来。”巡哨一轰而上,七手八脚把蒋干夹背一把拖过来,绳捆索绑。

    蒋干想,我的运气不好,刚刚出牢房,又要入地狱了,看来要去见阎王了。

    “走,去见咱们老将军!”

    蒋干听到“老将军”三个字,心中一动,会不会是指的黄盖?这里是粮营地界,例很有可能。反正我也逃不了,跟他们去了再说。

    巡哨把他押出山套。到西山江边,推上一条大船。

    蒋干一看,船上一面大旗,旗上书着:“江东粮队官黄”。心想,果真是黄盖。我到三江来就是要找你,诚心要见见不到。现在第二次做了俘虏,倒反而把我送到这里来了。真是因祸得福,丞相洪福齐天。

    小兵进舱通报,不一会儿回出来,把蒋干押进船舱。

    蒋干进舱一看,里面灯火通明。只见一张行军床上合扑躺着一个老头儿,腿上血迹斑斑,惨不忍睹。注目仔细辨认,正是群英会上见过一面的老将军黄盖。

    黄盖早有周瑜传来命令:接见蒋干。所以就把这条受刑后没有洗掉的血裤套在身上,让蒋干到此观摩观摩。

    蒋干看得顿然身上骤起鸡皮疙瘩。心想,黄盖果然被周瑜打得卧床不起。打黄盖是真的,丞相不必多疑了。

    黄盖看见蒋干进来,微微一惊。下令道:“回避了。”

    手下全部退出,舱中就剩下了黄盖和蒋干两个人。老将军轻声言道:“蒋大夫,请掉转身来,待老夫与你松绑。”

    蒋干想,老头儿果真归顺我家丞相了,所以一见到我就叫手下回避,并且为我松绑。蒋干走到桌边,转过身来,道:“多谢老将军。”

    黄盖给他松了绑之后,问道:“请问子翼先生,何时到此?”

    “将近傍晚时分。”

    “有何贵干?”

    “老将军,你命阚大夫来献降书,丞相已经收纳,谅必老将军亦已明白。然而,事关重大,我家丞相放心不下,特命下官前来探望老将军。”

    黄盖听了,把眉头一皱,叹了口气:“唉!老夫书信之上写得明明白白,有何可疑?蒋大夫尔且观看,老夫被周郎打得皮开肉烂,岂能是假?倘然黄盖诈降丞相,定然死在乱箭之下。”黄盖想,反正空口说白话,这么赌个咒,让曹孟德更加相信。

    蒋干连忙制止:“老将军言重了!请问老将军,何时前来投奔丞相?”

    “子翼先生,你看老夫伤势这般沉重,动弹不得,不知何时才能痊愈。故而一时难以定下日期。”

    蒋干点点头,又说:“那末老将军可能写一封书信与丞相,让下官也好在丞相面前有个交代?”

    黄盖想,这种信怎么写法是大有讲究的,我没有这个资格,别把好端端的一条计给毁了。再说,我现在如果一落笔,与那封降书上的笔迹、语气截然不同,曹操一看就知道是出于两人之手,机关立即败露。这万万使不得!但是,不给他一个信物,他又不会罢休。黄盖凝神一想,有了。他伸手把旁边那顶自己的头盔拿过来。名将的头盔上都有一块盔印,金镶玉嵌,二寸见方,上面刻着大将的名字,镶得上,拆得下的。军把这块盔印取下来,递给蒋干:“子冀先生,如今江上封锁严密,带了老夫的书信诸多不便,若被水巡哨搜出,大事休矣。如今付尔盔印一方,也可在丞相跟前销差了。”

    蒋干想,这倒很有道理。我本来就是从营里逃出来的,万一再被他们抓住,我自己完蛋,还要把你的性命也带掉,那事情就大了。盔印东西小,随便哪里都好藏;真正苗头不对,就往长江里一丢,捞也捞不到的,于是,蒋干接过盔印,塞进靴统里,又问黄盖:“老将军,可能设法送我过江?”

    “大夫,这件事末,老夫倒无能为力了。只得请先生自己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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