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泽装作十分神秘的样子,环顾四下,对甘宁说:“将军俯耳过来。”
甘宁把头凑过去。阚泽俯在他的肩上,嘴巴凑近他的耳朵,嘁嘁喳喳讲了几声。
蔡中、蔡和在外面一点都听不出,不过有一点他们可以断定,肯定是机密事,而且与黄盖有关系。
其实,连甘宁也没有听到什么名堂,就是阚泽也不知道自己讲了些什么。等到阚大夫讲完,甘宁抚拿大笑道:“哈哈!不想先生有此心地,妙极了!正合愚意。”
“将军,轻口些!”
二蔡在外面想,大天白日在里面交头接耳,肯定图谋不轨。大概这渔夫也在劝甘宁倒戈投诚,归降我家丞相。甘宁被他一语道破天机,故而说正合我意。方才这渔夫自称下官,可想而知是江东的文臣。不知他姓甚名谁?为何如此打扮?倒不如闯进去打探一下。二人商量定妥,装得好象刚刚回营的样子,提高了嗓音:“哥哥请。”
“兄弟请。”
弟兄俩你请我请把帐门一推,跨到里面。
甘宁和阚泽还在窃窃私语,忽见有入闯进门来,脸上露出惊讶之状,马上各归座位。
二蔡暗自得意:你们既然要投降丞相,那咱们就是自己人了,用不着这么惊惶不安的。忙对兴霸两手一拱:“甘将军,蔡中有礼。”
“蔡和有礼。”
“二位蔡将军少礼。”
“请问甘将军,这一位是谁啊?”
“乃是吴侯府中陆军参谋官阚泽,阚德润先生。”
“啊,原来阚大夫,久仰,久仰!”从未听说过,恭维恭维他。
“请问甘将军,方才你与阚大夫在讲些什么话?”
甘宁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没有什么。”
“嘿嘿!甘将军,咱们哥俩在门外听候多时,你莫非想投奔对江曹操?”
蔡家弟兄吃准甘宁已有此心,便自作聪明,故意开门见山以话来话逗甘宁,算是来试探一番的。他讲出话来象弄堂里拔木头──一点不曾转弯,还自以为是看准足呢!兴霸心中好笑:我们在试探你们,你们倒想来试探我们了!
阚泽此时显出十分紧张的神色,埋怨甘宁道:“啊呀甘将军,下官叫你轻口些;你看,竟被他们听得了,这便如何是好?”
甘宁被二蔡揭了老底,恼怒万分,立即板起面孔:“叱!尔这两个匹夫,竟敢窃听我等的紧要说话!若被周郎知晓,我等性命休矣。”说罢,轰然起身,抽出腰间宝剑。喝道:“不如先将你这二贼杀死。去吧!”向蔡中当头一剑。
如果有资格的奸细,剑劈下来,头都不会偏一偏;你不动,甘宁自己会收回宝剑的。蔡中见宝剑劈来,连忙向后退去,口中连连喊叫:“慢!慢慢!”
甘宁紧紧追逼,又朝蔡中分心一剑刺去。
蔡中连连躲闪,一边声嘶力竭地叫道:“甘将军,慢动手,咱们还有话说。”
阚泽一听,两个小子已经露底了,连忙跨过来,把甘宁的剑柄一把抓住。说道:“甘将军,不可造次!既然他们有话要讲,且听他们讲了再说。”
甘宁收转宝剑,目光逼住二蔡,厉声道:“有何说话,讲!”
“甘将军,我先问你,这位阚大夫为何如此打扮?”
“事到如今,便问尔等实说了吧!我家恩师大人已经归顺了曹丞相;阚大夫昨夜过江,便是替我家恩师献纳降书去的。尔等若敢泄露半点风声,甘宁先将你们斩了!”
二蔡听了此番话,方才明白:原来阚泽改扮渔翁,是混过江去替黄盖献降书的。搞到现在都是自己人了,那末,我们也可以摊底牌了,“怎么,黄老已经归顺咱们丞相了?那好极了,咱们都是自己人了。”
“呀呀呸!尔等为报兄长之仇,特来投奔周郎,谁与你是自己人!”
两个小奸到此时奸相毕露:他们对四下一看,别无他人,便一声奸笑,道:“甘将军,跟你老实说阻,谁来归顺周郎?咱们奉了丞相之命,前来诈降,打听军情,禀报丞相。既然你们也要归顺丞相,那咱们还不是自己人吗?”
“此话当真?”
“没有半句假话。可以对天立誓。”
阚泽见二蔡把真情透露,连忙上前打圆场:“甘将军,看来二位所讲乃是真情,并非哄骗我等。请将军宝剑入匣。”
甘宁将剑插好,火势稍退,口气也随之缓和些:“既然尔等所讲是实,如今甘宁也欲归顺曹丞相,可恨无缘侍奉,尔等可能为我引见?”
二蔡想,原来他欲降丞相,进见无门,要我们给他与丞相联络一下。那还不容易?与你成了自己人,今后在此打探军情就方便多了。所以对甘宁说道:“一句话,咱们马上就给丞相写信。”
甘宁端正笔墨,蔡中坐定使写。无多片刻,一挥而就。信上大意是:黄老将军的门生甘宁,愿与恩师一起投奔丞相。我们已经多方试探,他乃是真心归顺,丞相请勿见疑。──他们自己人被自己人戏弄,还自称多方试探,真是可笑之极。这封信等一下由他们派人送过江去,不提。
蔡中想:既然咱们四个人都是丞相的手下,眼下又同在江东,倒不如来结拜个弟兄,免得今后彼此猜疑、提防。他便对甘宁、阚泽说:“二位,如今咱们是一家人了。为了同心同德效忠丞相,咱们来结拜个弟兄,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甘宁想,本则你们可能有些话还要隐瞒,拜了弟兄就毫无顾忌了。
阚泽抢先说:“如此甚好。甘将军,下官已于昨夜归顺了丞相,如今你也有二位蔡将军引进。我等拜个弟兄,也觉亲近些。”
甘宁点头道:“倒也使得。”
当场就点起香烛,结拜弟兄。蔡中、蔡和诚心诚意对天誓盟:“苍天在上,后土在下:我等弟兄从今以后同心协力,如同手足。倘然背信弃义,一定死在钢刀之下。”
二蔡发誓完毕,想听阚泽怎么讲。但是只见他的嘴巴动,听不出他在讲些什么。心想,他是默默通神,暗暗祝告,比咱们说出来的还要虔诚。再看过宁,也是默念无声。但到最后一句,说得很清晰:“……非为大丈夫也!”
二蔡想,怎么你只有一句?再一想,前面的话我们听不见,整个誓言肯定是这样的:弟兄要肝胆相照,生死与共,哪个不仗义,非为大丈夫。其实甘宁是在讲:“我甘宁不斩蔡中、蔡和这两个小奸贼,非为大丈夫也!”
发誓已毕。论年龄,阚泽居长,甘宁次之,蔡中第三,蔡和第四。
从那以后,就改称呼了,彼此之间都称兄道弟。甘宁知道他们想通过自己了解机密军情,便每次以假言虚语来敷衍他们。两个小奸听了就写信禀报曹操,所以,曹操得到的都是假情报。反过来,甘宁向他们打听曹营上的事情,两个小奸披肝沥胆,和盘托出,毫不隐讳。单从这一点来讲,曹操已处在被动地位了。
此时,阚泽见时光不早了,还要去回复黄盖和周瑜呢。便把小包裹一拎,起身告辞:“众位贤弟,愚兄有些俗事,告退了。”
二蔡真的把他当大哥一样看待,忙起身拱别;“阚大哥,那再见了。”
阚泽对甘宁看看:我走了,我一直回南徐去了。待等都督破了百万曹军,你们凯旋归来,再在南徐聚首了。
三个人送阚泽下小船,一拱而别。
阚泽到江边上岸,见太阳已经偏西了。心想,是先去见黄盖,还是先去回复都督呢?方才戏弄二蔡,耽搁了很长时间。如果见了都督,再去看黄盖,天要黑了。老将军年纪大,受了刑,急不起的。但都督年纪虽轻,毕竟是统帅,责任重,又有咯血之症,也不能急的。我倒分身无术了。因此,一路定,一路在动脑筋。心想,看来只有让都督多急一会儿了。
阚泽一个儿沿江边走着,对前面一看,好极了!前面站着一个人,头戴纱帽,身穿红袍,正是鲁大夫。
鲁肃怎么会一个人站在这里的呢?自从孔明对他说了没有人过江献馆降书之后,他一直在为此事忧心仲仲,十分焦急。昨天阚泽来时,鲁肃没有碰到,今天周瑜也没有同他讲。因为都督想,诈降书献过去能不能成功,自己还没有十分的把握,要等阚泽回来才能作数,现在不必多讲。所以,鲁肃还一直以为没有人过江,心中还在物色。所以一个人站在江边发愁:“唉!初十打黄盖,今日已是十三。眼看天色将晚,来朝便是十四了,至今还末找到献纳诈降书的人才。倘若明天依然无人过江,都督之计就付之东流了,怎不叫人忧急万分!”
阚泽见是鲁肃,心想,同他讲,等于同都督讲。所以走到鲁肃后面,在他肩上一拍,道:“鲁大夫请了。”
鲁肃回头一看,是个渔夫在叫他,吃了一惊,以为是曹操派过来的奸细。心想,别把我这个参谋官捉了去!仔细一辨,却是阚泽。心想,你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怎么这样的打扮?因此问道:“我道是谁,原是德润先生,下官还礼了。请问先生,怎样到此?”
阚泽说,我昨天傍晚到三江口,见了黄盖和都督,拿了诈降书连夜过江,当夜献上诈降书。但都督信上有个漏洞,“粮草军需,随船献纳”,没有写明日期。曹操抓住这一点,要将我杀。后来我造出个《平原君兵法》,上有“背主、作窃,不可定期”八个字,胡说一番,骗过曹操,老贼重又中计,并叫我带回来两支人参、一包伤药,送给黄老将军。今日早上离了赤壁,中午到此,遇见甘将军,它他营中戏弄二蔡,结拜弟兄──“如今时光不早,下官先去面见老将军,请大夫代我回复周都督,免得都督着急。下官少顷便来。”
鲁肃听完,又气又好笑:气则气,这样大的事情。都督把我视同外人,对献诈降书之事只字不提;可笑者,他现在还在着急,我倒已捷足先登,得到了这个新鲜消息,知道诈降计已经成功了。心想,我倒要去将都督戏弄一番,报复报复。便对阚泽讲:“德润大夫只管放心前去,都督那里自有下官先去禀报。”
两人拱手而别,阚泽往黄盖船上去。鲁肃一路进陆营,一路上把阚泽的活回忆了一遍。到寝帐,见周瑜在那里来回踱步,心事重重,焦灼不安,上前打拱道:“都督,下官有礼了。”
“子敬,请坐。”
鲁肃佯问道:“都督,可有献诈降书之人么?”
周瑜想,阚泽到现在还不回来,看来事情危险了。那末索性不告诉你了。回答道:“事到如今,尚未找到恰当之人。”
鲁肃想,人面前说鬼话,还想瞒掉我?我早已碰到他了!“都督,你休要瞒蔽下官了。早有阚德润先生去往曹营献纳诈降书了。”
周瑜想,你怎么会知道的?昨日我把诈降书交给阚泽时,旁边没有第三者在场,不知他从什么地方打听得来,“子敬怎样知晓?”
“这有何难?下官轮指阴阳,一算便知。”
周瑜想,别胡说八道!你从来不懂这套本事的。现在跟了诸葛亮,老实人学得油腔滑调了。我来将他一军。“子敬有此能耐?何人传授?”
“还有何人?自然是孔明先生了。”
周瑜一听,十分相信。心想,怪不得我想的事情孔明都知道,原来他有这套路数。你鲁肃一空下来就往他那里跑,专门帮他的忙,他为了感激你,把这套看家本领教会了你。──周瑜正在为阚泽担心,故而会上鲁肃的当。所谓“心神不定,起课算命”,心头无事者,就不大会相信这一套。现在周瑜想,既然你有这套本事,那倒要请你算一算,阐泽献诈降书究竟怎样了?顺便也试试你的说话到底是真是假。
“子敬,那末你倒与我算来,德润先生几时到此,怎样过江?”
鲁肃想,这还不容易吗?只要把阚泽的话,从头至尾背一遍好了。最近我这套功夫练得很好,诸葛亮的话,我每次都一字不漏地背给你听的。老实人居然也会装模作样,眼睛一闭,伸出右手,象鸡爪疯似地东捏西捏,然后开始说道:“都督听了:阚大夫昨日傍晚到此三江,先见老将军,后见虎驾。拿了书信,连夜改扮渔翁过江。”
周瑜听了这几句话,已经对鲁肃服帖了,算得一点不差。又问:“到了对江便怎样?”
鲁肃想,到了对江之后的事情你全不知道,由我瞎说乱讲都不要紧,反正对牛弹琴,无人对证的。“到了对江,曹操尚未就寝,德润先生当晚便献降书──啊呀不好,都督书信上有个大大的破绽!”
周瑜猛吃一惊。心想,这封信我反复斟酌的,怎么会有漏洞?不知错在哪一处。又问道:“本督信上有何破绽?”
“都督写道,‘粮草军需,随船献纳’……”
周瑜更佩服了,心想,这封信是我写的,写好就封了口,没有任何人看过。你居然能说出信上的字句,说明你的阴阳论算确实高明。周瑜被他说得紧张起来了,“本督这两句说话差在何处?”
“既是真心归降,为何不定日期?含糊其辞,分明唐突。曹操识破此乃诈降书,下令将阚先生拖出去斩了。”
周瑜听得冷汗直冒,但是再一想,阚泽的才学非浅,口齿伶俐,难道他就这样束手待毙了吗?“如此说来,阚大夫被曹操斩首了么?”
“都督,若命下官前去,便有说话回驳曹操。”
“哦?你便怎样?”
“下官只要言道,《平原君兵法》上两句说话:背主、作窃,不可定期。曹操定然深信不疑。”
周瑜想,我一直以为你不善辞令,难堪此任,早知道你现在才高学广,就叫你去了,也用不着我急了这许多天。他又焦急地问道:“那末阚大夫怎样呢?”
“待下官慢慢地算来。
鲁肃还要卖关子呢,心想,你急了我一天,我也要急你一会儿。他又慢条斯理地拨弄了几下手指,漫不经心地算了一遍,说道:“还好,请都督放心。真是英维所见略同,德润先生同样用了这八个字回驳曹操。老贼复番中计,到天明,亲送德润先生下船……呃,下官失算了!”
其实他是漏掉了一段事情,后来又想起来了。
周瑜被鲁肃算得糊里涂糊,由他说。问道:“子敬失算什么?”
“曹操请德润先生带回两支人参、一包伤药,送与黄老将军。”
周瑜想,怎么:曹操送的东西你都算得出?等阚泽来了要问一个仔细。
“既然诈降成功,为何德润先生还不归来?”
“他在甘将军营上戏弄二蔡,结拜弟兄,故而耽误了时光。”
鲁肃说到此处收注了话头。他想:不能再讲下去了,否则被你拆穿又要挨训了,所以立即来个急刹车:“如今德润先生已往粮营船上去见黄老将军,少顷便要来了。”
周瑜听完他这番话,将信将疑:说他是真会论算阴阳吧,不大可能;说他是编鬼话吧,又讲得这么有条不紊。如果真的学会了这套本事,倒也不错。“子敬,可能将此阴阳轮算之术传授与本督?”
鲁肃想,你也想学本事了?那末,索性再寻寻你的开心。“都督若要下官传授,这也不难,先与下官叩头四个。”
“呀呀呸!”
周瑜想,我是试试你的,你倒真的想做师傅了。
鲁肃说到这里,心想,时间差不多了,阚泽一到,事情弄穿,没有好收场的。“都督,下官有些小事,告退了。”说完,提了袍就往外去。
鲁肃刚走,小兵进来禀报:阚大夫来见都督。周瑜一面传言:“有请。”一面想,踱头的阴阳轮算准不准,只要与阚泽的说话验证一下。
阚德润到寝帐:“都督,下官有礼。”
“先生坐了,过江献诈降书怎样?”
阚泽说,昨夜一到对江,曹操未睡,我连夜就献上诈降书,不料信中有个漏洞,“粮营军需,随船献纳”,没有约定日期……
周瑜听了微微发笑。鲁肃真不简单,算得丝毫不差,连漏洞都没算错。等一下他再来耐时,别说磕四个头,就是八个头也愿磕的。一定要拜他为师,学会了这套本事,就可以未来先知了。“后来便怎样?”
“后来下官急中生智,说《平原君兵法》上有语云:背主、作窃,不可定期。曹贼信以为真,重又中计。”
周瑜又频频点头:不出鲁肃神算。“后来呢?”
阚泽说,后来曹操与我对饮到天明。临走时,他取出两支人参、一包伤药,叫我带给黄老将军。
周瑜心中暗暗叫绝:鲁肃手段高明.把东西都没有算错。
阚泽见周瑜脸上表情复杂,忽惊忽喜。一想,都督怎么听得如此出神,如此有兴味?他哪里知道,周瑜是在一一验证鲁肃的论算呢。
周瑜又问:“先生回来之后又怎样?”
阚泽说,我一到三江,遇见甘将军,在他营中戏弄二蔡,耽误了时间。所以我上岸时就在考虑,只怕先去见了老将军的话,你都督要等得心急,最好能遇着一个可靠之人,托他先带个信给你都督。正巧在江边遇见了鲁大夫。
周瑜听到这里,“哱──”叹了一口气,这才知道上了踱头的当。心想,你不要说了,我已明白了。鲁肃现在真调皮,还要我给他磕四个头呢。如果真的磕了,被人家笑歪嘴的。
阚泽见周瑜长叹一声,感到莫名其妙,心想,莫非鲁大夫没有带到信?现在他的人也不见嘛。问道:“都督,鲁大夫可曾传信与虎驾?”
周瑜想,还是说他没有来的好,否则,坍台要坍到阚泽面前。掮了木梢,只能敲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说道:“子敬未曾来过。”
“原来如此。”
周瑜正准备给阚泽摆酒贺功。阚大夫说,饮酒是小事,目前军情紧迫,就免了吧。待等破曹之后,再与都督畅饮一番──“下官告退了。”
周瑜说,你稍等片刻。便到内帐写好一封信,托阚泽带给吴侯。信上写明:诈降书已由阚德润先生献纳成功,不久便将火攻赤壁。请吴侯准备二十条火船,送到三江候用。
为什么火船不在三江就地准备呢?因为有两个奸细在此,万一被他们发觉,禀报曹操,火攻计划就全部露底了。好在离火攻之日还有一段时间,在南徐准备好了送来还来得及。这是周瑜细心之处。
阚泽拿了信,辞别周瑜,回转南徐,把信交给吴侯。孙权这才放心,使命专人备好二十条火船,装成粮船模样,几天后,就差陆逊解往三江口。陆伯言到达三江时,正逢诸葛亮要登台借东风。陆逊深谙天文,准备说穿孔明是哄骗都督,意欲金蝉脱壳,使诸葛亮又遇到了一次意外的危险,此话后书再提。
周瑜等阚泽走后,便派心腹去西山把庞统和参谋船上的诸葛亮一起请来。三个人,一桌酒,边饮边谈。周瑜对龙、凤二位讲,打黄盖苦肉计,昨夜阚泽去献诈降书,已经成功。现在还剩最后一条计,就是要请庞先生过江献连环计了。
庞统说,都督,连环图十幅,我已画好。但我怎么过江呢?就这么自己送上门去,不象是我的作为,曹操也不会上当的。请你都督要想个办法,把我送过江去。
周瑜想,这倒的确,你的名气这么大。曹操请了三次,没有见到你的金面,如今反而挜上门,自掇凳,不象凤雏的身价。曹操必然起疑。没有好的上场办法,庞统不能过江,去了也不会成功,这怎么办呢?
这正是:垂钓亟须诱鱼饵,进身正待叩门人。
不知庞士元如何过江,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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